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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駐把凹凸曼的爪子從南一腳上挪開,將其扶正坐直,回頭問:“奶一怎么樣?” 南一盯著鏡頭,緊抿著唇,沉默不語。 他點擊了眼鏡前的探索功能,凹凸曼的回憶瞬間涌入腦海。 凹凸曼立志成為一個短跑運動員,從小風雨無阻地訓練,因為身體條件不好總受人白眼,但他一直一聲不吭刻苦訓練。終于在二十歲那年,他晉級了世界田徑運動會決賽,這是全世界短跑運動員一身最高的榮譽,就像世界杯之于足球,奪冠即封神。 但因為長時間亡命的訓練,他的跟腱出現崩裂。 凹凸曼去醫院看病,醫生說近期最好別參加比賽,很可能終身殘疾。但凹凸曼堅持去,因為這是離他夢想最近的一次,也是他生命里最巔峰的時期。 錯過便是一輩子。 于是不顧身邊所有人的反對,他來到了決賽現場,并且信心滿滿能拿下比賽。 結果最后關頭,一直領跑的他腿部突然抽痛,被第二名反超,與金牌獎杯失之交臂。 第二天,他住院結果顯示跟腱斷裂,簡稱終生半殘疾。電視上播放著金牌選手的高光時刻,他開始自暴自棄,每天在抑郁中度過。 帶著這份對“第一”的執著,凹凸曼開始沉迷吃雞游戲,以各種外掛取勝,沉迷無限次獲得第一的爽感。于是某天,他被系統拉進了外掛吃雞的游戲里,獲得最強裝備,開啟了無限輪回的虐菜之旅。 南一取下眼鏡,與呂駐對視一眼:“要不你在這等我?” 呂駐抿唇,劍眉微斂:“你要救他?” 南一點頭。 呂駐盯了他半晌,眉眼微松:“ojbk?!?/br> 他頓了頓,懶懶道:“看來咱們心靈康復小分隊又要上陣了!你頭腦簡單,我四肢發達,我們在一起天作之合!” 某“頭腦簡單”:“......” 呂駐攬過南一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其實,就想跟你多待一會,奶一?!?/br> 南一白凈的耳根有些泛紅,嘴上依舊淡漠道:“隨你吧?!?/br> 呂駐低笑出聲。 有了姬冠投的經驗,南一和呂駐熟練地穿越進了凹凸曼的回憶。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世界田徑錦標賽決賽現場??!” 這次的比賽場地剛好在國內,全場振臂高呼,彩帶飄飛。 此時,觀眾席前的角落,站著兩個圓滾滾的球型吉祥物。 正值初夏,陽光溫熱,紅色吉祥物扇了扇胖手:“奶一,真熱啊,老子要化了......” 藍色吉祥物抹了把汗,在吉祥物身體里掏出裝卡布奇諾瓶子喝了口:“是有點?!?/br> 冰鎮卡布奇諾,在南一眼里就是夏日解暑神器。這時,紅色吉祥物的“嘴巴”縫遞里伸出一只手:“奶一,也給我來口唄?!?/br> 看臺上的小朋友看到吉祥物嘴里伸出的人手,哇的一聲被嚇得哭出來。 藍色吉祥物拍了拍紅色吉祥物的頭:“看把孩子嚇得,能不能敬業點?!?/br> 話未落,紅色吉祥物的頭滾落到地上,臺上的孩子哭得更兇了。 南一:“.......” 他不是故意的。 “女士們,先生們,決賽即將開始,請選手們上場做好準備!” 起跑線上,幾位選手胸有成竹地活動筋骨,清一色一米八幾的黃金身高,除了稍矮半個頭的凹凸曼—— 南一和呂駐看了名單才知道,凹凸曼本名徐飛,雖然身高不算優勢,但爆發力極強。 而他身旁那位選手博萬雖然年級不到十八歲,但身材高大,腿部肌rou發達,先天就是短跑的料。 因為主場優勢,大部分觀眾齊聲喊著徐飛的名字。 徐飛揚著下巴,注視著遠方最高的領獎臺,傲然笑了笑,橫著疤痕的臉也少了幾分暴戾。 他有足夠的信心,一是因為他處于巔峰時期,即使有腳傷他也打了封閉針,大不了比賽后住院治療,為了金杯這一切都值得。 二則是因為,他堅信天道酬勤,十年來的非人訓練,為的就是這一刻。 南一抿唇看著徐飛自信張揚的笑容,手心捏把汗。他不是沒想過上前告訴徐飛這場比賽的后果,但他知道,沒用。 呂駐挪動著胖胖的身體,蹭到南一身邊:“奶一,注定的結局我們改不了?!?/br> “嗯?!蹦弦淮鬼?,忽然生出一股無力感。人太過渺小,小到連命運的軌跡都無法改變。 南一微微蹙眉,拉上呂駐:“先通知醫療隊吧?!?/br> 這是他們目前能做的。 于是兩個胖球吉祥物偷偷溜向場邊。 “各就各位!” 英文廣播響起,仿佛戰斗前的預備擂鼓,全場觀眾霎時間安靜下來—— 選手們整齊趴下,蹬腿蓄力。 “預備!” 選手們堅毅抬眸,觀眾屏息—— “開始!” 選手們猛力蹬腿,疾風閃電般沖了出去! 解說瘋狂喊道:“徐飛以絕對的優勢領跑全場,以這個速度很有希望刷新賽事記錄?。?!” 全場瘋喊:“徐飛!徐飛!” 空氣中彌漫著汗水味,眼看距離終點線還有十米,忽然間,徐飛腳下微微一晃,鉆心般的抽痛從大腿肌rou蔓延全身,就像是被一根尖銳鋼針挑斷了腳筋,徐飛皺眉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