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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覺得?!泵鞔ǖ溃骸靶斐捎裥膽寻傩?,看的見民生疾苦,他若為一方父母官,必是百姓之福?!?/br> “目光短淺?!比萆恬g斥道:“他日進內閣,可為天下百姓謀福祉。他就只看眼前嗎?” 明川道:“話雖這么說,首輔豈是你輕輕松松說得就得的?像他那樣的人去爭權奪利,最后也變成朝中大多數大臣的模樣,我想想就覺得可惜?!?/br>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耽于權勢的模樣?!比萆痰溃骸拔乙恢庇X得權勢只是一種手段,并不是目的。如果想要實現家國天下的壯志,就必須要有權利。為天下百姓謀福祉不是寫兩句詩就行了的。徐成玉有這份心,也有這份能力,合該如此作為才不算枉費?!闭f著容商搖搖頭,“可惜,他已經是廢了?!?/br> 明川似懂非懂的,“不然試試張心遠?” “張心遠?”容商搖搖頭,“張心遠把權勢作為目的,他可以位極人臣,卻絕不會做一位流芳千古的名臣?!?/br> 看明川聽得懵懵懂懂的,容商道:“身為皇帝,這些御下之術你應該心里有數。徐成玉也好,張心遠也好,他們都是你的臣子,你應該跟他們保持距離。若叫他們看透了你,你就只能任他們拿捏了,你明白嗎?” 明川撇撇嘴,扭著身子去夠桌上的蜜餞,權當聽不見的樣子。 容商見狀,抓住明川的兩只手,也不扯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了,“日后見這些臣子,只能在正殿見,給我規矩些!” “曉得啦!” 又過了幾日,該是慎妃入宮的日子了。 中宮沒有皇后,慎妃只需在長春宮拜見太后太妃和幾位長公主。 垂銀香圓寶蓋彩結的鳳轎一路走到長春宮,身著緋色宮裝的慎妃從轎子里走出來,身后跟著好些宮女太監。 太后坐在上座,幾位太妃和長公主坐在兩邊,慎妃行至殿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禮。太后點點頭,叫她起來,把早就備下的衣裳首飾賞給她。 因著她是明川登基以來的第一位妃子,太后對她很是客氣,幾位太妃也都撿著吉利話說。慎妃聽著心里得意。 靜榮端了茶,靜華坐在她身邊,手里握著一把團扇。她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慎妃,借著團扇掩著對靜榮道:“我怎么瞧著這位不大好相與呢?你瞧,得意都帶出臉上來了?!?/br> 靜榮笑道:“陛下登基來的頭一份,得意些怎么了。若是她真的伺候好了,怕是日后中宮都比不得呢?!?/br> 靜華輕笑,“中宮是一國之母,必要德才兼備。我瞧著,她差了點?!?/br> 姊妹兩個說笑一番,過了些時辰,慎妃離開長春宮。上了轎攆,她給身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會意,上前一步問太監,“公公,接下來是不是要去給陛下請安?” 公公笑道:“陛下說了,慎妃娘娘初來宮中,去向太后請過安后就不必去他那里了,回去歇著吧?!?/br> 慎妃臉上的笑瞬間就消失了,宮女看了看慎妃,對著太監福了福身子,“有勞公公?!?/br> 轎攆連紫宸殿的地都沒沾, 就又回去了。 倒不是明川故意給人難看,實在是他這個時辰了還沒起來呢。 紫宸殿里,明川還躺在床上,床帳一放下來,外頭一絲光都透不過來,管他睡的昏天黑地都不知道時辰。 言恪過來把他叫醒,洗漱完用早膳。眼瞧著都快晌午了,明川略略吃了一點,言恪在一邊念叨,“陛下起的這樣晚,用過早膳午膳就吃不下了,長此以往,有傷腸胃啊?!?/br> “也就早晨涼快點?!泵鞔ǖ溃骸捌溆鄷r候都熱得睡不著?!?/br> 明川端了茶來吃,道:“不過今日確實是睡得多些,身上酸的很,你過會兒給朕摁摁?!?/br> “是?!?/br> 過了一會兒,明川好像想起來了什么,問道:“今日是不是慎妃入宮的日子?” 言恪一頓,道:“是,但是慎妃娘娘來請安的時候陛下還睡著,索性就沒叫她來。陛下要去看看她嗎?” “不用?!泵鞔ǖ溃骸按鬅岬奶?,朕才懶得跑?!?/br> 晚些時候,容商同明川用晚膳。用完晚膳,容商教明川下棋。下棋需要動腦子,因而明川不是很喜歡,不大會兒已經輸了三局。 明川趴在桌子上,沒精打采的,容商倒是氣定神閑。明川不明白容商為什么跟自己一個臭棋簍子都下的這么開心。說不定是因為他自己下棋也不好,在明川這里找找成就感。 言恪領著一個眼生的太監過來,容商撩起眼皮子看了看那太監,與看了看言恪,冷笑了一聲。 明川不明所以,問道:“什么事???” “這是彤史首領太監錢公公,為著慎妃侍寢的事?!毖糟≌f罷,他身邊那位錢公公上前一步,給國師和明川都磕了頭。 明川看了看錢公公,又看了一眼言恪,道:“朕今日不大舒服,侍寢的事就免了吧?!泵鞔〒]揮手,叫言恪帶著人下去。 人都走了,明川覷著容商,道:“國師怎么不下???” 容商手里捻著棋子,“不敢耽誤了陛下臨幸后宮?!?/br> 明川看著容商的神色,忽然悟了,道:“按規矩,慎妃第一天入宮,朕是應該去看看她的?!?/br> 容商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去呀?!?/br> “我去了,你不生氣嗎?” “陛下說的好像本座多不容人似的?!比萆搪曇魶鰶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