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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和離后前夫成了我外室在線閱讀 - 第37節

第37節

    嘴巴張著,口水自然流了出來,祁朝暉挑了挑眉,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指,示意婆子端了一碗溫熱的羹上來。

    頓時,謝小崽也仰頭看了過來,一點一點爬到了父親的身邊,張大了嘴巴,七八個月的小身子動作可一點不慢。

    一碗淺淺的羹很快便喂完了,謝小崽秀氣地打了一個嗝,祁朝暉輕輕地用手拍她,若春風拂面??墒谴纼鹤舆€眼巴巴地瞅著羹碗,男人頓時瞇起了眼睛,語氣不善,“以后得給你找個師傅練武,吃成個大胖子可是丟了本侯的臉面?!?/br>
    ??!已能感受到情緒的謝大崽十分不滿。

    清風樓,謝明意果然見到了商初琴師,如那日一般飄然而來又飄然而去。堂下的女子皆帶了幾分悵然若失,若是能和商初琴師說上幾句話便好了。

    謝明意也是這般想,可惜人家是高嶺之花,只能遠觀不可近視。不過,接下來的樂曲她也很有興趣,畢竟那么多美男子呢。

    期間,那位蕭姑姑對她依舊熱情,還送了一壺桃花釀給她。謝明意嘗試著喝了兩口,出口便是淡淡的桃花香,味有點點甜,不知不覺地,她便飲完了一壺。

    酒盡,只喝的她面若桃花,眼尾也帶了幾分媚意。不過,人很清醒,未醉。

    “細云,我們到玲瓏閣去?!痹龠^幾日云家人既然要到楚京,她也要讓玲瓏閣的掌柜準備好,順便再去查查幾個鋪子的賬簿。

    細云稱是,聞到小姐身上的桃花香時臉頰微紅,這清風樓可真是好地方。

    直到了黃昏的時候,謝明意才坐了馬車往私宅那里去,她臉上的紅霞早就散了,看上去再為正常不過。

    這時的謝大崽和謝小崽已經換了一身新衣,精力充沛地在玩耍,看到謝明意身影,伸出手要抱抱。

    謝明意輕輕地瞥了一眼端坐在桌案后的鎮北侯,他桌案上有幾件書信,似是處理了一些公務?!拔襾斫铀麄儠蹈??!钡f了一句,她徑直從男人面前經過。

    聞到空氣中似有若無的桃花香氣,本來端坐的祁朝暉驟然起身,狹長又漆黑的眸在女子身上掃了好幾遍,語氣中不自覺地染了幾分凌厲,“你在外面飲了酒?”

    謝明意未否認,頷首稱是,“今日麻煩侯爺了?!惫纺腥四鞘菍俟返??鼻子還挺尖,她自己都聞不到什么了。

    不出一刻鐘,謝明意就動作利落地收拾好上了馬車,徒留下臉色暗沉的鎮北侯。

    她還真是未將自己放在眼中,自己辛辛苦苦在府中陪伴兩個孩子,她居然出去飲酒,而且指不定還有人陪著她。

    一想到這里,他臉上繃緊,坐不住了,厲聲喚了人,“去查,夫人今日在何處飲的酒,與何人一起?!?/br>
    “諾,屬下領命?!?/br>
    只隔了一夜,清風樓就出現在男人的視線中,令他臉色黑沉如鐵。

    “侯爺,這清風樓是京中有些女子最愛去消遣的地方,屬下查探,不只是夫人,長公主之女隨云郡主、啟國公的嫡孫女、郭將軍的次女等都曾去過這里?!?/br>
    至于女子們為何愛去這里,那侍衛一板一眼地解釋了,“京中有名的琴師還有樂師都喜歡到這里奏曲,女客大多為此而來?!?/br>
    “全都是男子?”祁朝暉冷冷地問道。

    侍衛拱了拱手,低聲道,“琴師大多是男子,相貌俱是俊美?!?/br>
    “琴師?本侯幼年學過幾年琴,既然喜歡聽琴,本侯豈能罔顧她的興致?”

    侍衛頭默默低了幾分,不敢言語。

    又是五日匆匆而過,謝明意輕車熟路地將兩個崽崽送去私宅,瞟了一眼神色淡然的男人,放心地將孩子交與他。

    左想右想,云家的人還未回楚京來,閑來無事,她能消遣的地方可不還是那清風樓?只是不知今日那氣質出塵的商初琴師可會到場。

    “娘子,今日商初琴師去訪友了,未到?!甭犑捁霉眠@么一說,她頗為遺憾。

    “不過,新到了一位琴師,娘子可以一聽?!笔捁霉媚樕蠋е?。

    謝明意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她是為了聽琴而來嗎?人丑就罷了,不值得她花費五兩銀。

    似是明白她的心意,蕭姑姑笑的很是曖昧,低聲道,“這位琴師看得姑姑我心都慌忙地亂跳呢?!?/br>
    第51章

    這是謝明意第一次踏足清風樓的二樓雅間。

    是蕭姑姑安排的, 她言說這位新琴師第一次到清風樓來,為人神秘,不愿到眾人面前彈奏。思來想去, 蕭姑姑就安排了他到二樓的雅間去。

    聽此,謝明意本意興闌珊,她花費更多銀錢到雅間還不若在大堂品味更多的琴曲。蕭姑姑卻又說,“娘子, 您到樓中這是第三次了,已經有資格往那雅間去了。您放心, 您的婢女們就在大堂,姑姑我照舊還是收五兩銀?!?/br>
    精準無誤地打消了謝明意的顧慮, 她想了想應下了, 蕭姑姑好意,何必不識抬舉呢。

    細云和另一個婢女二人留在了大堂,蕭姑姑親自領著她到二樓的雅間, 為她指明了房間便悄悄退下了。

    謝明意往周圍看了一眼, 并無異常, 反而能聽到隱約的絲竹聲, 她定下心神伸手推開了門輕聲走進去。雅間分為里外兩間,外間與里間以一道素白的屏風隔開, 一角燃著香爐,一側擺著數壇清瘦的竹。

    屋中有一名婢女請她坐下,又為她上了一壺桃花酒和些許的點心。

    她正要開口去喚那位蕭姑姑夸贊的新琴師,琴聲便起了, 屏風上現出一道身影來, 隱隱綽綽的只能看出男子穿著寬大的衣袍, 側臉棱角分明, 鼻梁高挺。

    果真神秘,謝明意輕輕一笑,端起小幾上的酒杯飲了一口,桃香氤氳。

    琴聲時而高揚時而低緩,不知為何,她倒從這琴音中聽出了幾分激昂、幾分殺氣。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體,謝明意的神色也變得認真起來。拿這位新琴師同商初琴師相比,怎么描繪呢?一人像是上陣殺敵的主將,一人像是閑云野鶴的隱士。

    聽著這高亢的琴曲,謝明意覺得自己杯中的桃花酒像是也烈了起來,她的臉頰慢慢染上了紅暈,淡淡的酒勁沖了上來,鼻息間皆是酒香。

    一曲畢,她笑著鼓掌,“琴師所奏極好,令人心激揚?!?/br>
    那廂,屏風之后,神色漠然的男子淡淡瞥了一眼笑意盈盈的女子,薄唇勾了勾,聲音微壓,“娘子聽得可是滿意?”

    醇厚若酒的嗓音激起謝明意的酥麻感,她眼神有微微的迷蒙,含笑道,“滿意,可否再來一曲?”這位新琴師的聲音可真是好聽,就是不知屏風何時能撤去,也好讓她一睹美男容顏。

    如她心意,祁朝暉甩了甩衣袖,手指輕輕在琴弦上撫動,眼中卻帶了幾分漫不經心,本侯縱使多年不撫琴,也比這樓里的人強了許多,何必舍近求遠呢?

    又是一曲,謝明意已經飲盡了壺中的酒,但那屏風依舊未撤去,她心中有些失望,起了身。酒意上涌,她難以控制地晃了晃身體,總覺得今日的酒后勁格外大些。

    婢女眼尖,立刻上前扶住她,輕聲問道,“娘子,身體可有不適?”

    屏風后擦琴的男子一聽到婢女所言,徑直走了出來,從婢女手中接過女子,他沉聲言語,“出去,這里不需要你伺候?!?/br>
    婢女應聲而退,妥帖細心地關上房門,瞬間,房中就剩下謝明意和祁朝暉二人。

    謝明意雙臉盡是紅霞,呼吸間桃香濃郁,她抓住男人的手穩住身體,“多謝琴師了,想必我是飲酒有些多,喚我的婢女上來便可?!?/br>
    皺眉看了一眼見底的酒壺,祁朝暉眼睛沉了沉,一把拿過酒壺往里聞了聞,酒氣濃郁,可不像是女子飲的清酒。

    他劍眉一挑,知道是那個蕭姑姑自作主張了,換了烈酒過來。

    “幸好今日在這里的是我,否則他人給你使些壞,你定會傻傻地撞上去?!笨辞謇锩娴年P竅,祁朝暉臉色理所應當地難看下來,全然忘了自己鎮北侯的身份是如何嚇得蕭姑姑抖抖索索。

    更不要提,蕭姑姑在得知謝明意是前任鎮北侯夫人時的愕然。

    覺得耳邊的聲音有些熟悉,謝明意頭皮一麻,抬了頭望過去,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了,甚至嘴角往下拉,“你為何會在此處?”

    她的語氣中帶著滿滿的質問,祁朝暉聞言眼尾微微往上挑,似笑非笑的低聲道,“這句話應該我來問夫人才對,清風樓是什么地方夫人應該知曉吧?”

    說實話,祁朝暉的相貌俊美,他離謝明意這般近,帶著幾分笑意,弄的她有幾分恍惚?;瘟嘶晤^,謝明意突然覺得有些不真實,主要是這人披散著頭發,又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衣襟松散,一小半的胸膛都露了出來。

    哪像是喜歡黑臉又自大自負的狗男人!

    見謝明意不回答,他收斂了笑意,冷哼了一聲咬牙切齒道,“我們前幾日簽的契約還在,你就敢肆無忌憚地出來尋歡,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好了,是熟悉的陰陽怪□□男人。謝明意撇了撇嘴,伸手推他離自己遠一些,沒好氣地道,“契約里面只說了三年不要成親,可沒約定我不能尋歡作樂。更何況,欣賞樂曲這樣高雅的事怎么能叫尋歡作樂呢?我行的正坐的直?!?/br>
    她的身子有些軟,力氣也小了許多,推了幾下都未推動男子,反而手不小心觸碰到了男子的胸膛,炙熱的感覺令她身子一頓,瞇著眼睛用手指戳了戳,硬邦邦的。

    祁朝暉渾身的肌rou緊繃起來,鳳眸幽深,一把抓住她的手,靜靜地看著她。

    謝明意被他盯著,垂下了眼皮,輕聲一笑,語氣不以為意,“就算是尋歡作樂,那又如何呢?食色性也,我便是養上一二個男人也是我樂意?!?/br>
    她是真的有些醉了,說話間頗為放肆,百無忌憚,“人人都說生子是女子的本分,祖母心心念念延續謝家的香火,我和她說和離后讓孩子姓謝,她立馬就應了……你的母親,我的婆母指責我三年無所出……我一生下孩子你這個冷淡的前夫也湊了上來?!?/br>
    “眼巴巴地,死纏爛打,不就是為了孩子嗎?”謝明意抬頭,唇離男人的喉結很近,她唇間的熱氣灑在祁朝暉脖頸處,惹得他喉結滾動。

    “現在我生了孩子,盡了本分,我想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和你鎮北侯無關?!逼畛瘯煍堉难?,聽到她這樣想自己目光冷肅,“不是為了孩子?!?/br>
    “和離才是自在,你不是我的夫君,你管不得我在外面與男子歡-愛,鎮北侯府也管不得我在外經商、在外自由快活。只要低調,不怕他人的眼光,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br>
    謝明意仰頭笑的很開心,杏眼中像是灑了星光,亮晶晶的,掰著手指索性說個痛快,“我父親是當朝太傅,我只要找到,找到良種,獻給陛下,這大楚的百姓就得記我的恩德。今后,就沒人敢動我?!?/br>
    不得不說她說話的模樣十分囂張,祁朝暉被她毫不留情的一番話氣的眉眼的青筋突突跳,尤其說到在外面與男子歡-愛的時候。

    “侯爺,你說,你還有甚用處?不若想開些,趕緊去尋個女子娶了,去過你的日子。我和離后的日子好著呢,往日里我禮貌地說了好幾次,奈何無用?!彼壑袔е潘?,咧了咧嘴,十分大膽地用手拍了拍祁朝暉的臉,行為輕挑。

    “侯爺能吸引我也就只有這張臉了,其他的我還真就看不上。自大自負,自以為是!”

    忍著被打擊到的不甘與怒意,祁朝暉咬咬牙掐著她的腰用了力氣,趁著女子醉意突顯,他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除了容貌呢?”他不信自己在女子眼中竟是一無是處。

    聞言,謝明意眼帶挑剔、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勉勉強強地開口,“除了臉,也就身材湊合吧?!?/br>
    順著她的視線,祁朝暉怒極反笑,咬牙又道,“既然本侯的容貌和身材都合你的意,你又為何對本侯視而不見,到這清風樓來,還要和亂七八糟的野男人歡愛。你對本侯一直耿耿于懷,無論我做什么你都不曾放在心上?!?/br>
    聞言謝明意臉上神情頓了頓,沉默了片刻開口,“因為你麻煩,我做不了主?!?/br>
    即便是醉著,但她說話還是十分有條理,顯然人清醒著。

    祁朝暉語噎,胸膛起伏著冷冷一笑,反問她,“這么說,若是我讓你做主,你就愿意和我歡-愛了?”

    他簡直整個人都被這女子拱出一身怒火來,恨不得立馬到戰場上殺個痛快。他堂堂的鎮北侯竟然在這女子眼中只落了個臉和身材勉強能看,即便這樣,也要找個做不了主的理由羞辱他。

    “好啊?!痹谀腥死淞诵囊崎_門帶著她回私宅的時候,女子輕飄飄地回了一句。

    隨即,一個輕輕的吻落到他的喉結上,祁朝暉動作頓住,不敢置信地低頭看她。只見她微闔著眼,眼睫毛微微顫動,整個人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

    “你是還想劃我一刀?”他一手扣著她的腦袋,嗓音暗啞。

    謝明意伏在他的脖頸間,眨著眼睛咬了他一口,磨了磨牙,“是你應該劃我一刀,因為我才是那個主導者呢?!?/br>
    略帶俏皮的聲音令他呼吸一滯,手臂環緊,滾了滾喉結,“我怎么舍得劃你,只有你最是狠心不過?!?/br>
    ……

    謝明意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她抬頭看了上方的床幔,藕粉色的。

    捏了捏額角,發生的一切她都清清楚楚,話說那日她怎么會認為自己在做夢呢,那么真實的觸感……不過她也當真不知原來自己有了醉意后會那般放肆,不管是言語還是舉動。

    當然,在這件事上她還是十分歡愉的,只除了有些懊惱該如何收場。

    好在她往一旁看了一眼,是空的,松了一口氣起身穿了衣裙,略微理了理頭發,便要離去。也不知,細云還在不在這里,但一走出屏風她便驚了。

    外間的羅漢床上,她認為已經離去的狗男人正興致勃勃地抱著傻兒子騎木馬,再一看,這里明明是她謝明意重金買的那處私宅。

    想必是后來回的這里吧,但這樣,宅子里的人是瞞不過了……

    “嘉寧呢?”謝明意垂著頭開口,嗓音有些嘶啞。

    “寧寧困了,奶娘在廂房看著?!逼畛瘯熥诹_漢床上不錯眼地盯著她,語氣明顯帶著愉悅。即便是經年冷沉的眉眼,也完全舒展開來,顯然是心情很好。

    謝明意撩了一下頭發到耳上,上前抱過了早就張開手臂的胖兒子,淡淡開口,“既然嘉寧已經歇下了,今夜我便留在這里。侯爺就先回鎮北侯府吧,天色晚了?!?/br>
    舒展的鳳眸一凝,祁朝暉臉色難看起來,天色晚了是不假,他是孩子的生父,先前又是女子主動吻他。隔了一日都不到,她脫口就讓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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