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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啦,我是上天的寵兒,怎么會死在那里呢,我理所當然地成功離開了烏巢的地界,來到鳳城。 至于過程? 沒有食物,土里的蟲子,能吃的草根;沒有衣服,從過路的村子之中偷,被主人追著打了很久,勉強才逃掉;沒有床,隨意找一片干燥的土地,靠著樹干,和衣而眠;沒有草藥,傷口化膿,發出惡臭,身體一直低燒不退。 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結果就夠了。 我存活了下來,這就是結果。 26、 在離開烏巢的那段路途中,支撐我存活的是一個不知道能否到達的城市。 而在天牢的日子里,我這個懦夫,只能逃避到我的過去,以此汲取生存下去的勇氣。 這是不見光的日子,沒有人交流,耳畔從未間斷的哀嚎。 在又一次的日常的刑法結束后,我依舊什么都沒有說。上面的官員也很無奈,只能命令獄卒脫動著我,再次丟回了牢中。其實我也不是不能自己走,但我是真的不想動了,畢竟忍受痛苦已經很累了,我不想再耗費體力了。 帶著我這身爛rou躺在囚牢的稻草堆里時,我有時候也會安慰自己,相較于在鐵匠的日子,現在的日子已經能夠算是天堂了,有吃有喝,還不用干活,雖然這幫家伙行刑的時候下手有點重,但對比我隔壁的幾個獄友,他們對我真的是溫柔至極了。 我可是他們敵對勢力的二把手啊,知道多少隱秘消息啊,可是他們依舊不敢肆無忌憚地對我下手,這是不合理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之前有人打點過了,讓我死前過得舒坦點。 這個人是誰呢? 窮極無聊的我開始做起了排除法。 儒商徐玉闕?啊,不可能,那家伙就是一個商人,就算家財萬貫,在政治上還是一個賤民,他的手還伸不到這天牢里。 前主子季清賀?嗯,還是不可能。我的確背叛了他,那個記仇的家伙不塞錢讓天牢里的人對我更狠就不錯了。而且,就他目前的地位而言,他也沒有能力影響這種大事。 那還有誰??? 我絞盡腦汁,終于想起來一個一直被我忽視的家伙——季三青。 我跟這個家伙交情不深,相處時間也少得可憐,不過他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是我此生此世見過的,最無可救藥的老好人,我覺得,如果不是季左丞相在他后面給他兜著底,這家伙早就被人吃得渣也不剩了。 我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明知道我是利用他,卻依舊把我收進了季家,在后續的接觸中,我漸漸明白了,他就是個憨憨,是個看透了很多卻依舊放不下的憨憨。 不過現在,也只有這個身居高位的憨憨,能夠讓我死得體面些了。 這個大恩,只能來世再報了。 27、 我是在鳳城的郊外遇見季三青的。 那時的我餓暈在了路上,季三青和他meimei季清霜正在鳳城的郊外騎馬,季清霜險些將我踩死,是季三青救我了我。 不過這些我都不知道,是季三青在我醒來后自己告訴我的。 當我醒來的時候,身下是我從沒有享受過的高床軟枕,舒服地我快要呻吟出來,看著四周這華麗的裝飾,我幾乎要以為自己已經投胎轉世,終于進入了富人家。 不過床邊的季三青讓我回過神來,這位世家公子手中拿著一塊浸濕的手帕,滿臉憂心地詢問: “小兄弟,你醒了,身體怎么樣?” 季三青,是季老丞相的長孫,那年十八,還未弱冠,正是介于男孩和少年之間的年齡,雖然外貌輪廓已經有了成年男子的硬朗,但性格還未來得及晦澀難猜,心腸還未變得冷硬,言辭行為之中還是會展現出養在深宅婦人之手的少爺特有的溫柔弱氣。 季三青,他是我所見過的,第一個對我溫柔以待的陌生人,也是第一個向我道歉的貴族。 那時的他,身為季家長孫,竟然親自為我擦汗。 “沒……沒事?!?/br> 在逃亡的路上,我已經許久沒有說過話了,此刻開口,有些不適應。 見我的樣子并不怎么好,他嘆了一口氣,將手帕重新放進盆里,從墻角拖出了被他捆起來的季清霜。 “這件事都是我們的錯,”季三青滿是歉意地對我說,“現在我就讓舍妹給你道歉?!?/br> 那時的我剛剛從烏巢那種小地方走出來,面對貴人哪里敢造次,又哪里敢受得他們的道歉,連連擺手加搖頭,示意沒有必要。 不過季清霜她堂堂季家大小姐,長公主之女,怎么肯向我這個不知道哪里跑出來的賤民道歉,即使她哥將她綁過來了,她依舊一聲不吭。 季三青一開始還柔柔弱弱的,見季清霜這么固執,他也有些生氣了,在她背后踢了她一腳,提醒她快點??刹还懿活櫟募厩逅挪还芩缭趺聪肽?,神色依舊傲慢,迎著兄長的怒火,她沒有任何的畏懼。 更甚至,她還火上澆油,鄙夷地嘲諷道: “憑什么讓我給一個賤民道歉?” 話音未落,季三青連忙從季清霜的懷中掏出一塊手帕,將她的嘴堵住以后,才開始訓斥她。 “季清霜,”季三青對meimei的宣言由衷地感到痛心,不滿的他直呼女孩大名,“眾生平等!你和這個孩子是同樣的人,沒有任何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