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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難不難打的問題了,這是根本打不了的意思了。 荀匡這個老頭子早在我們還在幽州的時候就開始準備了,他從其他州郡不惜高價收購來了大量糧食,將每個城池的糧倉填滿,將城池周圍的村莊的人收納入城中,城中備好各種守城器械,在城池周圍挖了壕溝,鑄好防御工事,靜候我們的到來。 在攻打益州的第一座城池的時候,看著這箍成鐵桶一樣的陣仗,我震驚了。 到底是益州是邊塞還是幽州是邊塞啊,幽州的城池都沒有守得嚴實的,他倒好,一個腹地的州郡,做得這么絕。 如果僅僅是守城也就罷了,荀匡這個老家伙還帶著府軍和豪強世家的私兵跟我們打游擊,仗著對地形的了解,不時來sao擾我們,立志讓我們吃不好睡不香。 在來到益州的第三天,我看著我軍傷亡了一千五百余人的戰報,痛苦地撓頭。 “這仗還怎么打?” 正在看地圖的九王爺回過頭來,沖我燦爛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沉?!?/br> “說的有理……”揉著太陽xue的我隨即意識到不對,“等等,什么叫自然沉??!” “就是沒救了的道理啊,”九王爺開開心心地說著喪氣話,“這仗的確沒法打啊?!?/br> 平時打仗的時候都是九王爺給喪氣的我加油鼓勁,現在面對仿佛石樂志的九王爺,我感覺我有拉他一把的必要。 “再怎么說我們還有三萬大軍,荀刺史估計只有一萬的兵,只要我們抓到正面對決的機會……”我斟酌著語句,說著根本不可能實現的愿景。 “你怎么會認為荀刺史只有一萬的兵?”九王爺問道,“單算府軍的話荀刺史的確只有一萬人,可是你別忘了荀刺史手底下還有豪強世家的私兵一萬多人,據我估計,荀刺史手下的軍隊起碼有兩萬五到三萬人,跟我們人數相仿?!?/br> 九王爺說得頭頭是道,我無言以對,于是只能換個地方接著掙扎。 “可是我們的士兵軍備齊全,還有征戰沙場數年的經驗,荀刺史的軍隊就是一群沒見過大場面的小屁孩,裝備什么的估計也跟我們沒得比?!?/br> “不不不,你說的兩點都是錯的,首先,世家的私軍的裝備一定不會差,而且益州作為十三州中最有錢的,荀刺史再怎么樣還是舍得給府軍撥款的;其次,這兩年禹國不太平,又是洪災又是旱災的,流民起義并不少見,荀刺史可是帶著他的這支軍隊來來回回把益州掃了好幾遍,這才換來了益州太平安定的現在,如果真要比起來,荀刺史這支軍隊的戰斗經驗,跟我們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的?!?/br> 九王爺一針見血,指出我言語中的所有謬誤。 這下,本來就很絕望的我被他整得徹底絕望了,我把正在處理的軍務推開,往椅子上一癱。 “不用打了,等死吧——” 九王爺竟然笑著附議。 “死在這位刺史手上,我們不冤枉?!?/br> 聽到九王爺這句話,我眉頭一皺,感覺有點不對勁,脖子以下的身體我是懶得動了,單單支起脖子,看向他。 “不對啊,我的小王爺,”我看了他許久,終于可以確定,“我怎么感覺,面對如今這局勢……你是真的很開心???” “嗯,”九王爺竟然還點頭,一副我驕傲我自豪的模樣,“我當然開心了,我能想見,在未來的一段日子里,我們的戰斗——會很精彩?!?/br> 在昏暗的帳篷里,九王爺的眸子熠熠生輝。 “這幾天,我過得很開心,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這么開心過了?!?/br> 我腳下一個沒穩主,椅子差點向后翻倒,直接讓我栽到地上去。 我怎么忘了,在九王爺哭包少女的表象之下,還隱藏著一顆戰斗瘋子的內心,在我們并肩作戰的那些年,九王爺曾經多次告訴過我,他是為戰場而生的。 可是想到那無望的未來,我暗嘆一聲,忍不住問他: “你不怕死嗎?” 九王爺的眸子依舊亮晶晶地,仿佛承著漫天的星辰,好看極了。 “受命不辭,敵破而后言返,將之禮也?!?/br> “故師出之日,有死之榮,無生之辱?!?/br> 這是兵書《吳子》中的一段話,是九王爺最喜歡的一段話,這句話曾經被他掛在恭王府的書房中,作為他的座右銘存在。 九王爺的臉上掛著盈盈的笑意,語氣中沒有絲毫畏懼,他告訴我說。 “能夠死在戰場上,是我畢生的榮耀?!?/br> 78、 我的心臟在一瞬間被巨大的惶恐揪住,在那一刻,我已經無法控制住我的表情了。 九王爺立馬注意到了我的不對勁,他收起那種幸福中帶著平靜的神態,急急忙忙地向我沖過來。 “李念恩!你怎么了?!” 我一只手攥緊胸前的衣襟,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在感受到他扎實的肌rou,以及肌rou下依舊guntang的鮮血之后,我漸漸冷靜下來。 “沒事,”我的聲音不像是從我的口中發出,我的靈魂在我的rou體上方,俯瞰著故作冷靜的自己,我聽見我自己說,“我沒事,只是想要了一些要緊事,急需報告給主子……你先出去?!?/br> “可是你看起來……” “出去!” 命令式的語氣,容不得半點拒絕。九王爺的嘴張張合合,眼中滿是對我的擔憂,但又拗不過我這個任性至極的人,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我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