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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堯淡然起身,轉頭留給他一句話:“自己悟去吧?!?/br> “這么吝嗇?!绷謽s小聲地抱怨了一句,又低著頭地包角黍去了。 寧清見他過來,打趣道:“你還會包這個呢?” “從前在北疆,端午閑暇時常在軍中包這個?!?/br> 寧清挑了挑眉,頷首道:“果真多才多藝?!?/br> “公爺,公爺!”馮郁神色慌張地從長廊外一路小跑過來。 這時候馮郁怎會來找他?魏堯心里已經猜到或許出了什么事。 馮郁到他跟前行了禮,稍微緩和點便說道:“公爺,嘉州點了狼煙!前方急報,南蠻昨夜突襲宣域關!” 寧清聞言緩緩起身,林榮他們見氣氛不對,也都停了手里的事。 魏堯問:“宣域關的駐軍呢?” 馮郁欲言又止,抬頭悲愴道:“敵軍人數太多,駐軍抵擋不及死傷慘重,曹胥將軍英勇御敵,不幸…犧牲了?!?/br> 寧清大驚,轉頭看魏堯。他頭一次看到這樣的魏堯,眼里滿是是難以置信,愣在原地一言不發。 馮郁為難道:“公爺,陛下召你入宮商討此事?!?/br> 魏堯緩過神,臉色沉寂下來,說道:“我即刻進宮?!?/br> 第36章 出征 魏堯到時安慶殿內只有祥豐帝一人,見到他時面色凝重,許他免禮后卻并不急著進入正題。 “安國公,禁足的日子可還好?” “幸得陛下照拂,一切都好?!?/br> “可埋怨過朕?” 魏堯垂眸道:“臣未盡職責使殿下尊體受恙,陛下罰臣是應當的?!?/br> 祥豐帝低聲哂笑,當初是他讓魏堯禁足,為得那點薄面,任誰求情都不肯松口,到頭來也是他有求于人,親自將人請了出來,真是諷刺。 可如今,祥豐帝心里想的是大魏,早將自己的臉面扔到一旁去了。 “魏堯,你想必知道前方如今是何局面了。你應當明白,你先是鎮北將軍,后才是安國公,保家衛國才是你的職責。朕現命你出征南疆,守住嘉州,退南蠻于邊境,揚大魏之國風?!?/br> 魏堯跪下行禮,應道:“臣領命?!?/br> “好?!毕樨S帝欣慰地點點頭,“兵數,錙重等出征細則,朕命幾位大臣進宮,一同商討?!?/br> … 魏堯晚上回國公府時,蕭遠等人已經聞風趕來,都聚在廳里等他。 寧清見他進來,問:“如何?” “先帶一萬精兵,再從北疆借調五萬兵馬,兩處同時出發,在嘉州匯合?!蔽簣虻?,“趙旻,你先去校場點兵,我換身衣裳稍后就去?!?/br> “是?!壁w旻不敢耽擱,即刻離開去辦。 蕭遠至今還沒有實感,他有些無措地看著魏堯,問道:“他們說,說曹胥…” “南蠻昨夜突襲宣域關,曹胥率兵御敵…從此在嘉州長眠?!?/br> 蕭遠茫然地想起前些日子,那時候以為宣域關一別不過是眾多離別中的一次,誰能猜到有這場變故。 魏堯看著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明日出征,你也早些回去準備?!?/br> 蕭遠無聲地站了半晌,而后道:“那好,我先回去?!?/br> 魏堯轉身看到寧清,抿了抿嘴,像是在思索什么。 “這次我不能帶你,你和費添就在帝都待著,等平定南蠻我就回來?!?/br> 寧清頷首道:“我明白?!?/br> 魏堯換了衣裳也顧不上用飯,直接去了校場,后來才有人來拿他行軍途中的換洗衣裳。這夜,寧清看著那張空著的軟榻,伴著搖曳的燭光睜了半夜眼,不知什么時辰才昏睡過去。 等他驚醒時想起來,趕忙起身,邊換衣裳邊問林榮:“現在是什么時辰?” “快到卯時了,公子今日怎么這么早?” “卯時?那要趕不上了?!?/br> 寧清穿好衣服就往外趕,林榮在他身后追了幾步才記起來。 原來如此,今早公爺要出征。 校場那大臣聚了一堆,就連陛下也在,寧清沒去湊那君臣間的熱鬧,而是一早登上晏州城墻等著。 他來得晚,片刻后就漸漸聽見了馬蹄聲,并且逐漸清晰起來。魏堯騎著威風凜凜的踏雪出現在他視野中,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魏堯穿著黑甲的樣子,英姿颯爽,一身氣度無二。 突然,魏堯勒了勒馬繩,踏雪乖巧地停下步伐,他回頭往城門上望了一眼,寧清先是一愣,隨即露出笑容,朝他揮了揮手。魏堯的唇角輕輕一勾,點了個頭,復又前行。 浩浩蕩蕩地出征隊伍延綿不絕,兩旁聚集了不明所以的百姓在交頭接耳。寧清看著漸漸遠去的隊伍,緩緩道:“一路順風?!?/br> —— 北狄王宮。 陶吉去寶德殿給布那請安,見他坐在那手里把玩著什么,也沒多注意,先行了禮。 布那笑著朝他他招了招手:“孤得了一個有趣的物件,你來看看?!?/br> 陶吉上前,微笑在臉上僵持了一瞬,轉而茫然道:“這是?” 布那把玩著說道:“是木鴿子,南蠻王送給孤的,聽說只有百來對,是稀奇物,孤看著倒是有意思?!?/br> 陶吉自然看出是木鳶,只是他不知道布那這么做是不是察覺出了什么。實在是他父王的心思太過深不可測,一言一行像是另有玄機,令人不得不防。 陶吉想了想,說道:“兒臣知道,不瞞父王,兒臣從前也從旁人手里得了一對,這東西別的沒有,傳信極為便捷,倒是好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