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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白又問,“這段時間你藏在哪里?” 凌少謙咧開嘴角,湊近溫白耳旁,“天底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br> 溫白別開頭,凌少謙炙熱的呼吸就在頸側,他心想,難道秦牧天身邊有人出賣了他? 凌少謙把溫白帶到了城外一間教堂。 此時教堂的鐘聲剛剛敲響,渾厚的鐘鳴朝四周擴散開來,太陽也逐漸西沉。 溫白想起來了,上一世凌少謙曾帶他來見過凌夕中尉,那里四面白墻,偶爾能聽到鐘鳴,還時不時有虔誠的誦經聲,原來是教堂。 他上一世的記憶已經隨著年歲的增長,逐漸消散。 凌少謙硬拽著溫白往里走。 他轉頭冷哼,“這是你自找的?!?/br> 溫白吃痛,但他咬緊牙關,只是瞪著凌少謙。 “瞪什么瞪?小心我吃了你?!绷枭僦t冷笑。 溫白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暗罵了一句,“混蛋?!?/br> 凌少謙朗聲大笑起來,“四皇子殿下也會罵人?再罵兩句來聽聽?!?/br> 看溫白的生氣似乎是凌少謙最大的樂趣,溫白索性閉上嘴。 這條通往地下室的甬道極長,越往下走,越像恐怖片里的場景。在走了不知多久之后,凌少謙打開了一個房間。 四面砌著潔白的墻。 床前的柜子上放著一只青色的花瓶,一簇新鮮的小花開得正艷。 床上躺著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連接在他身上的儀器顯示他還活著,只是永遠沒辦法醒過來罷了。 ——凌夕中尉。 凌少謙的眉眼像凌夕中尉,五官俊美,帶著些儒雅。怪不得在帝指的時候大家都喜歡稱他為“王子”,而對秦牧天的稱呼為“魔王”。 溫白記得,凌少謙曾在上一世對他說過。 “我憎恨他,為什么跟母親生下我?!?/br> “我也看不起他,沒能力保護自己的兒子?!?/br> “不過,我更同情他,像個植物人一樣,只能任由別人擺布,最后淪為一枚棋子,連沒有意識了都要被人利用?!?/br> 凌少謙這一世說了同樣的話。 溫白想,上一世自己是怎么回應他的? 他好像是說,“但你對他仍然有過一絲幻想,因為你愛他?!?/br> 至少每一個少年都有過希望父親保護正受欺凌的自己的幻想。 溫白不知自己這樣說對不對,他只是帶入了自己,天底下沒有父親不愛孩子的,他相信凌夕中尉也是。 凌少謙眼底驀地一狠,戾氣壓在眸底,他冷哼,“別以為你很了解我?!?/br> 溫白心想,好吧,他確實不了凌少謙,也不想故作深沉的去洞悉別人所想。他聽話的閉上嘴站在角落。 時間仿佛凝固,空氣里只有安靜的滴答聲。 “你怎么不說話?”凌少謙性格陰晴不定,冷冷問。 溫白以沉默回答。 凌少謙哼笑,然后緩緩地說,“你不說話可以啊,剛好,這里沒什么人,不如我強行覆蓋了秦牧天的標記吧?!?/br> 溫白嚇得捂住后頸。 在沒有專業設備下,要洗掉上一個Alpha的標記,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覆蓋住信息素——親吻或者makelove都可以。 “說什么?”溫白心不甘情不愿的問。 凌少謙靠在沙發上,軍帽已經脫了,他的目光犀利而冷沉,嘴角卻奇異的勾著一抹笑,“唱首歌吧?!?/br> 溫白抿唇。 “聽說四殿下唱歌跳舞什么都會,唱啊?!绷枭僦t尾音拔高。 溫白深吸一口氣,他下意識想去摸一摸小腹,就在三個小時前,國務卿夫人說他懷孕了,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心里作用使得他越來越相信,他和秦牧天已經有了新的小生命。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① 溫白唱起古地球的那首童謠,像在哄他肚子里的孩子。 凌少謙起初微微一怔,看著溫白的眼里不知在想什么。隨后他一言不發,望著天花板。 他不喊停,溫白也不敢停下,生怕凌少謙又莫名其妙發作起來。 溫白的嗓音得天獨厚,軟軟甜甜的,宛如初生的鮫人一般,清麗動人。 他唱到嗓子發干,忍不住停了下來。他看著一動不動的凌少謙,心想他不會服藥自殺了吧? 直到走近凌少謙,小心翼翼的探了探他的鼻息,溫白發現原來凌少謙睡著了。 對方陰晴不定的眸光和神情也靜了下來。 溫白疲憊的坐到離凌少謙最遠的沙發上,他悄悄摸了摸肚子,現在又餓又害怕,好想秦牧天啊。 …… 溫白在國務卿府被綁架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秦牧天那邊,秦牧天身上釋放出來的威壓差點讓來報的士兵當場尿褲子。 軍部上將和死神的精英在醫院外守著一個被打暈的女仆。 女仆醒來之后精神有些失常,她語無倫次的說著經過,幾個特種兵抱臂聽她哭訴,忽然,他們聽到了關鍵信息。 ——“四皇子殿下說他想吐?!?/br> “國務卿夫人說他可能懷孕了?!?/br> “上將!”埃文震驚之后開始憤怒,恨不得大卸八塊了凌少謙。 秦牧天眼底冷得能凝結出冰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