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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蛋糕是哪來的?”艾瑞克斯問。 “是珍妮絲做的?!爆旣惙蛉诵χf,“我教她的配方?!?/br> “母親,您竟然會做蛋糕嗎?”艾瑞克斯十分驚訝。 “當然了。傻孩子,等你以后結婚,你就會知道每個女孩子都會學著做一兩種拿手的點心?!爆旣惙蛉说难壑袔в谢貞?,“你父親當年就說過,他最喜歡我做的蛋糕了?!?/br> “母親?!碧岬揭呀浭湃サ母赣H,艾瑞克斯有些許的傷感,在他的印象里,他的父親一直很忙碌,鮮少在家中露面,但每逢節日都會給自己和母親準備精美的禮物。 “快嘗嘗吧?!?/br> “嗯?!卑鹂怂菇舆^珍妮絲遞來的蛋糕,漂亮的擺盤看著也讓人很有食欲。 “好吃嗎?”瑪麗夫人望著自己的兒子,低聲問。 “很好吃,母親?!卑鹂怂裹c點頭,“你也嘗嘗?!?/br> “不用了,看著你吃,我就很高興了?!爆旣惙蛉苏f。 其實艾瑞克斯對甜食興趣不大,但聽母親說高興,他忍不住又多吃了幾口,還來不及好好夸贊幾句,忽然一陣強烈的暈眩感襲向了他的頭部。 “怎么……回事……”艾瑞克斯扶額,不等想明白,頭腦先失去了意識。 吃了一半的蛋糕連著碟子掉落在了地上,黑發青年趴在床上,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這樣你就不會背叛我了?!爆旣惙蛉松斐鍪?,摸了摸青年英俊的面龐,自言自語:“真是……長得越來越像他了?!?/br> 珍妮絲雙手緊緊攥著餐車的把手,其實她從進來這個房間起,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種瑟瑟發抖的恐慌中。 她麻木地盯著從坐在床上的婦人,勉強地咽了咽口水。 “將少爺搬到床上?!?/br> “是?!闭淠萁z無法反抗,即使知道婦人此時無法使用魔法,她也不敢違背對方的命令。 她十二歲被瑪麗夫人待在身邊培養,這么多年下來,她對這個女人的恐懼早就鐫刻在了靈魂里了,擺脫不掉。 瑪麗夫人頂著高高的發髻從床上走下,她穿著一件淡紅色的長裙,襯著干癟的肌膚無比慘白。 “現在所有的人都認為我瘋了是嗎?”瑪麗夫人輕描淡寫地發問。 珍妮絲哆嗦了一下,吃力的將青年搬到床上,不敢發出一絲異聲。 “一個人怎么會死而復生?樣貌又怎么會截然不同?”瑪麗夫人光著腳走在冰冷的石面上,“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但是我又確認無疑?!?/br> “他和那個女人一樣陰魂不散,像蒼蠅一樣侵擾著我的生活?!爆旣惙蛉艘а?,“如果不是諾曼……早知道在他降生的時候,我就應該親手除掉他?!?/br> “算了,”瑪麗夫人嘆了口氣,她走到了餐車邊,指尖在分割食物的餐刀上游走,“現在也不遲,廢物永遠是廢物,即使換了一張完好的臉,也是一只隨手能捏死的小蟲子?!?/br> “夫、夫人……你要做……”珍妮絲的瞳孔緊縮,女人拿起了一柄細長的刀具,將鋒利的刃口對準了自己的小指。 “我是瑪麗·維多利亞,高貴的火之魔導師,他們顯然忘記了,燃燼一切是我天性?!迸说淖旖锹冻隽睡偪竦奈⑿?,“烈焰即我,我即是烈焰本身……那是屬于我的,誰都無法奪走我與生俱來的天賦?!?/br> “瘋了……真的……瘋了……”珍妮絲怔怔地望著窗外直沖天際的火焰浪潮, 血色的夕陽下,玫瑰花瓣在燃燒。烈焰之墻以莊園為中心矗立而起,guntang的氣旋向四周蔓延,翻騰不止。 “國務會議明天就要開始了,棋盤上的棋子都已經待在自己的位置上?!笨帐幨幍慕淌依?,落日的余暉撒在完美的側臉上,鋼筆在青年的手中一圈圈的旋轉。 在他身后看不見的地方,還有一個人影倚在墻邊。他穿著棕褐色的修身長衣,金色的長發和窗外的陽光一樣奪目。 “你就這么自信嗎?所有的事都一定能如你所想?!焙杖R爾淡淡說,“人類可不是走法規矩的棋子,你就不怕弄巧成拙嗎?” “戰車橫沖直撞,士兵前進不退,而高高在上的王,困在四面緊閉的宮房?!毕6鞯吐曊f,“赫萊爾,我們和棋子沒有差別,為所驅使,為身份所束縛,留給每個人的選擇始終是有限的?!?/br> “你剛剛用的是‘我們’?!焙杖R爾偏過頭望向青年,“所以你的呢?你為何物所驅使?” “你問住我了?!?/br> “難道不是為了你效忠的殿下嗎?”赫萊爾收回目光,“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他鋪路,為他掃除皇位前的障礙?!?/br> “如果這么說的話,”希恩想了想說,“我也同樣是為了你?!?/br> 赫萊爾身體不可見地一顫。 “呵,我還以為你早就將我們之間的約定拋在腦后了?!?/br> “不會?!毕6鲹u搖頭,“我喜歡做有挑戰有難度的事情,就像……一個游戲?!?/br> “游戲?”赫萊爾皺了皺眉,“你把這個當作游戲?” “或許說的不太準確,但是那種感覺很相像?!毕6鞯氖直车种掳?,“為了得到一種快感?!?/br> “你真是……”赫萊爾已經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男人處事的態度。 “游戲能夠緩解人們壓抑的?!毕6骶従徴f,“我想我不該被排除在外,就像你問我的那樣,我也很好奇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