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震得他差點又是一口老血吐出來。 荊寒章面有菜色,撇了撇嘴,不耐煩地擺弄著袖上的紋路,他似乎想要開口問魚息又舍不下臉皮,只能含糊發出一聲:“嗯,剛睡?!?/br> 魚息在這坐了許久,沒見到荊寒章派人準備水就知道這是個什么都不懂的雛,也不知道晏行昱得受多大的罪。 魚息嘆了一口氣,沒再多說,離開院子后尋了個小廝,說七殿下讓他去浴池備熱水。 荊寒章正在研究那信來讓自己分散注意力,不去想那“爛”的事,沒一會親衛突然過來,道:“殿下,浴房的熱水備好了?!?/br> 荊寒章有些懵:“???” 親衛臉都紅了,有些犯愁要如何開口,荊寒章手中的信突然輕飄飄落了下來,打著旋飄到親衛面前,被親衛眼疾手快接住了。 他捧著信遞回去,卻見荊寒章不知怎么的突然愣住了。 親衛頭頂冒出疑惑的泡泡,不明白為什么自家殿下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樣,若是換了旁人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早就欣喜若狂心情大好了。 怎么七殿下就一副魂不守舍大受打擊的模樣? 大受打擊的荊寒章后知后覺那熱水是做什么了,也終于不情不愿地承認自己似乎的教學并不合格。 對此道十分熱衷的荊寒章開始回想下午的事,妄圖找到自己哪一步比較爛,下次好改善,但他剛開葷,一回想起來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自己把晏行昱里里外外全都染上自己氣息的模樣。 凌亂的榻上,純澈如白紙的小鹿比玉雕還精致的手奮力抓著身下的衣衫,將上等的料子抓住一道道褶皺。 晏行昱神智一昏沉就容易胡言亂語,但所說出來的話全是他內心的想法,一點都不作偽,直白的讓荊寒章差點炸開。 荊寒章越想越臉紅,將信一把奪過來,匆匆跑進了內室。 晏行昱還在被子里睡覺,烏發凌亂,遮擋住他散落的衣襟,荊寒章怕他難受,輕手輕腳地湊上前將他的發撥到一旁去。 迷迷瞪瞪的晏行昱喃喃道:“噠?” 荊寒章見他似乎還有意識,輕輕晃了晃他,輕聲說:“行昱,先沐浴再睡覺吧,把……把身子洗一洗?!?/br> 晏行昱分辨了好一會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他搖頭:“不、不沐浴?!?/br> “你不難受嗎?”荊寒章耳根通紅,到最后他摟住晏行昱的腰身時,晏行昱哭著蹬了他一腳,口中含糊叫著不知是深還是滿。 “現在不難受了?!标绦嘘呕杌璩脸?,撥了荊寒章的手一下,夢囈似的道,“你別動我,要滿出來了?!?/br> 荊寒章:“……” 荊寒章反應了好一會才陡然意識到什么東西滿出來,他臉更紅了,握著晏行昱的手,小小聲道:“你殿下給你清理,好不好?” 晏行昱又沉默了一會,才懨懨地在軟枕上蹭了蹭:“不用,讓殿下留在里面?!?/br> 荊寒章:“……” 荊寒章終于被撩撥得受不了了,一把將晏行昱連帶著被子一起抱起來,快步走去偏室的浴房。 晏行昱拽著他的衣襟,依然閉著眼睛,他衣衫單薄,渾身曖昧的痕跡,也并不在意荊寒章把他帶去哪里。 浴房的熱水已經備好,荊寒章強崩著神情,目不斜視地將晏行昱的衣衫脫下來,輕手輕腳放進了寬大的浴池中。 晏行昱渾身無力,本能往旁邊歪倒,荊寒章立刻上前扶住他,也將自己身上的衣衫脫下,強裝熟稔地給晏行昱清理。 晏行昱靠在他懷里,任由荊寒章在他身上折騰來折騰去,沒一會就被熱水加荊寒章的動作給弄醒了。 他懨懨張開眼睛,道:“魚息來說什么?” 荊寒章將那封信的消息和晏行昱說了,晏行昱想了想,二皇子他根本懶得管,一個小小的封塵舟就能扳倒的人,根本不用花費他的精力再去特意對付。 “讓他們自己玩吧?!标绦嘘沤K于清醒了些,抬手撩了撩被水浸濕的墨發,隨口道,“只要不耽擱我們大婚就成?!?/br> 荊寒章姿態輕柔地為晏行昱清理好,干咳一聲,看到晏行昱似乎心情很好,趁機會問他:“行昱,你之前說的……咳,爛是指……” 晏行昱還帶著點微紅的眼睛看了荊寒章一眼,似乎不理解他為什么問這么顯而易見的問題,滿眼都是“活兒爛啊,還能是什么爛?” 荊寒章:“……” 荊寒章被他這個眼神看的渾身一震,就在晏行昱張口要解釋的時候,他立刻伸手捂住晏行昱的嘴,面無表情道:“好,住口,不要再說了,我不想知道了?!?/br> 晏行昱:“?” 荊寒章手上還有晏行昱咬出來的牙痕,晏行昱余光瞥見,伸手將荊寒章的手拉下,指腹輕輕一撫:“疼嗎?” 荊寒章哼道:“你覺得有多深我就有多疼?!?/br> 晏行昱:“……” 晏行昱回想起自己迷迷瞪瞪時說過的話,一時間也有些羞赧,他捧著荊寒章的手,伸出舌尖輕輕在那血色的牙痕上舔舐兩下。 荊寒章……荊寒章差點一頭栽到水里,愕然看他。 荊寒章本能想要將手給縮回來,但晏行昱明明沒有用很大力氣,他卻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滿身水痕墨發凌亂的晏行昱仿佛勾魂的精怪似的舔著他手上的牙痕。 “下次不會咬殿下了?!标绦嘘懦恍?,被咬得紅艷的唇越發惑人,“就算再深我也不咬了?!?/br> 荊寒章:“……” 荊寒章臉頰發紅,若不是晏行昱拉著他的手,他肯定一頭就栽進浴池里。 荊寒章垂著頭,咳了一聲,聲音在浴房中回蕩了個圈,他悄摸摸道:“還要……你殿下再教你嗎?” 正在不自覺撩人的晏行昱腰身一僵,沉默了好一會才從荊寒章身上下來,換到了旁邊一池干凈的浴池,將自己整個身子埋在水里,只剩下嘴唇以上還留在上面。 晏小鹿用實際行動表示,不用再教了。 他被教怕了。 “下次吧?!标绦嘘判÷曕止?,聲音一出來就冒出一個個泡泡,咕嘟嘟。 但荊寒章還是聽懂了。 “行?!鼻G寒章眼睛終于有了些光芒,他自信滿滿,打定主意下次一定要好好發揮,不讓晏行昱口中有機會再吐出那個“爛”。 荊寒章還在日思夜想,盤算著什么時候能再教一次,十分不務正業。 兢兢業業奪位的瑞王倒是一直在做事,這回因為二皇子的事,請魚息前去瑞王府一敘,去商談要事。 因為荊寒章上回提過一嘴想見識見識和瑞王聯手蟄衛是何人,瑞王還派人過來讓荊寒章也過去湊湊熱鬧。 瑞王對荊寒章是真的好,哪怕是荊寒章隨口提的一句,他都記得很清楚。 荊寒章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蟄衛主人是晏行昱,當即想要推掉此事。 晏行昱正在自己調配藥膏,聞言隨口道:“去啊,為什么要推掉?” 荊寒章挑眉:“你要過去?” “嗯?!标绦嘘乓稽c點將香料搗碎,“前些時日我不能處理事情,都是魚息幫我的,他只是個大夫,一見到這場面就頭疼。我現在好的差不多了,理應再去見一見瑞王?!?/br> 荊寒章有些擔心,但見晏行昱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也只好不再過問。 反正他會保護好自己的鹿,就算是自己的親哥哥也不能欺負他。 兩人收拾一番前去瑞王府,晏行昱根本連易容都懶得弄,就一身素色衣衫,外面罩了荊寒章寬大的錦袍,衣服里干干凈凈連一根針都沒藏。 荊寒章蹙著眉看著他,想了好一會才將自己頭發上從小戴到大的赤絳解下來,認認真真綁在晏行昱的烏發上。 晏行昱眨了眨眼睛。 “我陪著你?!鼻G寒章說,“別害怕,誰都欺負不了你?!?/br> 晏行昱眸子一彎,柔聲說:“好?!?/br> 淪為駕車馬夫的魚神醫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晏行昱之前連瑞王都要殺,怎么可能會被人欺負? 他不欺負別人就謝天謝地了。 第83章 習武 馬車噠噠噠到了瑞王府, 易容后的魚息下了馬車理了理衣擺,一回頭就看到荊寒章從馬車上跳下來,毫不在意旁人的視線, 抬手掐著晏行昱的腰身將他抱了下來。 魚息:“……” 魚息將臉別開,不想再看。 荊寒章牽著晏行昱的手毫不見外地進去了瑞王府, 不用下人引就自己去尋瑞王。 瑞王正叮囑人去準備荊寒章愛吃的糕點, 外面就傳來大大咧咧的腳步聲,一聽準是荊寒章的。 沒一會, 荊寒章一身紅衣跑了進來, 隨口打招呼道:“大哥?!?/br> 瑞王笑著回頭,視線落在他身后的晏行昱身上,神情一僵。 若說晏行昱之前來見瑞王時還有些收斂, 但這次來卻是沒加絲毫掩飾, 就差把“我是荊寒章的”寫在臉上了。 晏行昱身上寬大又不合身的衣袍一看就是荊寒章的, 外袍的素衣束腰上還懸著一塊玉佩——瑞王記得這塊, 那是這些年荊寒章認為自己雕琢的最好的一塊,特意用好幾層的盒子收起來, 自己想伸手摸一下都得被七崽子瞪好幾眼。 而現在那塊玉佩張揚地佩戴在晏行昱腰上。 或許晏行昱根本不知道這塊玉佩對荊寒章有多重要, 坐下時還在桌角磕了一下,一聲清脆的聲音, 被他隨手撥到了一旁去。 荊寒章余光掃見了,竟然眼睛眨都不眨, 好像那塊玉佩就是個隨手幾十兩買來的小玩意兒。 瑞王:“……” 晏行昱沒瞧出來瑞王滿臉的一言難盡, 跟著荊寒章微微頷首, 彬彬有禮道:“大哥?!?/br> 因為他垂首的動作,半披散的發垂下,烏發間綁著一根熟悉的赤絳, 離得近了瑞王還隱約嗅出來晏行昱身上那獨屬于荊寒章的熏香。 瑞王:“……” 瑞王心里酸溜溜的,但還是露出一抹笑,不愿意在荊寒章面前對晏行昱有什么不好的情緒。 “嗯,好,坐吧?!?/br> 瑞王腦海中頭一次浮現一個念頭——他弟弟徹底栽了。 兩人坐下,瑞王嘆了一口氣,既然管不了他們,索性說正事。 “這是小世子的親信?!比鹜鯙榍G寒章介紹魚息。 這親信剛才還在為自己趕車,荊寒章見怪不怪,隨口“哦”了一聲。瑞王:“……” 瑞王有些尷尬,對魚息道:“寒章性子愛玩,閣下勿怪?!?/br> 晏行昱在一旁,魚息哪里敢怪罪,假笑著寒暄幾句,視線瞥了瞥一直沒說話的晏行昱。 瑞王和魚息說正事時,晏行昱一直端坐著,眼睛眨都不眨地去看身邊的荊寒章,眸中的深情和依賴遮都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