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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想壓抑住內心不斷翻騰的灼熱，他緊緊握著杯子，大口大口喝著水。 “還要一些嗎？”希恩問。 遮掩在碎發下的耳朵guntang發熱，帕克說不出話，只能點頭。 淡紅色的水流沿著曲線優美的壺嘴注入茶壺內，手心上傳來的熱度，沿著肌膚緩緩蔓延到帕克緊繃的全身。 “你待在這里多久了？”希恩望了望周圍雜亂的環境。 “我、我不知道……大概是一天……星期五的時候，尼克教授走了之后，我一個人待在這里……也有可能是兩天的樣子……”帕克的聲音有點艱難。 希恩輕輕嘆了口氣，“帕克，今天是星期一?！?/br> “星期一……星期一？已經星期一了？！”帕克神情有點呆滯，他眼底沉積著烏青，眼中滿是茫然懵懂。 “是的，你待在這里快三天了?！毕６鲝澫卵?，開始收拾滿地的廢紙。 “三天？那尼克教授快要回來了！”帕克這才發現有些不妙，當他看見希恩在幫自己做清理的時候，連忙碰的一下站起身想阻止，“我自己來……” 視野一下消失，帕克的眼前一片漆黑，失重感充斥著頭腦讓他辨別不出方向，接著會整個人忽然后仰直接跌回到座椅上。 當帕克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嘴里滿是糖漿，口腔滿是甜滋滋的味道。 他動了動發麻的肩膀，發現自己正趴在桌子上。 “再好好休息一會兒吧?！毕６髯谒男睂γ?，“你這幾天幾乎沒有休息，也沒有按時進食，身體已經撐不住了?！?/br> “對、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忘記了時間?！迸量藢⒛樎裨谑直矍那耐嗄晖昝赖膫让?，“當時一心想著解決問題，然后就和著了魔一樣?！?/br> “你怎么會想研究…零物質的？是尼克教授讓你這么做的嗎？”希恩的聲音頓了頓，“抱歉，剛才收拾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你的研究內容?！?/br> “零物質？那是什么？”帕克微微抬起頭，有些好奇。 “就是你正在研究的那種物質?！毕６魑⑽Ⅴ久?，他望著少年的神情不似作假，好像真的對零物質一無所知，“我看見你已經在實驗它的一些基本屬性了?！?/br> “零物質是你給它取得名字嗎？我就知道，如果是希恩的話，肯定能理解我的猜想?！迸量说那榫w忽然興奮起來，眼中仿佛冒著光。 “猜想？”希恩微愣。 “對，希恩也相信的吧，世界上存在這樣的物質，無限轉化魔力的存在?！迸量寺曇粲悬c激昂，“所以當時在討論‘第五元素’的時候，你才會推薦我《賢者的原則》這本書，提醒我神學是儀式魔法的衍生，讓我去倒推其中的原理……” 少年十分激動，他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傾訴者，不停說著自己瘋狂的構想，眼中是溢出來的狂熱。 希恩望著帕克，面上平靜溫和地聽著，心里卻是十分震驚。 如帕克所說，這話確實都是他提醒的。 可本質上，這些話不過是他重塑了煉金體系認知后的無心之言，要想真的證實其中的合理性，一切都要基于零物質確實存在這個事實上。 希恩基本可以斷定帕克不知道零物質，而尼克教授也不可能親自指導對方的研究。 在從未接觸了解的情況下，僅僅因為他的幾句話，帕克就敢倒推出零物質存在的可能，希恩能想到的詞語是天才。 或者說是瘋子。 將看似無關的概念放在一起聯想比較是天才特殊的思維，而將別人隨口說得話堅信不疑地去論證是瘋子才有的偏執。 “帕克，你真的很有天賦?！背聊?，希恩說。 聽到偶像的夸獎，帕克受寵若驚，嘴唇激動地有些顫，不知說什么才好。 “但是這個研究很危險，你明白嗎？”希恩輕聲說。 “危險……”帕克不明白。 “魔法一直被少數人掌控，而你的研究正在嘗試剝奪他們的特權?！毕６鞯穆曇粲行┑统?，“影響他們的利益?！?/br> “我，我沒有，我只是想探究里面的原理……”帕克終于想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臉上有些發白，“我沒有想做什么壞事，我……” “他們未必能理解你?！毕６餮凵裎?。 “我知道的，”帕克耷拉下腦袋，“這個我知道?！?/br> 他知道自己在別人眼里一直是個性格陰郁的怪胎，他早就習慣被那些不知進取的人各種誤解。 打擊也好，嘲諷也好，其實他完全不在乎，只要—— “希恩，你相信我的，對嗎？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對嗎？”帕克抬起頭，眼中暗含著懇求，模樣像極了在教堂懺悔的罪人。 “當然，我理解你的本意，你只是在做自己喜歡的事?！?/br> 聽到肯定的回答，帕克松了口氣，他露出了一絲笑容，輕聲說，“那就夠了?！?/br> “不過這個研究你還是先停止下來吧，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擔心你會遭遇危險?！?/br> “嗯，那我不研究了?！甭牭脚枷竦年P心，帕克臉上微熱，聽話地點點頭。 “你的那些稿紙需要——” “處理，全都處理掉，干脆把它們都燒掉吧?！迸量诉B忙說，生怕招惹什么麻煩，他似乎一點也不心疼自己這些天徹夜的研究，仿佛它們都是一堆沒用的廢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