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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太'祖皇帝想把公主嫁給崔家,崔家都不稀罕要,寧愿娶了唐家一個縣令的女兒。 雖然到了如今,這些世家已經收斂很多,但老六這個樣子…… 崔清河要是想捧一個人,是極其容易的一件事,他能輕輕松松把一個人托上云端,讓那人飄飄然不知所以,覺得全天下都合該是自己的。 “照敏之這說法,他崔清河清清白白,倒是朕的不是了?” “臣自然不敢,只是陛下,此事能捅出來,難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朕都氣死了?!被实劭粗腊干系囊欢炎嗾?,有點想摔東西。 “此時捅出來,總比秋汛時捅出來好,這是天下百姓的幸事,也是陛下的幸事?!?/br> “行了,官樣話兒少說點?!?/br> “陛下想如何解決此事?” “那個趙忱,先投到大獄里去,證據確鑿,此事結案后,依律處置,革職抄家,流三千里?!?/br> “是?!?/br> “此事讓老二和刑部查辦,務必盡善盡美,這一條線牽出來的,一個也不能輕饒?!?/br> “臣這就去讓翰林院擬旨?!?/br> 皇帝擺擺手,道:“你自己擬了算了?!?/br> 田拙應下。 “御史臺的動作往后推幾天,先查戶部?!?/br> “老六一個人怎么可能昧下這些,那些和他沆瀣一氣的、幫著他做假賬粉飾太平的,全部給朕揪出來!他搞黨同伐異,朕先伐了他的黨!這件事也給刑部,你從旁盯著些?!?/br> “是。那陛下,六殿下那里……” “他要是湊不齊銀子,就來領板子吧……戶部也別讓他去了,看著就丟人,禁足三個月……不,半年?!?/br> 皇帝說完,又道:“還有崔清河,他也別想跑,你告訴他,讓他在府里好生呆著,戶部不用去了,早朝也不必去了?!?/br> 比起其他,皇帝可能更氣崔清河。這人連皇子都敢下套算計,是真的沒有把天家放在眼里。 ……他們這些世家,不都如此高高在上,目中無人么。 田拙本來想告訴皇帝崔清河告病的事兒,見皇帝這樣,連開口也不敢開口了——說出來皇帝一定會更加生氣。 他微微啟唇,又想起崔清河下轎前湊在他耳朵邊,似笑非笑地讓他保守秘密的話。 于是他閉嘴了。 再把五殿下扯進來,這事兒就真的沒完沒了了。 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復雜的情緒,有點像悵惘,卻也不全是悵惘,他只是感受到了難言的疲憊——崔清河早晚要死在傲慢上。 “上次要你們去青州,你有沒有順道查查今年的探花郎?” “季小郎君是從小長在青州葉城的,小青山南麓也就那么幾戶人家,也都知根知底。季小郎君父母早亡,一個人過得很是辛苦。書院上的是當地的縣學,老師是個落第的秀才,那秀才兩年前去世了……所以這次科舉后的探親假,他連回都未回去?!?/br> 皇帝笑了:“還真跟鄭氏半銅板關系都沒有?” 田拙點點頭,又道:“與世家也沒什么關系?!?/br> 皇帝表示他知道了。 田拙見所有事情都差不多吩咐完了,便道:“那……臣告退?” 皇帝點點頭。 書房里又剩他一個人了。 他批了幾個折子,看見上面都是今天遞上來彈劾六皇子的,義正辭嚴,浩然正氣,都是請求嚴懲。 ……馬后炮。 不知道又有誰躲在后面煽風點火。 剩下的折子,又有一些言之切切,說是六皇子年幼無知,不懂分寸,再加上心地質樸,一時被jian人蠱惑,只懇請陛下念在他至純至孝的份兒上,從輕發落。 若是心地質樸,哪兒能干出這種事來? 皇帝不耐得批折子了。 趙忱好好一個引子,馬上就要點燃,老六卻急不可耐地跳出來,給人家當了靶子。 他越想越心煩,想到皇后一定會找機會在他面前哭一場,老四也會在他耳朵邊敲一敲邊鼓,他的額頭就直突突地疼。 他拿著他的青銅酒爵,又倒了一杯米酒,一口氣喝完。 他喜歡粟米酒,心情不好時,總愛小酌幾杯。 奏折不想批了,左右也就是今早這兩件事,后宮也不太想去,他左右閑著,覺得一個人在這里喝酒也沒什么意思。 去翰林院轉一圈兒吧,他想,如今日頭西斜,也不知道能否趕散值前過去。 . 此時已經快要下午了,翰林院今日馬上快要散值,季玦還伏案疾書,沒有半分要收拾東西離去的意思。 “季小郎君,你還不準備回家呀?!狈嚼士此麑懙谜J真,說話聲也輕了。 季玦還未加冠,便沒有取字,大家不好意思叫他的名,若是叫官職,又顯得生分,于是每個人都只好一口一個“季小郎君”,季玦也欣然受之。 季玦頭也不抬,回他道:“今日張修撰不是病了嗎?他托我把他的那份幫著做完?!?/br> “你還真是好心?!狈嚼实?。 張修撰這一個月,都不知道病了多少次了。 “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奔精i笑道。 方朗把自己桌上的史書整理好,沏了杯茶,只等今日散值。 他一邊喝茶,一邊閑聊道:“他編到哪里了?” “編到前朝五王之亂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