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醫院時天色已晚。

    初冬寒涼，頭頂的星光暗淡，被車水馬龍的閃爍燈光遮掩模糊。

    “是不是快下雪了？”安白被林秋牽著手，他的另一段圍巾裹在她的脖子上，莫名聯想到一些破碎的畫面：“我想堆雪人?！?/br>
    “中心區沒有積雪，邊緣郊區的積雪有毒?！绷智锔械桨舶椎氖滞蝗豢s了一下，不知是落寞還是難過，晃了晃安慰：“有滑冰場之類的造雪設施，等我放假一起去？”

    安白沉默地點頭答應，垂著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林秋租住的單人公寓離醫院不遠，一室一廳，小小的很暖和。

    趁林秋洗手做晚餐的功夫，安白去浴室洗了澡。

    她第一次來這個房子，但林秋替她準備了一個小衣柜，里面有一件毛茸茸的白色睡衣。兜帽上有兩個兔子耳朵，穿上后剛剛遮住屁股，有一顆圓圓的小球，是兔子尾巴。

    實在是太可愛了。安白穿上后都有些不好意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小聲說：“謝謝林醫生。我很喜歡?！?/br>
    “我也很喜歡?！?/br>
    林秋專心處理豆腐，看一眼就知道安白穿上后b他想象中更合適。

    湯鍋傳出咕嘟咕嘟的聲音，安白眼皮很沉，倦倦地靠在沙發上，看林秋忙碌的背影，安心地呢喃說：“林醫生，我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我不難過的，忘記就忘記了，現在大家都對我很好，每天都很開心?！?/br>
    “我室友對我很好，墨學長也對我很好，老師也會鼓勵我，雖然是0分，但我其實一點也不怕，我每天都有在好好學習?！?/br>
    “可我碰到了一個人，他總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br>
    安白此時徹底放松下來，應激創傷的表現很明顯，疲憊t虛，精神脆弱，想要說很多話排解痛苦：“是個陰晴不定，很奇怪的人。明知道我聽不懂，卻還要說，也不解釋。分明是他欺負我，卻好像痛苦的是他。我問墨學長，說他可能是說謊說久了，精神有問題。但我覺得，他似乎把我認成了另一個人……我真的認識他嗎？明知不可能，但我好想記起來……萬一我真的把他忘了，那我就太過分了……”

    總統想從她身上看見什么?？匆娬l。

    那個攻于權術、位于頂端的人，有一雙難以看透的深邃眼眸。但在她面前，總是流露著悲傷與疲憊。

    他好多次想看她，卻又不敢似的挪過臉去。

    為什么呢……

    算了。安白無力地閉上嘴，她說再多，林醫生也不明白，還給他添麻煩，讓他白cao心。

    “對了，日記本。我把林醫生記在上面了?！卑舶椎偷偷匦Γ骸斑€有林醫生給我拿的特等獎牌，我們一起住過那間房里的馬克杯，還有你給我做的早餐三明治……我一定一定不會再忘記了……”

    林秋默默聽著，心情五味雜陳。

    他作為這方面的專家，能夠很明確利落地告訴安白，被毒霧影響的失憶癥是永久x不可逆的腦補損傷。她的大腦已經遭到侵蝕破壞，無藥可救。忘記別人是很冷酷的事，但這不是她的錯。

    甚至連她的性命，說不定都是搖搖欲墜。

    林秋關小火，看見安白鎖在沙發上，抱著淺綠色的抱枕睡著了，一張漂亮的天真臉蛋，無辜又單純。兩條腿光裸纖細，似乎一碰就會碎。

    林秋聯想到在解剖臺上冰冷的幸存者尸體，漸漸變形膨脹，最終成為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

    “睡吧?！绷智锷掳舶左@醒，拿來一床小薄被蓋在她身上。

    安白做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有人在燦爛的陽光中為她演奏，琴音悠揚，她好想湊近看看，卻邁不動步子。

    夢境破碎，她伸手去抓，任憑碎片穿透手掌割去骨rou，卻深陷在滿是死亡無望的寂靜蒼白中。

    “嗚……”安白痛苦地驚醒，看見一盞暖h色的燈。

    林秋就坐在她不遠處，亮了一盞暖h色的小燈。他的細邊眼鏡放在一邊，轉頭看向她時嗓音低啞，面龐溫柔地問：“醒了？”

    “林醫生?！?/br>
    安白伸出手，被他握住了。

    她害怕不已地與他交握，十指緊扣，臉頰羞紅也不松開。

    “做噩夢了？”林秋放下那本心理科室的書，騰出另一只手撫摸安白的臉：“沙發上的睡眠質量不好，我抱你去床上睡？”

    “不要?！?/br>
    “那吃點飯？”林秋松開手，“我去把飯菜熱一熱?！?/br>
    下一秒，林秋被她用力抓住。

    柔軟的唇瓣貼在他唇上，顫顫的，嘗到一點咸澀的眼淚。

    突如其來的一吻結束，安白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在沙發上瑟瑟發抖：“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在干什么……”

    “沒事?！?/br>
    林秋第一次被她主動強吻，臉上一片混亂。

    她的吻痕眼淚都混成水漬，他毫不介意地伸手擦去，俯身靠近沙發。

    安白被他籠罩在身下，兩條屈起緊繃的腿一點點放松。

    就像一只受驚的小兔子似的，連眼睛都哭紅了。

    “照顧病患是醫生的責任，放輕松，安白?！彼麚崦哪橆a，脖頸，拇指拭去眼淚：“再哭我心疼了?！?/br>
    “嗚?！?/br>
    安白用力吸鼻子，努力讓自己不難過：“對不起，我不哭?！?/br>
    她腦袋亂糟糟的，好像生病了一樣。

    萬幸，此時此刻林醫生在。

    “別說對不起，配合我一點，乖?！?/br>
    林秋坐在安白的身邊，將她半摟在懷中。仿佛親密愛侶的姿勢，他在她耳邊低語安撫，含住她的耳垂。

    濡濕的舌頭舔舐著那一塊小rou，安白敏感得發抖。

    他的舌頭不時鉆進耳蝸，戰栗的酥麻感伴著粘膩的水聲傳開，安白眼角的紅添了一層情動的媚色。

    “林醫生……”

    她手足無措，小手亂動間碰到他胯下半軟的輪廓。她輕輕摩挲，林秋沒有制止。

    “喜歡嗎？”他的手指在她的大腿內側游曳，留下淡淡的酥癢，撩開毛茸茸的衣服下擺，勒起她的內褲。

    布料擦過她的xue口、陰蒂，b平日的撫慰粗暴一些，快感更刺激，安白漸漸想不到別的，只有不斷流水渴望被插入的想法。

    “喜歡……林醫生……”

    她胡亂解開他的褲子，拿出那根被她摸得y起堅硬的roubang，呻吟喘息著說：“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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