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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剛到門口就被看守的巫族攔住,看守邊界的巫族充滿警惕的看著女媧,道:“巫族之地,妖族不得闖入!” 女媧一手負在身后,目光穿過巫族的身影,一直注視到祖巫神殿,聲音輕柔,卻仿佛響在所有人耳邊:“后土師姐,女媧師妹前來拜訪,可否與您見上一面?” 祖巫殿中,后土詫異的抬起眸,帝江皺了皺眉,傳令下去:“讓女媧進來?!?/br> 下面的巫族得來吩咐,立刻松開了手。其實他們攔住女媧也很慌得,女媧畢竟是準圣,一抬手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如今得了帝江的吩咐,一點都不磨蹭,讓開了路讓女媧進去。 后土出來迎接,笑道:“師妹,你不是在天庭為帝俊他們主持婚宴嗎?怎么忽然來巫族了?” 女媧看到后土也笑了起來,隨后又是一嘆。 女媧的目光在周圍的祖巫身上劃過一圈,對后土道:“師姐,能不能讓幾位祖巫先退下,讓我們獨自交談一下?” 帝江皺起眉頭,看女媧的眼神有些不善。 后土輕輕拍了拍帝江的手,低聲道:“帝江,你先帶哥哥他們下去,我和女媧師妹說幾句話?!?/br> 帝江默了默,乖乖的帶著祖巫們走了。 女媧頗為好奇的看著帝江與祖巫們離去的背影,沉吟道:“師姐待帝江祖巫的態度似有不同……”叫帝江名字,卻叫其他祖巫哥哥。 后土也沒想到女媧感覺居然這么靈敏,想起后世有人傳女媧伏羲是兄妹、也有人傳女媧伏羲是夫妻的話,后土心中一動,打趣道:“那比起女媧師妹與伏羲道友呢?” 女媧一愣,笑道:“我與伏羲之情如同天庭帝后,難不成師姐也是?” 后土沒說話,等于默認,女媧奇怪道:“真是如此嗎……那師姐為何不與帝江祖巫結契,也辦一個婚宴昭告天下?” 后土道:“不成圣,何以成家?!?/br> 后土看著女媧:“師妹今日來找我,可是為了問問我關于成圣有沒有想法的?” 女媧赫然的點頭:“不滿師姐,之前天帝天后成婚時,曾請我來為他們主持婚禮。在婚禮禮成后,天道降下了功德。我當時心中就有一絲感覺,我可能是要走功德成圣之道的??墒浅四堑雷C婚功德外,我就沒有別的靈感了。這點思緒反復在我心中想起,我實在苦悶,只能來問一問師姐,期冀從師姐這里得到一點靈感?!?/br> 后土看著女媧糾結苦惱的神色,沉吟片刻后問道:“女媧師妹,所修之道是何?” 女媧遲疑了一瞬,答:“我修的是造化之道。師姐呢?” 后土淡淡答道:“我修之道為,輪回?!?/br> “輪回?”女媧不解的看著她,后土微微一笑,帶女媧來到一片范圍不大、長滿奇花異草的土地里,女媧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出地上的土壤是曾經葫蘆藤下,被后土取走的九天息壤。 不過后土帶女媧來的目的并不是看息壤,她半蹲在一朵盛開的仙花前,示意女媧過來一起觀看。 后土比出兩指,對著仙花捏訣,那繁盛的鮮花在一瞬間開到鼎盛,轉眼衰敗。 而隨著后土的法力施展,那朵花在衰敗后,積蓄了一點力量,很快又重新盛開,變回了之前那盛開的模樣。 女媧看著失神,后土默默念道:“花開花落花又開,兜兜轉轉,一次輪回?!?/br> 女媧不語,安靜的聽后土講著她自己的道。 “花開花又落,象征天地至理,萬物輪轉,由衰敗至新生,是為輪回??晌以浡愤^血海,昔年慘死與洪荒的仙人亡魂卻并未消散,也不曾求得新生,只在血海之上迷茫亂轉,并無輪回?!?/br> “所以我欲立一道法,化作輪回,命流落血海無新生的亡魂重新轉世,證輪回之道?!?/br> 女媧靜靜的看著后土:“后土師姐的思路很清晰,似乎已經考慮的很周全了?” 后土點點頭,女媧不禁有些疑惑:“既如此,后土師姐為什么不去證道嘗試一番?” 后土幽幽說道:“我考慮的很多,可是我準備的還不夠?!?/br> 女媧沉吟許久后,很真誠的說道:“師姐,你有什么需要盡管和我提,我一定會努力幫助你的?!?/br> 后土說道:“師妹,你知我差的地方在哪里?” 女媧自然是不知道的,看著后土等待她的回答。 后土起身,抬起手來,先是指著天庭:“天庭中的妖族、我們的巫族、還有那些由天地孕育的太古仙族,無論是根腳一般或是出眾不凡者,但在未出世時,魂魄已經跟著身體一起孕育出來?!?/br> “唯一沒有魂魄的,只有那種一點修為都沒有、神智都未開化的野獸,若是我身化輪回,牽引血海中流浪的亡魂轉世,就只有那些野獸之軀供他們轉生。野獸到底是微弱存在,披毛帶甲又數量有限,如何能作為轉世的主體而占據洪荒呢?” 女媧怔怔地聽后土說道,腦子有一絲靈感快速閃過。 女媧臉上有一絲驚疑,看著后土的眼神有些不確定:“師姐,您能和我說的更清楚一點嗎……” 后土看著女媧,淡淡笑道:“我修輪回之道,欲化輪回證道;師妹所修之道為造化大道,難道就沒有想過造一族生靈,來證明自己的道嗎?” 后土的話如同一道明燈,撥開遮擋女媧的濃霧,女媧神情先是怔忪、后又恍然,逐漸大悟,激動道:“師姐說的有理,我真是進了迷障,我既是要證道成圣,那合該造一族生靈,方能證我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