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清醒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師兄不想洗白[穿書]、穿書暴富后我踩翻修羅場、[綜漫]鏡像干部、是將軍就能為所欲為嗎、渣男的第201次求復合、[重生]金主老公不好哄、重生之主角光環是我的、鬼妻嫁到、直播養崽后我成了星際首富、學長我們不熟
莎琳在在旅店里醒來,一切如常。 但還是發生了什么,下身有黏糊糊冰涼涼的觸感,很不舒服。 她深吸一口氣,關上門窗,拉上窗簾,只留著燭火昏暗的光,但這也足夠了。 她褪下自己的內衣,倒吸一口冷氣。 大腿內側留有大量干涸的濁液,自她起身,小腹的下墜感就很嚴重,有什么溫熱的東西從身體內部流了出來,是血液和體液和混合物,在光下有yin糜的色澤。 是真的啊。 第一次居然莫名其妙的被一個惡魔奪走了…… 讓莎琳恐懼的不是這件事本身,而是她無所謂的態度。 ——就算是破罐子破摔,也該有一個限度吧?如果連羞恥感都沒有,和惡魔有什么區別? 可她的確沒有羞憤欲死的感覺,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莎琳搖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在身后。 不能長時間留在耶諾誠,她得去別的什么地方找個工作。 希溫不知道去了哪里,根據傳說,魅魔就是這樣一種只顧自己爽過就跑開的生物,放在別人身上可能是一場災難,但這正和莎琳的意思,她并不想和惡魔有牽扯。 收拾好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付過錢之后她便匆匆離開酒館。 匆忙是有原因的,就算只是半吊子的勇者,但基本的格斗技能她還是學過一些,從她離開房間開始,就有幾道怨毒的目光粘附在她身上,其中裹挾的惡意如有實質,叫人不寒而栗。 莎琳本能地覺得是魅魔留下的風流債——說起來她也是受害者啊。 ——這亂七八糟的算什么啊,真是。 抱怨歸抱怨,她加快腳步。 但視線依舊緊緊跟隨著她——哪怕她混跡在人群之中,在經過拐角時,兩個穿著黑袍中的身影從人群中脫離出來。 莎琳攥緊了藏在袖子里的法杖,思忖片刻,拐進了無人的小巷,然后停下。 但威脅并非來自那兩個黑袍人。 破空之聲從上方傳來。 “匯聚吧!為迷途的旅人驅散水霧,為迷惘的行者點亮明燈?!?/br> 銘刻著日月星辰的法陣自腳下展開,以此為媒介從中涌出金色的荊棘,植物層層迭迭的生長,在莎琳面前織成一面生有棘刺的盾牌,和襲來的長槍一起化為須有。 ——怎么會?不該只有這么一點威力啊……? 她沒空多想,魔力還未散去,穿著馬術服的少女從墻上一躍而下,順勢一個踢腿——靴后跟上的馬刺不僅能用來刺激馬,也能用來攻擊人。 莎琳側身閃過。 脫去曳地長裙的少女多了幾分狠厲,執佩劍,徑直劈砍,劍鋒凌冽。 莎琳剛剛完成魔法,躲過踢擊已經很勉強了,面對對方的佩劍,只能狼狽躲閃,劍尖削去耳旁的碎發,在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貝拉蕾一擊得勝,臉上一點得意的神色也沒有,反手握住佩劍,再次朝莎琳攻來,莎琳直面眼前的鋒芒。 “月亮的光芒,太陽的熱烈,賜予我星辰之歌?!?/br> 煙花似的魔力從法杖頂端炸開。 近距離使用魔法其實很危險,她沒有苜蓿對魔力的掌控和抗性,很容易灼傷自己,但對面名為貝拉蕾的家伙已經在貼臉輸出了,不想著拉開距離的話她只能被動挨打。 在詠唱完成的一瞬,莎琳轉過頭去。 閃光有致盲的作用,貝拉蕾躲閃不及,動作停滯了片刻。 莎琳趁機跑出兩步。 “紫檀樹,銀鈴哭……”隨著詠唱不斷輸出魔力,本來應該是順水推船的過程,她卻遇到了阻礙。 或者說從剛開始就是如此,只是她一直安慰自己沒事——魔法的威力被削弱了。 周邊的景物像水一樣一圈一圈蕩漾開來,她感到眩暈和惡心,身體里的某處似乎在抗拒元素的親和,但理智告訴莎琳,不把貝拉蕾攔截在這里的話……她真的會被殺死。 但情況好像很不利,她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完成長詠唱。 叁十六計,走為上計。 莎琳很快做出決斷,轉身就跑。 但她卻看見了分割線,面前就是巷子的出口,熙熙攘攘的人群觸手可及,可就是在結界之中,無論她如何呼喊,也不會有人投來一瞥。 先前的兩個黑衣人不是來誘導的,而是布陣者。 失策。 額前滲出細密的汗珠,明明是陽光明媚的早晨,寒氣滲到骨子里。 貝拉蕾追了上來,她也看出了莎琳不過是強弩之末——不能用魔法的魔法師和普通人有什么區別? 在莎琳面前,她根本不需要維持虛假的溫柔。 她一揚長發,一臉倨傲,兩片飽滿的嘴唇吐出惡毒的詞匯。 “賤民?!?/br> 瞳孔倏忽放大。 陰影之地燃起火焰,噴吐氣息的惡龍在血紅的天際翱翔,啃食尸體的野狼在荒野游蕩,生者承載著祝福和詛咒一往無前。 “別回頭?!?/br> “賤民?!薄靶笊??!薄皬U物?!?/br> …… 嘈雜的謾罵在耳旁響起,玫瑰般的面容一片片剝蝕,露出淋漓的血rou。 憤怒遮蓋了所有的恐懼,水藍色的眼睛被染上陰鷙的灰暗:“你在說什么?” 什么都可以,唯獨這個稱呼…… “去死吧!” 來自深淵的魔法被喚醒了。 和希溫系出同源的魔法在施術者身上留下了痕跡,是屬于莎琳自己的,獨一無二的火焰。 “你就很高貴?” 在貝拉蕾的角度,她能看到剛才還是唯唯諾諾的小姑娘,現在已經有了戰士的風范,血絲藏在水色的瞳仁之后,她甚至依稀看到了希溫的輪廓。 然而她的確是憤怒的。 ——以至于口不擇言。 “賤民!”她壯膽一般,又重復了一遍。 雙手執劍,朝著喉嚨襲去。 莎琳根本沒有動彈,只是死死盯著對方。 貝拉蕾有一瞬的遲疑,但已經出手的劍斷然沒有收回的道理,于是那血順著佩劍一滴一滴往下掉,匯集成小水洼。 “哎呀呀,”魅魔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隨手把兩顆血淋淋的人頭滾出去,赫然是先前的黑袍人,頭發上沾著的血在地面上擦出一片飛白,“這不是干的挺好的嗎?” 貝拉蕾捂著傷處,血染紅了衣服,從指縫間汩汩流出。 她本以為自己能當場擊斃莎琳,可她的臉和莎琳重迭在了一起,她忘記了自己是誰,也不知道劍指何方,等到痛覺傳來,她憑著最后一絲理智,才沒讓劍插入自己的心臟。 她不想在希溫面前如此失態——哪怕已經被看到了,她啟動裝置,莎琳還來不及去追,她便用空間魔法離開了現場。 魅魔的尾巴歡快甩動,面對著莎琳笑靨如花:“怎么樣?我的能力很好用吧?” 莎琳沒說話。 這助長了囂張氣焰,他輕咬著耳垂,吐息溫暖而曖昧:“還……想不想要更多?” 莎琳當場跪下,金發散落一地,她捂著頭:“好疼……” “咦?” 希溫打開莎琳蜷縮著的身體,看到她的眼睛只是一片全無光澤的蔚藍,無法聚焦也看不出情緒 她在發抖,冷汗涔涔。 希溫在額前輕啄一口:“太努力了啊?!?/br> 就算是體質特別,運用深淵的饋贈也要小心一些,哪有這么胡來的? 希溫詢問她:“之前對她說了什么?” “魅魔之吻?!薄獝耗е泻庇械闹斡芰?。 rou體上的負擔減輕后,前一晚的風流記憶也在復蘇,莎琳覺得很不好意思。 魅魔真是……一種美麗的生物啊——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 莎琳不去看他的眼睛:“我好像說了很惡毒的話?!?/br> “是什么?” “你一定要聽嗎……”莎琳深吸一口氣,“好吧,我讓她去死?!?/br> 希溫一副了然的模樣:“難怪?!?/br> 他收斂了吊兒郎當的模樣,難得正經起來:“不要輕易說這種話,言語的力量很強大,很可能以你不希望的方式實現?!?/br> “想學會控制的方法嗎?”沒正經一會兒,他就露出了熟悉的狡詐笑容。 “嗯嗯?!鄙胀耆珱]注意到這點,還沉浸在先前的戰斗中,“我該怎么做?” “和我做啊,”希溫展開翅膀,懸浮在半空中,“怎么樣,很簡單吧?” 什么? 莎琳紅著臉抗議:“之前……!不行嗎?” 魅魔掩嘴偷笑:“那可不行?!?/br> 他落回地上,捧起莎琳可愛的小圓臉,舌尖劃過嘴唇,而后在耳旁竊竊私語:“那怎么夠?” “但實在不愿意的話……我也不會勉強啦,”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過那樣的話,我就不能給你魔力了?!?/br> 希溫笑著,魅惑中又夾雜著楚楚可憐,沒由來得讓人覺得心疼:“怎么樣?你會……選擇我嗎?” 希溫其實知道莎琳會如何選擇,把控人心是魅魔的基本能力,他胸有成竹。 果不其然。 莎琳稍微猶豫了一下,把手放在魅魔的爪子上,別扭地轉過頭去:“你好?!?/br> 魅魔滿意地笑了:“你好?!?/br> 他打橫抱起莎琳:“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br> “等一下……!貝拉蕾——” 她的聲音淹沒在了空間亂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