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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豐帝道:“再給你們一日時間,若有什么未說的,還有機會告訴朕,或許朕還能寬恕一二,否則,便等著時辰到吧?!?/br> 魏堯聞言不動聲色地瞥了祥豐帝一眼。 看來,皇帝也覺得此事有古怪,并未全信他們二人所言。 徐漾愣了愣,見劉平已經俯下身行禮,這才慢了一步跟上。 東宮。 太子已有半月未見寧清,趁著寧渙小憩的功夫與寧清在書房說話。 寧清記掛meimei,問道:“渙妹最近身子可好?” 朱御臉上浮出了笑容:“還好,只是最近身子懶了越發嗜睡,太醫瞧過說是正常,我便隨她去,等她醒了,你陪他說說話,再一同用晚膳。她總是記掛你和寧相,還說你近來越發不安分,連個人影都見不到,很是擔心你的安危,私下里還向我埋怨了魏堯幾句?!?/br> 寧清自然答應,還笑道:“渙妹埋怨昭倬做什么?” “還能什么,無非說他帶壞你,從前你最多在帝都城里沒有正形,現在正形是有了,可總是接觸些危險,反而不比從前令她和寧相安心?!?/br> 寧清笑了笑:“渙妹在意我,說這些情有可原,只是這話可別讓昭倬聽到,起初還是我死皮賴臉要跟去南疆的,這才有了后面的事,哪里扯得上是他帶壞我,要是也是我帶壞他?!?/br> “說起來有一事我一直沒機會問你?!敝煊粗?,別有深意道,“當初你與魏堯成親是形勢所逼,只是后來,我見你越發甘之如飴了,你們倆的關系也不像從前那般冷硬,所以眼下你們…” 寧清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如今我們相處不錯,我倒是覺得日后就這么走下去也是一樁幸事。因而前事莫提,后事勿追?!?/br> 朱御點點頭:“你歡喜就好?!?/br> 接著兩人自然提及了昌州的事,說到劉平,朱御倒想起來:“你剛回帝都,有一事必然還不知,城外的莊子這些日子已經空了,仿佛一夜之間就被搬空了,原來守著的人也不見蹤影。袁虛也有動作,似乎要關了聚客齋,這些日子都能看見進進出出的人在搬東西,生意已經不做了?!?/br> 寧清確實不知這些,這倒是稀奇了:“聚客齋生意那樣好,又兼有探聽消息、掩人耳目之用,袁虛沒道理突然關了它?;蛟S是昌州之事敗露后,他的主家也按耐不住了,他應該知道我們已經查到了莊子和聚客齋上,于是索性關了,讓我們不好再順著追查下去?!?/br> 朱御疑惑道:“袁虛的主家不是劉平嗎?” “應該另有其人,若真只是劉平一人做的,袁虛的這些舉動是為什么?他明面上是心虛,暗地里是想讓我們相信劉平是幕后之人,若不是先前發現了破綻,說不準還真叫他們蒙了去?!?/br> “什么破綻?” 寧清便將昌州發現的信戳一事告訴他,朱御一聽,也覺得蹊蹺:“這么說來,劉平或許也是個替死鬼,那幕后之人是誰,你可有線索?” 寧清微微一笑:“還不確切知曉,只是也有法子可找。原現是大海撈針,可劉平出現后,倒真成了轉機。他一個尚書,竟然能心甘情愿為他人賣命,那這人會是誰?” 朱御了然:“只有諸位王公,和少數大臣了?!?/br> 寧清頷首:“先前有賊人闖進國公,那人后來是進了袁虛的府宅,現在想來應該只是幌子,那幕后之人的府邸極可能就在附近,查一查便能將范圍縮小到幾個人身上,到時候再一一排查,雖費時間,但總算是能見到成效了?!?/br> 寧清又道:“正因還未查明,于是我與昭倬說好,等這事明了再上報陛下,眼下便順著他們的心意讓劉平擔著所有罪吧?!?/br> “還是蘭譽心細?!敝煊氲搅耸裁?,沉思了片刻道,“我倒是有一想法,或許能更進一步猜到幕后之人,可這是死馬當活馬醫,未必有效?!?/br> “什么法子?”寧清好奇道。 “先前我與你說過,杜源、詹桂友、劉平皆是同一屆進士,我總覺得這不是湊巧,能讓他們死心塌地的賣命的人,單靠權勢怕是不足,畢竟利益和性命一比就顯得不值一提了,沒道理他們寧死也不供出那人,所以我想,或許除了權勢更多的還是情誼。與他們相關的便是祥豐五年科舉,對讀書人來說,有時候賞識的恩情比常人所想遠要重?!?/br> 寧清恍然,深覺有理,說道:“大魏五年一大科舉,除了禮部的監考官,朝廷還會另排幾個大臣,這都是記錄在冊的,順著這個去查,或許真能查到一些端倪?!?/br> 朱御頷首,心下決定稍晚些時候派暗衛調查此事。 寧渙醒后聽說寧清來了,趕忙起身換了身衣裳見他,言語神色都帶了些擔心:“兄長從嘉州回來緊接著就去了昌州,這些日子就沒好好歇息過,前幾日我見到父親,他雖未直說,可心里和我一樣是很記掛你的?!?/br> 寧清握住她的手笑道:“我明白,過幾日我變回寧府看看他?!?/br> 寧清的視線下移,落在她的腹部,笑得更柔和些:“我的小外甥怎么樣了?” 寧渙瞋笑道:“孩子還小呢,雖然挺折騰人,但很是康健?!?/br> 寧清故作嚴肅地盯著她的肚子說道:“折騰你娘怎么行,你得安分點,順順利利的長大,讓你娘少受點罪?!?/br> “蘭譽還和未出生的孩子計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