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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們就愉快地看見了徐玉闕拿著一個巨大的酒壇子,費勁巴拉地給一個手指大小的玉杯倒酒,那場面,真的絕了。 這次我是真的忍不住了,靠在九王爺的肩上,拍著肚皮,哈哈大笑著;九王爺也沒有忍住,噴了酒;就連一向不茍言笑的季清霜這次也沒忍住,別過臉去,笑出了聲。 徐玉闕對此感到羞憤,不過倒沒有記仇,最后他也龜毛不下去了,破罐子破摔,化悲憤為動力,拿著碗一個接一個找我們拼酒,楊言要把我們都喝趴下。徐玉闕身為十三州商行里最有名的儒商,在京城里也算是一個有幾分影響力的大人物了,應酬交際自然是必備的功課,他的酒量是公認的極佳。 在跟徐玉闕喝了兩碗之后,酒量一般的季清霜自知不是對手,擺擺手表示認輸了。緊接著九王爺就跟徐玉闕杠上了,兩人對飲到第四碗的時候,九王爺開始撒酒瘋了。 他枕著我的大腿,抱著我的腰,開始嗚嗚地哭了起來。 你能想象一個大男人跟個小姑娘似的哭個不停的景象嗎? 拼酒拼到一半的徐玉闕挺尷尬的,被九王爺抱著的我也挺尷尬地,我倆打了一個哈哈之后,被雷到的徐玉闕坐回了原位。 就連一直看戲的季清霜也挪了挪屁股,坐的離我們遠了一點。 真就留我一個照顧—— 符·哭包·爍。 “我的小王爺喲,你剛剛還好好的,現在這是怎么了啊~”面對九王爺我不敢怎么樣,擔心太過粗暴導致他哭得更加厲害了,只能細聲細語地哄著。 “嗚嗚嗚……你走了以后我好擔心你,好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每天都在想你,在戰場上也會走神,被皇兄訓斥了好幾次,”九王爺把臉埋在我的小腹上,雙手抱著我的腰,死也不肯撒手,“聽說你被抓緊天牢以后,我真的好后悔,后悔當場為什么沒有攔住你,后悔我為什么沒有跟你一起去……” 九王爺哭得真切,他的言語中盡是顫音,我能感受到我的衣服漸漸濕潤。 “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 九王爺小時候就是一個愛哭鬼,后來隨著年歲的增長逐漸學會了抑制自己的情緒,不過在某些時候還會失控,比如沒人時,比如醉酒時,沒人時是因為不用再隱藏了,醉酒時是因為腦子斷了線兒。 今晚這家伙喝了這么多酒,估計已經傻得差不多了,我感覺我哄好他基本是沒有希望了。 不過這么放任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倒不是因為擔心九王爺,而是擔心我自己,我感覺,他如果再不放手,我的老腰就要被他勒斷了。 “有咋好后悔的啊,我的小王爺喲~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我眼中常含熱淚,不是因為感到,而是被疼得,我一邊哄著九王爺,一邊將手伸到背后,想要掰開他的手,“沒事啦沒事兒啦,咱們不哭了哈——” 不知道我那里觸怒了九王爺,他突然狂性大發,在放開了我的老腰之后轉手就把我撲倒在了砂石地面上。 “不行,你這次不能再一個去啦,你每次自己行動都把自己弄得一身傷,”他帶著哭腔,可憐兮兮地撒著嬌,“你要帶著我一起去,我要跟你一起去西線——” “我的小王爺啊,你找我也沒用啊,這事兒我說了不算啊?!蔽矣逕o淚,苦著臉同他耐心解釋道。 九王爺眨眨眼,隱約覺著的確是這么一回事兒。 “那么,誰說了算???”他歪歪頭,神色中帶了幾分稚氣。 “你可以明天去找主子,也就是你皇兄去說,或者去找……” 我還沒有提到季清霜的名字呢,她就像未卜先知似的,主動接了話。 “可以,正好我也是這么想的,我一個人走東線,你們倆一個都別出現在面前,我看著煩!”她冷哼一聲,這樣說著。 我以為季清霜生氣了,連忙安慰道:“唉?不用勉強的……” 吧嗒一聲,季清霜把酒碗撂到了地上,她看向我們這邊,挑起的眉眼中帶著點傲慢和蔑視。 “你覺得——我是勉強嗎?” 聽著季清霜語氣中的威脅,我當即搖頭。 “沒沒沒,不勉強,不勉強?!?/br> 季清霜這一盆冷水澆了下來,我才想起來我面前站的這位姐是怎樣的狠人。 當年在季府的時候,每月的武學考核中,在一溜混小子里,總能看到她一個姑娘家家在其中鶴立雞群,更加恐怖的是,只要有她參加,什么季家大公子,什么顧家小少爺,那都得靠邊站,射箭騎馬蹴鞠她樣樣都拿第一,甩掉第二名十萬八千里,那時候,四公子季清賀看著自己射的箭,再看看他老姐箭箭靶心,感覺人生都要幻滅了……即使她后來到了邊塞,也從沒消停過,至今軍營里仍然流傳著,她那幾乎不敗的戰績,以及面對主子都是一言不合就輪起斧子跟他對削的傳說…… 看見我我可恥地慫了,季清霜冷笑一聲,不再搭理我這個慫蛋。 聽到了可以跟我一起去西線,九王爺倒是挺開心的,他一開心就又把我給抱住了,這一次他的雙臂緊緊地勒住我的后背,沒過一會兒,我就感覺自己快到窒息了。我嘗試推開他結果沒有成功,于是向季清霜和徐玉闕伸出的手,指望他們能夠幫幫我。 結果,徐玉闕一邊喃喃著非禮勿視一邊拿長袖遮住了臉,季清霜則聳了聳肩,表示她愛莫能助,就算能助也不會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