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萬一,崽崽不小心也吃到有毒的東西可怎么是好,他喜歡崽崽不想崽崽也消失。 他有些早熟,知道父皇有意讓自己接近崽崽,因為他是鎮北侯的長子??墒撬苍S會帶來危險,因此對著鎮北侯夫人的時候,四皇子總是表現地特別知禮,擔心她討厭自己。 到底還是個孩子,謝明意看著俊秀有禮的男童心一軟,蹲下身來柔聲對他說,“嘉安也很喜歡四皇子?!?/br> 謝大崽摸著鼓鼓的肚子嗯嗯點頭,對著給他點心吃的人晃晃手指頭,“來??!” “本殿下一定會再來的?!彼幕首宇D時眉開眼笑,也和崽崽一樣晃晃手指,跟著宮人回宮了。 看著這一幕,謝明意輕笑了一聲,驚奇地看著謝大崽,對著祁朝暉道,“他勾搭人的本領倒是不錯?!?/br> 祁朝暉見她眉眼彎彎的模樣眸光微動,一手拎起蠢兒子的后脖頸,一手摸了摸他的肚子,挑眉輕嗤。 謝大崽有些緊張,福至心靈地往meimei那里瞅個不停,嘴中討好,“爹爹好?!?/br> 謝小崽接收到哥哥求救的視線,淡定自若地也跟著他喊,“爹爹好,吃飯飯?!笨斓接猛砩诺臅r間了,她要吃飯。 謝明意未察覺到他們三人之間的暗潮涌動,看了看天色,點頭,“是該用晚膳了?!毖凵袷疽馑麑⒅x大崽放下來,男人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松開了手。 謝大崽成功瞞過去,頓時咧著嘴笑,哈哈笑著撲到娘的懷里,“吃,崽崽餓?!?/br> 謝明意牽著他的手,心情還不錯,嗔聲道,“貪吃鬼?!?/br> 一直用完晚膳氣氛都極好,謝明意偏頭看著男人哄兩個崽崽入睡,眼中流露出自己都未發現的溫柔。 良好的氣氛持續到謝明意回寢房入睡,她卸了頭上的發簪,想著最近狗男人表現的極為不錯。若不是他們之間橫亙著以前的恩怨,她怕是早就動心了。 夜色漸濃,她打了個哈欠便要去入睡,門吱呀一聲響了。 謝明意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揚了紅唇調笑著看過去,“侯爺今夜可是要自薦枕席?” 女子膚色白凈瑩潤,只著了素色的寢衣,微微露出一截皓腕,偏著頭刻意笑著,纖細雪白的脖頸顯得那般的柔弱,只要輕輕覆上去就能留下一個紅印來。 可她做的那些事情卻和柔弱一絲關系都沒有。 祁朝暉眉目深沉,隨手放下了床幔,頓時一片昏暗。 謝明意感覺到他不容拒絕地壓上來,心中覺得不對,使勁推開了他,“等著,我先給侯爺一百兩?!币皇纸诲X一手交貨,事后也好掰扯清楚不是嗎? 說著就要往床下,去翻找銀錢,誰料被那人有力的手臂攬著輕輕松松拖回來了。 謝明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人好似有些不太對,“祁朝暉,你這是要做什么?可是要違背你我兩人的約定?” “月前回楚京我去了千佛寺,求了一支姻緣簽是下下簽,回來就聽到你說要和我劃清界限?!逼畛瘯熣Z氣平淡地和她說,順手將她寢衣的衣帶解開。 謝明意有些頭疼,蹙眉說道,“之后我已經道歉了,宮中傳出那樣的言論,裴家的人又跑到我面前警告。我自然是要做好謀劃的?!睕]想到這人心眼那么小。 “那日我的確很歡喜?!逼畛瘯熝垌纳?,勾唇在女子的脖頸上輕吻。 謝明意抵著他的手輕輕喘息著,有些莫名其妙,就聽得他繼續往下說,聲音暗啞,“和我在一起,很快活是不是?” 霎時,她臉有些紅,突然覺得狗男人的話有微微的放蕩。 不過,誠實是中華民族的美好品德,她忍著羞恥點了點頭,故作鎮定地努努嘴,“馬馬虎虎,勉勉強強吧?!?/br> 待到男人眼睛危險的瞇起來,她驀然僵了一下,手指掐了他一下,一字一句地道,“快活!” 祁朝暉瞬間便笑了,鳳眸瀲滟,“求到下下簽是最不吉利的事情,不若夫人消了我的顧慮,我去太傅府求親,你再嫁我一次?!?/br> 終究是輕描淡寫說出了自己的意圖,聽在耳中,謝明意臉色微變。 說到底,這是狗男人想要從外室的身份上位轉正??! 見她沉默,祁朝暉薄唇微抿,忽而輕聲哼笑,“這處宅子已經變成了平陽伯府,你是謝嘉安的生母,我是謝嘉安的生父,我們一家人住在里面是天經地義的。日后成了婚,便也在這里,不回鎮北侯府,可好?” 他鳳眸帶著期待看著她,即便是昏暗的床榻間也能看到他眼底熠熠的光。怪不得,他會親自修這宅子。 謝明意有些不自在地扭過頭,淡聲開口,“你我不是已經立下三年之約,便還是如此吧?!?/br> 氣氛一點一點地凝滯,祁朝暉的手不自覺用上力道,在她的手臂上留下紅紅的印記。他不再開口,只是一只手覆住女子的眼睛,不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戾氣。 與云家合作,經營鋪子,獻上紅薯得封爵位,她一步步走的很穩,慢慢地,自己對于她的作用便小了。 他因為她的改變驚喜,但也不乏微微的不安。那種不安在她入朝的時候達到了頂峰,一直在現在都未有緩解。 若再不抓緊將她牽絆在身邊,依她如今琢磨不準的性子,不定何日就真的再也抓不到了。 一夜被翻紅浪。 謝明意本以為自己拒絕了那人的所謂求婚后,他會冷淡下來。不曾想,一切反而朝著相反的方向發展,她終于受不住了。 第70章 自她拒絕再嫁給祁朝暉之后, 謝明意感覺自己的生活像是密密麻麻的一張網,牢牢地將自己困在里面,而掌控著這張網的人就是狗男人。 只要她踏入府邸一步, 就能感受到強勢的男人氣息, 他無所不在,迎上來的架勢像是要將自己吞吃入腹。接連幾日被他壓在榻上,謝明意縱然得趣但也受不住他那般無節制的侵奪,她覺得那人已經瘋了。 “你做本侯的鎮北侯夫人可好?”男人衣物松垮的掛在身上, 強健有力的胸膛泛著危險的氣息, 壓著她一遍一遍地輕聲詢問。不厭其煩的,問了又問, 再問…… 那聲音就在她的耳邊低沉疏淡, 卻成功讓謝明意身體顫抖。 她顫著眼睫毛對上祁朝暉深不可測的視線,深吸了一口氣便要推開他,明擺著的抗拒??墒?,下一刻她就像是一條魚一般癱在了榻上, 耳畔間什么都聽不到,只在喉嚨間發出細碎的喘息聲。 她不得不隨著那人的動作起伏,好不容易積攢了力氣要罵他推他,還未開口嘴就被堵了上去,厚實的舌頭纏著她,激烈地攪合…… 等到這廂事了, 謝明意手腳發軟, 離了那床榻就像是逃離了生天,嗓音沙啞的直養了兩日才好。 她精神萎靡卻也不太敢讓謝太傅和云夫人發現, 白天窩在清桐院里蔫蔫的, 看到兩個崽崽也只是懶洋洋地哄上兩句。夜里等到她躺在太傅府的閨房中, 入睡時還能隱約聽到那人漫不經心的聲音:做本侯的鎮北侯夫人可好? 持續了一兩個月,謝明意終于受不住了,她覺得再這么發展下去自己遲早要被折騰地散架。而且那人肆無忌憚地,有好幾次控制不住弄在了里面,雖說自己的體質很難有孕,謝明意以防萬一還是偷摸摸喝了些藥。 以往她都是不準那人弄在里面的,但每次都拒絕他,謝明意也不好再惹他發毛。 真是令人頭疼!為此,她開始有意地不往平陽伯府去了,便是謝小崽口中喚著爹爹,她也只讓管家將兩個崽崽單獨送過去,自己是打定主意不入虎口的。 如此兩天過了清凈日子,失去的精力才算回來。 可沒想到她不去就君,君直接上門了。陽光微暖,清風拂面,謝明意癱著身子躺在院中的大躺椅上昏昏欲睡,閣中新出的話本子覆在她的面上,謝大崽和謝小崽在辛老夫人的院子里,她可以完全放下心來歇息。 迷迷糊糊中,謝明意做了一個夢,滿眼的紅色,充耳的喧鬧恭賀聲,一名穿著華美的女子安靜地坐在喜床上,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她眼前一亮,紅色繡鴛鴦的蓋頭被掀開了,一張凌厲俊美的臉映入她的眼簾。 是狗男人!她眼皮猛跳,睜開了眼睛,梧桐樹上一片綠葉飄飄悠悠的落下來,身側著了一身墨黑錦袍頭戴金冠的男人挑眉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他的手中赫然拿著一冊薄薄的話本子。 謝明意暗暗吸了一口冷氣,不自覺地往后縮了一下身子,她穩了穩心神開口,“侯爺今日到太傅府來可有事?” 若無大事,就麻溜兒地趕緊滾吧! 聞言,祁朝暉向前走了一步,俯身拿了落在她身上的葉子,鳳眸微瞇注視著她。 并未言語。 謝明意眼睛飛快地轉了一下,側過頭,“嘉安和嘉寧還在祖母的院子里,我去喚婆子為侯爺帶路過去?!?/br> “不必,”男人開口拒絕,眸光有微微的冷,“前日,你失約了,未到平陽伯府去可是身體不適?” 和泛冷的眸子不同,語氣卻是帶著幾分柔和,謝明意咽了咽口水,使勁點頭應是。 “天干氣躁,人總也提不起力氣來,就像躺著哪里都不想去?!彼龖袘猩⑸⒌?,說起來可信度也很高。 聞言,祁朝暉眸光一凝,在她身上梭巡片刻,看得謝明意心中發毛,良久才聽他開口,“身子不適就要請大夫過來看,萬不可不當回事?!?/br> 謝明意呵呵笑了兩聲,發絲從耳側散落下來擋住了她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侯爺說的是?!?/br> 見此,祁朝暉手指一動,作勢要為她挽發,只一下,謝明意像是被電了一下動作麻利地從躺椅上下來,往后退了幾步,留下男人修長的手指懸在半空中。 場面一時間有微微的尷尬,又一片梧桐樹葉從樹上飄落。 祁朝暉薄唇陡然抿起,輕聲哼笑,“你是在,怕我?”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女子。 謝明意只覺得一口氣沒提上來,她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蹙眉反問,“侯爺是在說些什么話,我怎會怕你?”……她還真的怕這人精力無限,那啥蟲上腦,只是承認是絕對不能的。 見她如臨大敵還故作淡定的反應,祁朝暉低了低頭,終究沒有忍住笑出聲來,冷寒的鳳眸帶著無限的春意,霎時就令謝明意的心跳了一下。 說實話,這人的相貌在楚京的男子中是數一數二的,他平日里冷著一張臉不敢令人冒犯,可是一旦笑起來,用個不恰當的比喻,倒像是放了春-藥的酒,勾著引著讓你接近他。 謝明意嘆了一口氣,一雙手臂伸過來,眼前突然便是一黑,她的手臂被一只手牢牢地扣在身后,白皙的脖子被另一只手握著,火熱的唇舌在她的唇上噬咬舔舐。 她往后仰著,呼吸急促,心中急的不得了,這可是在清桐院中,光天化日之下,下人們就在不遠的地方,狗男人又發什么春! 等到她快喘不過氣的時候,那人才往下覆上她的耳邊,輕聲呢喃,“做本侯的鎮北侯夫人可好?” 謝明意頭皮一麻,想起昏天暗地的那幾日,雙腿不自覺地就軟了下來,好在這時有輕微的聲響傳來,她頓時有了救星,死勁踮起腳咬了一口那人的脖子,“快松開我,崽崽回來了?!?/br> 祁朝暉面不改色,慢條斯理地放開手,淡淡吐了幾個字,“后日到宅子去” 下一刻,謝大崽蹬蹬蹬跑動的聲音就響起,伴隨著謝小崽驚喜喚著爹爹,沖著兩人而來。祁朝暉頓時又變成了好爹爹的模樣,挨個抱了抱謝大崽和謝小崽,還親了親他們的小圓臉。 謝明意面無表情,直挺挺地又躺回自己的躺椅上,快樂啊,過了度,那就是痛苦了! 謝大崽看到娘躺在那里大眼睛亮晶晶的,辛老夫人寵他,他在□□母那里吃的肚子太飽,這會兒子不太舒服,想讓娘給他揉揉肚肚。 他見爹爹又抱著meimei說什么花啊鳥啊,一點興趣都沒有,握了握小拳頭,猛地往前一撲,三兩下靈活地爬上了謝明意的躺椅。 謝明意就感覺到熱熱的軟軟的東西貼了上來,眼皮掀了掀是胖兒子,雙手撈了他在自己的胸前,“謝大崽,又想做什么壞事?” 謝大崽咧著嘴巴笑,牙齒快要長好了,拿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討好地說,“娘,給揉肚肚,肚肚飽?!?/br> 謝明意挑眉,知道他又吃多了東西,邊為他揉肚子邊苦口婆心地教育他,“崽啊,你看你meimei,你們是龍鳳胎,生下來的時候差不了多少??墒乾F在你meimei小臉圓圓的剛剛好,你呢,雙下巴多不好看?!?/br> 謝大崽才不在乎,他依偎在娘的懷中,干凈利落地反駁,“meimei好看,喜歡。吃多多,長高高?!眒eimei最能分辨美丑,還臭美,所以才不吃東西呢。他是哥哥,他要長高就要多吃些! 謝明意哼了一聲,這么大點,知道的倒是不少,輕輕地闔上了眼睛,揉他圓滾滾的小肚子。 許是舒服,在娘的身邊也有安全感,謝大崽不知不覺地就呼呼睡了起來,小爪爪還握著謝明意的手。 謝明意闔上了眼睛,也有了睡意。 等到祁朝暉抱著女兒逗了一會兒就發現兩人已經酣睡了,謝小崽眼睛亮了亮,喊了一聲娘,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他眼中閃過溫柔,將女兒也放在女子的懷里,喚了婆子過來看著,轉身去了謝太傅的書房。 等到謝明意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不見了男人的身影,謝大崽和謝小崽躺在她的懷中睡的正香。用晚膳的時候,她發現謝太傅的表情有些不對,還破天荒問了狗男人兩句,她知道今日那人過來落到了謝太傅的耳中。 思來想去,后日,謝明意和往常一般無二又去了宅子。原因無他,他到太傅府來總是不太好的,難免謝太傅多想。 謝大崽和謝小崽并未發現有什么不對,他們只知道這是要去爹爹的家了,喊著要去騎馬馬,興高采烈。 謝明意頗為謹慎,她穿的嚴嚴實實,進了府邸后就故意冷著一張臉,看上去令人不好接近。細云在她身旁,心里還犯嘀咕是誰惹了小姐生氣。 走到正房的時候,謝明意才發現狗男人身旁還立著一人,微躬著身態度恭敬,她臉上帶了些詫色,停了腳步。 因為做好準備等到時間一到各走各路,謝明意從來都不關注屬于鎮北侯的事務,她以為這人是祁朝暉的下屬。 不想,祁朝暉開口喚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