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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清楚那歐姆羅到底產生了怎樣的異變,兩人走累了停下時,它也就在前方停下,按照唐憶的估計,大概有兩三天的時間都在這樣的引導與追逐中過去。 一天晚上他們在一處地方停下——那是確切的晚上,一條不大的裂縫出現在溶洞的上方,銀白的月光從那裂口中灑落下來,巨獸就潛伏在不遠處水道的轉角里。此時的伊芙并沒有飛行的能力,因此兩人也無法從這里出去。他們在石地上停下,艱難地吃過了生魚,隨后唐憶用葉片吹起空幽的曲調。深夜之時迷糊地醒來,他看見伊芙在那銀白的光圈中不斷向上跳躍,殘缺而畸形的蝠翼奮力地撲閃著,然而每一次都毫不利外地摔倒在了地上。 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斷地進行著努力,那樣不斷的跳起、撲跌在地上無數次之后,惡魔終于放棄似的蜷縮在了地面之上,銀白色的光圈照出那不斷顫抖的身形,隨后是幽幽的哭泣聲響了起來。 在這地底的深處,惡魔的鱗片在光芒中閃爍,她奮力地伸出了手,觸碰往那遙不可及的光芒來源,然而沒有任何的東西能被她確切地抓住,高聳的天穹之上,月色與黎明都遙不可及。 第二天,他們在代表清晨的光束中啟程,重回黑暗而又深邃的溶洞,大約走了半天的時間,海潮之聲終于在前方變得清晰,繞過一個轉角,銀色的歐姆羅去往黑暗的分岔洞中,另一側,白得耀眼的光芒終于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歐姆羅在遠處的洞xue間停下來,唐憶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邊前行才好,但伊芙早已先一步的向著出口沖了過去。光芒照射下,那畸形的惡魔軀體也開始變得丑陋起來。走出溶洞,海潮撲面而來。 “阿爾……”伊芙轉過頭來露出一個無比喜悅的笑容,唐憶回頭望了望那洞xue:“伊芙,那只歐姆羅身體里的祈愿之石……” “算了吧,阿爾……” “可是如果……” 要說的話在喉間噶然而止,不遠處的礁石上,兩道身影從上空飛落而下,為首的是頭上纏著繃帶的帶刀少年。 “喔,真的從這里出來了,還以為你們能在下面躲一輩子呢……” 明亮的日光襯出那少年冷冷的笑意,緩緩的,他從背后拔出了雷電纏繞的紫晶圣刀。 “你們真以為光神宮的犯人這樣跑掉就跑掉了嗎?兩名異端,那天晚上的恥辱,我們現在要好好算算了!” 第二集 惡魔之歌 第十一章 十字 天晚上在薔薇公館發生的入侵事件,毫無疑問對于光最大冒瀆與蔑視,一戰之中,成為惡魔的異端被救走,那堡壘般的建筑將近三分之一被破壞倒塌,死傷人數上百,而作為當時整個薔薇公館力量最強之人,戰神殿的圣刀傳承者在還未與對方照面的情況下便被偷襲擊暈,對于心性高傲的愛德華來說,就絕對是出道以來最難忍受的一次侮辱。 主精靈追殺“末日戰天術”傳承者的歷史足可回溯至古魔法帝國的時代,戰神殿并入之后,許多的事情自然也并未加以隱瞞。末日戰天術乃是天地間最為蒼涼絕望的武學,以橫掃一切的偏執為基,首先將自己逼至沒有退路的極限之中,然后面對著一切也就再無畏懼。由于這樣的原理,千百年來的末日戰天術傳承者大都是經受過命運的慘烈折磨,曾確確實實地感受過死亡與絕望之人。在對敵時基本上都是正面挑戰,即使面對著千軍萬馬也能毫不畏懼,置生死于度外。然而,眼前的這一傳承者卻有些不同,不僅有著怪盜的名聲,對戰之時也不吝做出偷襲,這就……太卑鄙了…… 若是在這之前,有人說作戰時偷襲很卑鄙,愛德華的反應絕對是嗤之以鼻,心中暗罵那人是白癡。然而到了自己身上,似乎也只有這樣的一個說法能夠維持住自己的面子,盡管……盡管感受了那一擊之后,就算正面相對。他也不認為自己有多少勝算,但目前來說,或許也只有維持著這樣的信念,自己才能繼續堅定地揮出手中地刀。 對于武者來說,感受到恥辱與恐懼,首先必定得尋找清除這恥辱的途徑。那天晚上的入侵者,按照之后的判斷一共有三人,其中一人的身份自己大概明白,就是那天在碼頭上與自己交手的少年。根據某些特征做出尋找,很快便確定了那少年的身份。菲利克斯。伊夫利特。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人的身份具有著相當麻煩,盡管表面上與阿特羅卡的三大家族毫無來往。但在實際地層面,菲利克斯母子二人同時受到三大家族的維護。由于確定他并非真正的黃金假面,在艾倫妮塔的堅持下,愛德華只得暫時放棄向這人尋仇地想法。將目標轉向其余兩人。 對于另外的兩人,唯一的線索似乎只有朝著被救走的惡魔少女方向查找,一方面開始迅速搜集有關那少女地資料,另一方面。對于抓來的犯人,光神宮向來有特殊的方法布下追蹤的線索。雖然在許多修為高深地強者面前這樣的線索也可以輕松抹除,但眼前卻并未發生這樣的情況。當定位完成。最后傳來地結果。是那惡魔少女此時正躲藏于丹瑪地地下。 由于千萬年來地水蝕,丹瑪的地下水系四通八達。有如迷宮一般難以把握??梢源_定地一點是,這水系已知的出口卻只有海岸線一旁的無數溶洞。由于對水系的不熟,愛德華與艾倫妮塔放棄了進入其中追查,而是讓人密切監視著下方的情況。當那惡魔少女再次接近海岸線時,接到了情報的二人便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