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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柯辛對我說的話,就是我想對主子說的話。 那時的我忠貞不二,甘愿為那個少年赴死。 主子被我的喜悅感染,哈哈大笑著,他拔出木劍,指向并不存在的敵人,氣勢如虹地吼到: “李將軍聽令,跟我一起,沖啊——” “沖啊——” 我站在桌下,全情投入這場虛假的戰爭,四肢狂亂地舞著,動作滑稽,表情可笑,宛若一個歇斯底里的丑角。 外人看來,我們就是兩個瘋子。 于我而言,那是最完美的出演。 現在,演出結束,劇中人從夢中的劇目醒來,投入現實中的戲劇。 我從黑暗中醒來,雙手被束縛在床頭,眼睛上被蒙著黑布。 隔著半透的黑布,我能隱約地看出事物的輪廓,我發現,這間屋子的擺設很熟悉,我一定在那里見過,不過我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只能暫時放下。嘗試著掙脫繩索,不過沒有成功,我半支起身子,一個人影就坐在床頭,從身形可以看出,這人正是對我下黑手的季清賀。 “放開我,季清賀?!?/br> 面對這條瘋狗,我一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盡是命令的意味。 “哦?”話語中帶了幾分玩味,季清賀舉起手中的握緊的東西,那東西抵在我的脖頸,冰冷的金屬觸感提醒我,這是一柄匕首。 “要殺快殺,不殺就放我走?!?/br> 我對季清賀這一套根本都不感冒,如果他要殺我,趁著我昏迷的時候就該動手了,根本不會等我醒來。 “你是真的以為我不會殺你嗎?”季清賀的手下微微用力,的聲音中帶了冷意。 我不作回答,主動將自己的脖頸送到刀尖上,脖頸傳來痛感,刀刃刺破皮膚,鮮血流出。 季清賀倏地收回了匕首。 我輕笑一聲。 “季清賀,有事快說有屁快放,別搞這些有的沒的?!毖哉Z帶刺,我嘲諷他。 靜默片刻,季清賀不再跟我打啞謎了,他放下匕首,將手伸向我的領口。 “我要讓你感受到我所受的屈辱?!?/br> “早說啊?!蔽抑匦绿闪嘶厝?,雙腿一張,“快點完事,完事后放我走?!?/br> 我是一個從底層爬上來的渣渣,為了生存,我可以跟野狗搶食,為了一個上升的可能,我可以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尊嚴扔到地上,任人踐踏。 被人上了就要死要活,像個烈女一樣痛苦無比,這種事情我是真的干不出來。 我都躺好了,季清賀那邊反倒沒了動靜。 “你怎么了?” “沒事?!?/br>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季清賀的聲音中帶了點委屈的意味。他微冷的指尖頓了頓,緩緩解開我的衣裳,上衣散開,他的手停在我的胸前的烙印處: “你身上怎么會有季家族徽?” “四公子啊,我這種小人物想加入季家,只能簽賣身契啊?!?/br> “你什么時候被烙下的這玩意的?” 季清賀的聲音顫抖著,尖銳的指甲深深刺入我胸口的皮rou,劇烈的不適感令我的身體向后縮去。 “在成為你的書童之前,四公子?!?nbsp;我如實答道。 “那時候……你就帶著這種東西陪在我的身邊?” 我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季清賀這家無可救藥的家伙又發了瘋,他抄起床邊的刀子,就往我胸口劃來。 這一次,季清賀沒有手下留情,刀刀見血,深可及骨,突然承受這種痛苦,我忍不住悶哼出聲。 我張嘴,想要阻止無理取鬧的季清賀,可在我發聲之前,有人先行喝止了他: “好了!季清賀,夠了!” 這個聲音,這個語氣—— “主……皇上,你怎么在這?” 我也顧不得疼不疼了,想想我剛剛的舉止,我嚇得魂兒都飛走了。 “……這是朕的寢宮?!?/br> 我說這里怎么這么眼熟呢……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關鍵是: “季清賀,你在搞什么?!” 季清賀停下了刀,他俯身,湊到我的耳邊,聲音輕如蚊吶: “我把你送到你最想殺了的人的身下,什么感覺?” “呵,”我起身,咬住他的耳垂,狠狠地咬,直至口腔中泛出鮮血的味道,“很爽的感覺?!?/br> 我含糊地說道。 “婊子?!奔厩遒R又在我的胸口劃了一刀,這才起身離去。 季清賀走后,主子幫我解開了眼睛上蒙著的布條和手腕上的繩子。替我解開繩子的時候,主子納罕道:“你閑得沒事惹他干什么?” “是他先欺負我的,皇上!” 我惡人先告狀,把臟水都潑到季清賀的身上,我就不信季清賀他有臉說自己被我給強了。 “他欺負你什么了?” “他攔著我不讓我見九王爺!” 主子頗為頭痛地扶額。 “今天不見就明天見,他又沒有閑到天天在恭王府候著你?!?/br> “我不管,我就要今天見?!?/br> 隨著年歲漸長,沉默寡言的主子漸漸地享受起與人嘮家常的感覺,我投其所好,以以蠻不講理的樣子掩蓋真相。 “你還嘴犟,”主子伸出手點點我的額頭,“你現在應該慶幸季清賀把你給帶到朕這里來了,要是他把你拐到了某間暗室,朕都不一定找得到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