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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添心中一喜,也沒打算解釋這個美好的誤會,回道:“慕名而來,不想這么巧碰上了林老爺?!?/br> “方丈,這位便是帝都來辦案的大人…“林遂瓊介紹到一半才想起自己未聽過他的名字,于是轉回頭問道,”不知如何稱呼大人?“ “費添?!?/br> 林遂瓊頷首:“我身邊這位便是寺里的無憂方丈?!?/br> 客棧小二說得天花亂墜,可這個法號他卻沒聽過,看來并不是舉國聞名的人物。 費添笑道:“久仰大名?!?/br> 林遂瓊眼睛一轉,突發奇想:“無憂方丈難得見香客,不曾想一出門就碰上費大人,也是有緣,不如方丈為大人看一看?“ 這是什么門路?和尚…還會看相算命不成? 費添還胡思亂想著,就聽見無憂方丈應了一聲:“相逢即是有緣,也好,費施主隨我進來吧?!?/br> 說罷,無憂和林遂瓊轉身回到佛堂里,費添猶豫片刻后硬著頭皮跟著進去。 地上擺了一張矮桌和三個蒲團,無憂坐在里面那側,費添只能在林遂瓊身邊坐下。 “費施主從帝都來,又是為湟州辦案,老衲沒別的本事,倒是能為佛像器物開光,以期家宅平安,便送個平安符給費施主,以盡心意吧?!?/br> 無憂從梯子里取出一個小木盒,推到他面前:“這是老衲不久前剛開過光的,送給費施主?!?/br> 費添打開一看,是個紅玉墜子,雕成了石榴模樣,很是精致,他好奇道:“原來玉墜可以做護聲符啊,我從未聽說過?!?/br> 無憂說道:“玉石一類的都能養人,且花樣繁多,比起佛像更受人喜愛,平日里掛在脖子上還能做個裝飾,因此用的人更多?!?/br> 一聽這話費添便想起了自己的墜子,心生好奇,將白玉墜從脖頸的衣裳下抽了出來,問道:“方丈您看我這個墜子呢?“ 無憂盯著白玉墜看了看:“離得遠了,看不太清楚,不知費施主可否取下讓老衲細看?“ 費添當即摘下墜子給他。 無憂的拇指在墜子上摩挲,思索了片刻說道:“這雕工出神入化,不是凡物,樣式也別致,不像是本朝的手藝?!?/br> 這可奇了,費添驚嘆道:“確實如此,方丈怎么知曉的?” “老衲二十年前四處游歷,看得多了也懂得一些?!睙o憂將墜子還給他,“這是個好東西,將此物送給費施主的人必定對你十分掛心?!?/br> “這些事我不太清楚?!闭f起這個墜子費添又想起了祁豫說的話,心里謹慎起來,不敢多提。 這時,門外傳來了林榮那大嗓門:“費公子,你在哪?” 無憂笑了笑,起身道:“既然有人在尋施主,我便不多留了,這石榴墜子是老衲的一點心意,雖比不上施主身上戴的這個,還請不要嫌棄?!?/br> 費添將白玉墜塞回衣裳里,起身雙手合十謝道:“多謝方丈美意,我先走了?!?/br> 他取了桌上的盒子,一出門就看見林榮,上前問道:“你這么快就問好姻緣了?” “哎,別說了,那道士說我姻緣未到,讓我看開些…” 他們兩人漸行漸遠,交談聲也越發小了。 第58章 尋歡 三日后,東夷那派人傳信,請魏堯去東夷詳談海賊一事,次日,眾人便前往東夷,林榮與費添不便入宮,便找了個酒樓歇腳。 東夷王宮內,穆靖身穿玄色錦袍,坐在王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魏堯和寧清向他行禮。 “此處沒旁人,不必拘禮?!?/br> 待他們入座,奉茶的宮人退下后,穆靖才道:“海賊一事孤已經讓人在查,想必不日會有結果,這幾日你們先留下等消息,客棧已經安排好了,孤命專人這幾日帶你們逛王城?!?/br> 魏堯謝道:“有勞王上?!?/br> 用膳間,寧清嘴甜的像抹了蜜,嘴里說出來的話虛歸虛,奈何聽在耳朵里就是舒服,吹的花團錦簇,其實說到底不過是變著花樣夸東夷王英明賢良。 穆靖自然不信這些場面話,但沒人不喜歡聽人吹捧,面上神色不像從前那般生硬,他說道:“我東夷與大魏本就有商貿往來,此事也牽扯到我們,幫著查一查無可厚非,更何況先前我受了你們的人情,如今就當還了?!?/br> 一聽到這,寧清順勢問道:“最近鮮少聽聞南蠻王的消息,不知南蠻如今如何?王上若有需要我們的地方只管開口,我等定盡力幫襯?!?/br> 連遮攔都懶得遮攔了,他的心思在哪穆靖自然明白。 “你們忙著查海賊竟還有余力管別人的閑事?!彪m這么說,可穆靖到底還是告訴他們,“先前嘉州一戰,孫胤失了民心,如今朝廷民間討伐聲此起彼伏,他正應對的焦頭爛額,自然不能像從前那樣作妖?!?/br> 寧清笑了笑:“想必這其中少不了王上的推波助瀾吧?!?/br> 穆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應這話茬:“照目前的情形,用不了一年半載新王便可登位,到時候你們再去拜見,豈不名正言順?!?/br> “那我們便靜待佳音了?!?/br> 東夷王身邊的內官將他們送至宮門外,眼見他們上了馬車才轉身回去。 魏堯問:“你覺得,湟州港此事怎講?” 寧清嘖了一聲:“這事嫁禍的太過明顯,林家與東夷常有貨運往來,隨便一個船工都認得虹月刀,這種情況下還這么明目張膽,仿佛就是要引我們將目光移到東夷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