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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陣法直接將他們送到場內,抬眼往對面一瞧,好巧不巧,正是數日前來鑄劍臺挖墻腳的那幾個高級弟子。 謝厭定睛一看,他們的隊伍名叫“舉頭望明月”。 步回風已經吟了起來:“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舉頭望明月,低頭淚千行。好詩,好名字,應景!”還邊說邊拍掌。 對面的持刀者臉黑如炭,若非還在準備階段,估計已提刀向他砍來。 劍無雪與陸羨云稍稍錯開,站在比試臺中央;拂蘿手持cao控機關人偶用的彎月桐木盤,立在兩人之后;謝厭則驅著輪椅去到陣型最后,身前是步回風。 雙方互相打量之間,對面的劍者冷笑一聲,對列在陣型前方兩人道:“那日之前,我對你二人很是欽佩,誰知你們如此狂放!作為師兄,今日便讓你們得到些教訓,好叫你們知道,師兄們可不是隨隨便便伙同些廢物,就能打過的!” 這話讓謝厭“哦”了一聲,語尾上揚:“若是我們贏了,當如何?” “從今往后,我喊你們師兄!”那人大喝道。 謝厭彎起眼睛:“說定了?” 劍者瞪著眼道:“說定了!” 謝厭但笑不語。 正值鑼鼓聲落,劍者身側持刀人吼一聲“來戰”,瞬間蹬足躍起。 但有人比他更快,這個人眼似冰雪眉含霜,繃緊一張俊臉,青衣起落之間,通體玄黑的明寂初空一揚,劍光破開太玄山間凜冽長風,直指持刀人面門。 少年人連真元都未曾調動,僅憑體內唯余半數的至陽之氣,便將持刀人從半空震落。 這人直接暈了過去。 劍無雪不抽劍,足下步伐一踏,瞬息至那劍者身前。 當的一聲,兵刃相接。 陸羨云身形亦動起來,手腕一翻,抬起山月江煙,架住握槍者手中長槍。 謝厭喊了聲“拂蘿”,后者立時揮袖,數只小巧機關人出現在場上,以極快的速度奔向比試臺另一側。 “少年,注意腳下,往震位移動兩個身位;陸羨云,下一招接‘抱影寒窗’?!敝x厭目不轉睛盯著場間,輕聲說道,“拂蘿,給那個使雙刀的貼個雷符,再絆一下第二個用劍的?!?/br> 三人應聲而動。 如謝厭所提示,劍者果不其然偷襲劍無雪左足,欲使他立地不穩。劍無雪錯步避之,向左后方旋身,明寂初空一斬,劍光橫空,勢如滿月。 驚霜劍法第一式,四山月白。劍起劍落,斜挑下勾,劍招快,劍意輕,仿佛月緲于天,澄澈如水,照得嶙峋山石皎然素白。 他防得滴水不漏,攻勢更是無處不在,令對方的劍者一退再退,在是防是攻,如何出手拆招之間糾結徘徊。 劍者之勢已去,再觀陸羨云,亦是占了上風,剩下該擔心的,便是由拂蘿拖住的雙刀與單劍。 這時步回風搓著手對謝厭道:“老大,我真的不用掏出秘密武器嗎?” “不用,這一場比試,你的作用在一開始就發揮了?!敝x厭盯著戰局,聲音輕飄飄的。 步回風一愣:“???” “你的嘲諷技術很厲害,下一次繼續努力?!边@般說著,謝厭甚至象征性地鼓起了掌。 步回風摸了摸鼻子,“過獎過獎?!?/br> 再看場中,數個彈指間,劍者與持槍人皆已想通憑幾之力無以戰勝對手,他們對視一眼后,又喊了一聲身后兩人,決心轉換攻擊對象。 謝厭目光涼絲絲掃過他們,輕笑:“走,我們上去?!?/br> “???上去送?”步回風驚訝,不過雖是這般說著,仍緊隨在謝厭身側。 很快來到場中,謝厭不慢不緊開口:“少年,來坤位,準備‘千峰開霽’;陸羨云,走坎水,使出‘露墜冰柯’;拂蘿,撤掉機關人?!?/br> 他話音落的同時,對方的劍者與持槍人已抽身退出劍無雪和陸羨云的攻擊范圍,與后方二人匯合。 緊接著,四人排開陣型,兵刃所指,皆是謝厭! 謝厭笑了。 彎眼似桃花泛水,風來,紅衣獵獵,艷麗如燒。 下一瞬,劍無雪閃身至謝厭身前,長劍破空。 剎那間,劍氣縱橫凜冽,猶千峰起,千云散,長天一霽,華光來照! 驚霜劍法第三式千峰開霽去勢洶洶,來者盡數為劍光所困,目之所及,皆為耀白之色。 陸羨云亦到了位置,山月江煙于手中高挽,劍尖往下,劍氣蕩開,四野俱震。 “拂蘿!”謝厭一聲喊。 著幽藍衣衫的小姑娘高聲答“是”,手中彎月桐木盤一翻,機關人結隊而來,擋在謝厭身前。 “走?!庇质且宦?,步回風扒上謝厭輪椅椅背,調出三倍速度,推著他往另一個方向飛奔。 幾個來回,“千峰開霽”與“露墜冰柯”兩式皆走到最末,兩把名劍齊齊橫斬,劍光浩浩,如星墜平野! 層云蕩起,寒風冽冽,待塵埃漸落,兩人各自退開,擠在中間的四人,竟是撲通一聲,同時倒下。 這四人無力再戰,站在云上的論道臺長老落到平臺上,朗聲宣布此戰結果。 但“舉頭望明月”這個隊伍中仍有人不服氣,那個雙刀站起來,捂著傷口大聲道:“和我們對上,贏了,不過是運氣好而已!下一場就不一定了!下一場對上‘半聲春鳥’那五人,鐵定沒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