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寧清心下一頓。 “公子不妨派人去找,若能找出毒藥再來質問我不遲。我還是那句話,我沒做過,就是用盡招數也別想屈打成招?!彼]眼前狀似不經意地瞥了黃均一眼,將黃均嚇出冷汗,大氣不敢出一聲。 寧清也不惱,起身道:“好,我成全你,好讓你死得明明白白?!?/br> 寧清走到黃均面前時,他心里已是四處打鼓,寧清見他那欺軟怕硬的樣子,雖不齒卻不能當眾甩他面子,只笑道:“黃大人還需管管屬下,否則下次來時人已經被弄死了,叫我們問誰去?” 寧清面上雖笑著,但眼底卻泛著冷意,將黃均看得一瞬間慌了神,連連稱是,等著他們面踹了那屬下一腳:“混賬東西,手下沒輕沒重的,再敢如此本官非剝了你的皮!” 眾人懶得看他做戲,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三王子上了安國公府的馬車,問寧清:“現下怎么辦?” 寧清此時完全失了方才的殺伐果斷,也不管在三王子面前失禮,倚靠在厚厚的軟墊上,神色總算好看了些。 “去驛館,將十三的屋子挖地三尺,翻個天翻地覆,不信沒半點蛛絲馬跡?!?/br> 第9章 兇手 陶吉的其他侍從正翻著十三的屋子,寧清閑著無事也跟著轉悠。十三的屋子與十一相差無幾,不知是身為暗衛的通病還是什么,出門在外,離家大老遠的竟只帶這些細軟。不知是否是東西帶多了,會使身手施展不開,寧清如是想到。 走了一圈,寧清明白十三為何能對他那么信誓旦旦。這屋子一眼到頭,壓根費不了多少工夫。 果然沒等多久,一名侍從抱了一疊衣物來回:“王子,都翻過了,并無可疑物品?!?/br> “可查仔細了?” “是,屋子里并無暗格,眼下能看到的地方都查過了?!?/br> 陶吉看了寧清一眼,寧清倒是不急,還沖他笑了笑:“那便先如此吧,我總不能真把官府驛館的地撅了?!?/br> 寧清見那疊衣物上有個香囊,拿起來看了看,同其他侍從腰間別的并無不同,大概同衣裳一樣都是佩的,繡工不過爾爾,氣味倒還別致。 寧清將香囊放回原處,看向魏堯:“眼下無法,只能再從驛館的下人入手,看看能問出什么?!?/br> 寧清起身向陶吉告辭,陶吉問:“你這就走了,不再做什么嗎?” “王子這幾日跟著我們奔波不如趁著今日無事好好休息吧,有消息我們再告知你?!?/br> 寧清與魏堯同坐一架馬車回府,一路上一個閉目眼神,一個百無聊賴地看窗外解悶。到了府前,魏堯才睜開了眼。寧清心想這位爺是真不怎么待見他,兩人獨處時總來閉目假寐這一招。 林榮在車下見到寧清正要出來,忙道:“公子,方才東宮傳話,說是太子妃約你進宮一敘,正巧你不在,如今人走了有一會了?!?/br> 寧清正要說話,魏堯從他旁邊經過,一躍而下,沒費多大功夫就下了車。 “你別下了,直接進宮吧?!?/br> 魏堯應該要去校場,他的那匹黑鬃馬已由部下牽到門口,那馬見了主人欣喜地發出了一聲嘶鳴。寧清方說了句好,他便一步上馬,疾馳而去。 寧清對著他的背影張牙舞爪,咬牙切齒,見魏堯的部下正以一種難以言語的表情盯著自己,又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般,吩咐車夫:“走吧?!?/br> 馬車在東宮門口便被攔了下來,寧清下了車,在偌大的宮殿里繞了幾圈,從一個不起眼的側門進了擷風殿后頭的書房。 太子已等了些時候,見他來了笑道:“蘭譽快來,今日父皇賞賜了些雨前龍井,孤特地命人泡了一壺,你我一同品賞?!?/br> 原先房中的近侍已被差遣開,書房里只有他們二人,太子也不計較皇家最為重視的那套尊卑有序,親自拉起衣袖為寧清倒了一杯茶。 寧清接過茶杯啄了一口,茶香醇厚,入口清爽,咽后唇齒留香,不愧是御供,實為佳品。 雖是好茶但并無過多心思細品,寧清問:“太子為何突然讓我進宮來?” 方才在馬車上寧清就想明白,東宮差人來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畢竟以寧渙的性子,才成親這幾日,即使是真的有事也會先傳信告知,絕不會直接傳了娘家人進宮。且方才進宮時,按理該有宮人給他帶路,可寧清進門起便沒人搭理他,好讓他在東宮行動自如,這更說明請他來的是太子而不是太子妃。 朱御將茶盞放下,唇角淺淺一彎:“陶吉王子的侍從無故暴斃,你和魏堯陪著調查幾日了,可有蹊蹺之處?” 寧清靠著頭將手肘撐在桌上,思量片刻:“蹊蹺倒算不上,目前雖不能肯定兇手,但已經有眉目了,只是他這么做的目的還未可知?!?/br> “嗯,如此?!敝煊鬼妓?,理著利害關系,“這次孤大婚,北狄王派三王子慶賀孤就隱隱覺得沒那么簡單,如今在陶吉王子即將返程時偏偏死了一個侍從?!?/br> “太子以為是陶吉王子自演自唱了一場戲?” “孤這么想,但也保不準是碰巧?!敝煊妼幥褰赵桨l神采飛揚,更襯容光,難掩姣姣公子之姿。他突然想起一事,開懷笑道,“蘭譽成親后好像更自在了,想來安國公待你不錯?!?/br> 寧清正喝著茶,聽見此話差點嗆到,忙澄清道:“誒,太子爺可別說笑了。我爹雖嚴厲,卻是真心為我,魏堯那人極不好說話,更難交心。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