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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堯右手一揮,吩咐壓著徐漾的兩人:“帶下去?!?/br> 徐漾果真安安靜靜地任由人帶下去,只是面色蒼白如紙,雙目無神,不知在想什么。 趙旻收了筆,到魏堯身邊道:“記了不少,可沒一句有用的?!?/br> 寧清笑了笑:“倒也不是全無所得,至少知道他與鐘暉大人的死無關?!?/br> 費添全程都在一旁,卻不明白他何出此言:“蘭譽兄,徐漾鬼話連篇,你相信他說的?” “他是避重就輕,可倒也不是全說的假話?!睂幥逭玖似饋?,緩緩邁開步子,說道,“他提到前幾日為我們帶路一事,按趙旻所說,鐘暉這兩日才死,他帶路時,山洞里壓根沒人,他會這么說,是因為誤以為鐘暉已經死在山洞里好幾日了,雖是為自己開脫,沒想到卻歪打正著,正好說明他不知道這事?!?/br> 費添后知后覺地恍然大悟。 “倒是你,精心經營這一出出,究竟是何目的,白大人?”寧清的步子停在白定光面前,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前一段時間更新太慢,進度拖得太長,這周起沒特別說明就每周二、四、六更新,如果趕不及會請假說明,之后更新時間要是有改動會在作話里說。愛你們,謝謝支持! 第48章 遇險 寧清突然發問,白定光有一瞬茫然,隨即又變成那個謙恭有禮的樣子,問道:“寧公子何出此言?” “你帶徐漾下山問話,卻只字不提鐘暉的死,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方才聽我們說話才明白此事。大人這樣做總是有緣由的吧?還有早先去武備所時,羅大人向我們訴說事發當夜之事,如今細想,似乎也是你在故意引導我們?!睂幥迤叫撵o氣地說著,眼梢微挑,仿佛在與他聊一件異聞趣事。 白定光倒是還氣定神閑,他沒立刻回答寧清的問題,而是道:“寧公子細致入微,這樣的小事還放在心上?!?/br> 費添和趙旻、田塍,三人面面相覷,心說這是怎么回事。費添離寧清近些,近水樓臺地湊近他耳朵,小聲問道:“蘭譽兄,怎么回事啊,他不是最有嫌疑嗎?” 寧清微微一笑,像是回答他,眼睛卻看著白定光:“我原也以為是一些細枝末節,只是如今想想,我們是著了白大人的道了?!?/br> 魏堯行至白定光身邊,道:“我隱約能明白,白大人之前定有許多顧慮,看如今白大人云淡風輕的樣子,想必縈繞在你心里的顧慮已經打消了吧?” 白定光換上正色,向魏堯與寧清恭恭敬敬地行了禮,道:“將軍盛名在外,下官也有所耳聞,只是此事牽扯甚廣,沒有十足的把握,下官不敢輕舉妄動,因而先前試探了一番,若有得罪還望幾位見諒?!?/br> 他說的委婉,其實魏堯雖頗有盛名,可是在朝中的風評兩極分化,武官以他馬首是瞻,文官大多卻看他不順眼,原因無非是是功高蓋主。 魏堯心知他所言,笑問:“那白大人現在該放下疑竇了吧?” 白定光復行一禮:“下官信得過將軍?!?/br> 這些日子魏堯和寧清的為人他看在眼里,徐漾有一句話說的極對,他一個小小的副武司使,處理徐漾尚且畏手畏腳,更別提妄圖企及更遙不可及的人。魏堯位高權重,處事時顧慮甚少,若依附魏堯,處理此事必定事半功倍。 他轉身向寧清緩緩道:“方才寧公子所問,其一,下官的確有意不告訴徐漾實情,好讓他在兩位面前露出馬腳,結果正中下懷;至于其二,羅大人所言確是出于他自己的考量,下官也是聽他說時才知道此事,不過后來的,便是順水推舟了?!?/br> “羅大人如此謹慎,連白大人都提防著,可見武備所和昌州武司險象叢生,人鬼莫辨?!睂幥宓?。 魏堯道:“白大人如今可以告知實情了吧?” 白定光頷首。 “詹大人與鐘暉大人同夜出事,事情原委就如先前所說,只是其中還有些諸位不知道的秘辛。其實武備所和武司里大部分人就像霧里看花,大家安于一隅久了,無人會去散霧自找麻煩,因此知道實情的人并不多?!彼樕蠋狭说某罹w,和微乎其微的自嘲,“據下官調查,鐘暉大人是清清白白的,他會扯入此事,具體緣由尚且不知,但下官猜測,多半是因為小巍山的硝石礦。至于詹大人,他與徐漾是一伙,他們兩人打的什么主意,二位看過小巍山記冊,想必已經知曉?!?/br> 魏堯思索片刻,道:“如果詹桂友與徐漾密謀,將小巍山的硝石礦私藏起來,再運下山,以謀取私利也說得通。如今詹桂友死了,徐漾還好好的,你是懷疑他?” 白定光搖了搖頭:“我誑徐漾并不是為此,徐漾與詹桂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殺了詹桂友也是絆自己的腳。依下官看,應該是詹桂友做了什么,他們背后的人容不下他,才殺人滅口?!?/br> 寧清聞言抬眼:“你查到了他們幕后之人了嗎?” 白定光嘆了口氣道:“并未,只知道是個權臣,剩下的便不是下官能查到的了?!?/br> 費添精神專注地聽了半晌,眼下總算開竅了,他低聲問寧清:“不會是…” 見寧清投來淡淡的目光,他適時閉上了嘴,獨自在心里翻騰。 寧清拿過茶盞喝了半口,突然靈機一動,狡黠笑道:“眼下詹桂友死了,徐漾被拘在武司,豈不是天測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