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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騙了一波感情,而這個跟騙錢跟其他形式的傷害不一樣,是最難補償的。 如果可以的話,黑川歸實都想說自己之前其實是得了精神病,就這么將自己的形象塑造成喜歡穿女裝的變態,然后赤司征十郎搞不好就會對他有所厭惡接著就再也不見。 可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赤司征十郎沒有那么好糊弄,他是絕不可能相信黑川歸實的這些鬼話的。 黑川歸實的話語那是一半真一半假,他是聽說這樣子說話的話,能夠讓人更快的去相信,可赤司征十郎的外表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不動如山”,他也不曉得對方到底是信了多少,又或者是跟之前折原臨也一樣,明明一個字都不信卻又繼續聽著他瞎扯。 “你是毫無疑問的受害者,我之前那是被控制……也不能這么說吧,總之像是改過自新那樣的感覺?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更準確的去描述,”黑川歸實道,“做過的事情我不會否認,該承擔的責任我也不會逃避?!?/br> “事實上,我之前會變成那樣,也是受到了一個……應該說是跟我處于對立面的一個存在的影響,當然現在這個影響已經消失了,可是我現在在調查的這個法陣,就是它留下的最后的產物?!?/br> “我能想到的解釋……大概就這么多吧,如果你還要想要問的問題的話,我也會回答你,”黑川歸實目光毫不閃避的與赤司征十郎對視,“那么赤司,你現在是,想要我做什么嗎?” 現在再繼續用敬語也沒有意義了,所以黑川歸實就直接省掉了,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在赤司征十郎的眼里,那身影是完全的跟他記憶中的人重合了。 黑川歸實說的話,他都能夠理解,這也的確是有些,不太好用語言去形容的事情。 既是那個人,卻又不完全是,起碼跟他了解的不一樣,又或許是,那只是特意偽裝出來的表現,他根本就沒有接觸過真實。 他想要做什么?他又能做什么。 赤司征十郎從黑川歸實之前的一系列話語跟舉動,就能夠看出這人一開始是并沒有要坦白的意思的,也就是說,他并沒有想要恢復到以前的打算。 那些感情…… 不,也不能說是完全消失了,不然的話,黑川歸實也不會在前些日子特地過來提醒他京都的異變,剛才也不會那么急切的趕過來救他了。 黑川歸實看了看赤司征十郎,又道:“其實,你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br> “他們也都是,甚至在黑川宅里還有?!?/br> 他是為了將所有的過錯都包攬在自己的身上,將亞瑟他們跟自己的關系也說了出來,這樣的話,就能顯得他實在是爛得無藥可救。 赤司征十郎卻是理解了“受害者”這個詞語背后所蘊含著的意味,腦子中一下子浮現出很多。 “……我是最后一個?”他忽然道。 隨后不等黑川歸實回答,他便從對方的表情中找到了答案。 黑川歸實卻是大驚,他完全想不懂赤司征十郎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明明赤司征十郎應當是跟其他的人完全隔絕開來,沒有一絲一毫接觸的可能性的。 其實這也沒有錯,在赤司征十郎將黑川歸實“看穿”之前,他的確是被蒙在鼓里的,頂多是遲疑的伸了手,察覺到自己似乎是在“鼓”里,只是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去突破出來。 赤司征十郎完全是猜測出來的,得到了這么個答案,他卻不知為何笑了出來。 并不是怒極反笑,而是,他只是覺得這種感覺實在是久違了。 這種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挫敗感,他在那段時間里不知道體會到了多少次。 赤司征十郎執著于勝利,極端的時候甚至轉變為了勝利至上主義,說出了諸如“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勝利才是一切,勝者會被肯定,敗者會被否定”“戰勝一切的我,一切都是正確的”這種話語。 啊,在那人知曉了以后,還被毫不留情的嘲笑了。 雖然在嘗到了敗北的滋味后收斂了許多,不再那么極端,可他也依舊是討厭失敗的。 可是這種挫敗感,果然只有那個人,只有他眼前的這個人能夠給他。 赤司征十郎之前本來是有些許迷茫的,因為他不清楚自己追尋的到底是否只是一個表象,但如今卻是得到了肯定一般,果然,只要是這個人的話,給他的感覺是不會變的。 果然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人現在所處的,是他完全陌生的,并且也從未涉足過的世界,要說競爭力的話,那是小得可憐,他大概也是沒有什么資本的。 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的力量還不夠強大,太過渺小了。 不從外部找借口,而是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他需要做的事情,遠比他認為的要多,要變強的話,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的。 最終赤司征十郎對黑川歸實道:“不,我并沒有什么事情是特別需要你做的?!?/br> “……歸實?!?/br>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之前從未有過的稱呼。 “你們應該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吧,我這邊也沒有什么事情了,不要再在這邊浪費時間了?!?/br> 他通過之前黑川歸實與那兩人的對話能夠提取出不少信息,至少他知道黑川歸實是沒有再繼續悠閑下去的時間。 “可是……”黑川歸實遲疑道,“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