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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晚了,就在你上朝的時候,季老丞相已經派人把清檔房的公文都搬走了?!?/br> 都察院的公文卷宗里有太多見不得光的東西,這些東西必須逐步發酵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現在這些要命的玩意被一起放出來,鬼知道會發生什么。 “該死的,他怎么做到的?”我的臉色已經黑如鍋鐵了。 季老丞相他在六部中手眼通天,不過我都察院的歷來跟他們關系不緊密,他何德何能直接插手我的地盤。 “你知道的,我就是他一手扶持起來的,雖然這兩年我一直在清他的人,但還是被他擺了一道……” 季清賀聳聳肩,顯得不是很在意。 鬼才會信他的話,不過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我已經能預感到季老丞相拿到那些公文卷宗以后會引發怎樣的腥風血雨。 為了搶在老丞相行動之前動手,我只能立即面圣。 哪怕明知主子仍在氣頭上。 主子照舊在御書房處理政務,由于我時?;貋韺m中陪他,門口的太監已經與我混熟了,直接放我進去了。 早春的天氣仍舊有些寒冷,主子一手拿著湯婆子捂著胃部,另一只手翻看著下人呈上來的奏章。 靜坐許久,主子肩頸部酸痛,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趁此機會,我湊到主子身邊,主子身旁立著的小太監想要開口,主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小太監瑟縮了一下,主動告退了。 我輕輕地給他按摩肩膀,一如十幾年之前。 自從主子登上皇位,我位居都察院之首以后,我已經許久沒有親手服侍過主子了,時隔這么多年重新服侍他,我的手并沒有生。 掐著時間按摩完肩膀,我輕輕地揉搓著主子的太陽xue,給他緩解眼睛的疲勞。 緊皺的眉頭逐漸松開,主子合上了手中的奏章,他閉目靠在椅背上,終于愿意與我說話了: “李念恩,為什么這些從來都沒有出現在朕案上?” “這都是小事,皇上在戰場戰場上吃了這么多苦,現在時享清福的時候了,沒必要這么勞累?!?/br> 閉目養神的主子睜開了眼,他的脖頸微微后仰,他抬著頭,我低著頭,我們倆彼此相望。 “沒錯,”主子的神色寡淡,語氣平靜無比,“朕這具身體的確勞累不了不久了?!?/br> 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跪在地上。 “臣有罪?!?/br> 我的頭深深的埋在地上,看不見主子的舉動,只能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 許久許久,主子嘆了口氣,沒有慍怒,沒有狠戾,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憊: “唉——你這家伙,明明一點都不怕朕,還在這裝……” 他彎腰,親手把我從地上扶起。 于金碧輝煌的承天殿之上,隔著龍椅之下的臺階,我看見的只是一個高深莫測的帝皇。而在這熏香馥郁的御書房中,他只是一個清瘦的男人,這幾年他的胃痛愈演愈烈,生生將俊美無儔的青年郎折磨成如今的這幅模樣,他的顴骨凸起,眼眶深陷,臉色蒼白少見血色,若不是他周身的清貴之氣沒有任何改變,我都要懷疑是不是誰偷換了我的主子。 主子讓我站在他的身旁,陪他一起看奏章,自從他當了皇帝以后總是喜歡這樣,也不管我忙不忙,直接將我叫到御書房來陪他,一陪就是一個下午或者一個晚上,他也不需要我做什么,就那樣在御書房里或站或坐,偶爾陪他說說話就行。 這是一個比老人家還老人家的癖好,我同他提了很多次,他偏就戒不掉。 有時候主子會把徐玉闕也叫過來,與呆若木鵝的我不同,徐玉闕在非常擅長活躍氣氛,他身居右丞相之位,卻比我還能干奴才的活兒,捶腿捏肩,逗趣笑話,他干得比太監還專業,諂媚到我這種當過好幾年的奴才的都自愧不如。徐玉闕不止能把這些俗事干好,國家大事的辦事效率也極高,主子頭疼的事情他立刻就總能提出意見,偶爾主子忘記了上一句說了什么,他能立刻接上。 面對這樣貼心的徐玉闕,誰不不會喜歡他,誰會不想重用他呢??芍髯舆€是更喜歡叫我來他書房,不知為何。 主子知道我這次因何而來,他也知我只要得到答案就會立刻就走,或許是為了多留我一會兒,又或許是不想我打亂老丞相的辦事節奏,他生生將我晾到了傍晚才告訴我。 主子輕輕地把奏章放下,嘆了一口氣。 “李念恩,朕也不想如此,可擁有這個天下的人,姓符……也只能姓符?!?/br> 主子終于對我坦承了自己的欲望。 他愿意如此肆無忌憚地袒露自己的意圖,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如此說來,他支持改革不過是為了借季老丞相之手來將權利收歸中央,現在命令老丞相處罰貪官不過是為了將我們這群勛臣們趕盡殺絕。今日朝堂上他之所以生氣也不是因為官員貪污,而是因為貪污不止侵害到了百姓的利益,還侵害到了皇權。 囚百姓以成一姓之私,令萬民成為他的家奴。 皇權向來都是如此霸道無情。 主子已經將態度擺得如此明白,我還有什么不理解,同主子道別之后,我即刻離去。 走出御書房的時候,季婉月正提著食盒等在門口。她的事情也讓人頭疼,結婚十年沒有孩子,也不知道這對夫妻在搞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