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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孫敬的話,整個帳中,連同玄湛和云慟,皆驚呆了。 這是——玄湛下意識的望向榻上的云慟,云慟也在聽聞孫敬的診斷后,愕然的睜開了眼,兩人四目相接,半響都緩不過來神。 待玄湛終于緩過神來,霎時又驚又喜,孫敬敢下這樣的定論,只怕是八九不離十,“那就是說——”“陛下!為慎重起見,微臣建議召集太醫院眾太醫再仔細診斷方可?!睂O敬一聽,皇帝陛下這竟是要直接下定論,嚇得魂飛魄散,顧不上犯上,連忙截住皇帝陛下的話頭。 皇帝陛下如此期許這個孩兒,此時按住這話,可比欺君這罪名輕多了。 “對!對!全安,你即刻吩咐下去,召集太醫院眾太醫前來匯診!” “哎!是!奴才這就去一”全安也歡喜得手足無措、暈頭轉向的。 “陛下……”云慟拉住玄湛的衣袖,“先不急?!?/br> “慟兒?”玄湛滿臉的喜色一頓,滿心的欣喜也突突一頓。 見他滿心歡喜轉瞬成了忐忑,云慟有些心疼,拉著他的手緊了緊,“陛下,孫大人說時日尚短,脈象不顯,到底是與不是,還得等些日子才能確認,既然這般,只怕太醫院諸位太醫得出的結論都相差無幾,您這般大張旗鼓的將京中太醫全數宣召至南苑,若真是倒也罷了,可若不是呢?” 如若不是他能以男子之身逆天孕子,這從未奢望過子嗣的帝王,此生只怕都不會有這么失態的模樣了吧? 他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萬分期盼這個屬于他們嫡親血脈的孩兒……他即便心中仍有芥蒂,又如何舍得讓他難過? “那……待這圍獵三日后,咱們立即啟程回宮可好?”玄湛微微斟酌,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云慟想也沒想就點頭,“嗯?!?/br> 如此這般情形,在這行宮中有諸多不便,自是要回宮去。 “那我立即吩咐下去,三日后立即啟程回宮?!边@小人兒有了身子,返京自是更要妥善仔細,這行獵諸多簡陋,回了宮才好養胎。 “嗯?!蔽罩麑挻蟮氖终?,胸口一陣一陣發悶,身子又乏,他索性繼續閉上眼養神。 “慟兒,可是還難受?”見他蹙著眉,又閉上眼,玄湛一顆心頓時提得老高。 云慟也不瞞著,點點頭,不欲多言。 玄湛看他點頭,立即轉頭看向孫敬,“可有法子緩緩殿下的難受?” 孫敬還跪在地上,聽到皇帝陛下的話,先磕了一個頭才回到,“回陛下,這婦人孕子的癥狀是必經之事,無法用藥,待三月之后,便會自行緩解?!?/br> “難道就這樣生熬上三個月?”皇帝陛下一聽,頓時也跟著皺眉,“沒有任何法子?” 孫敬滿心無奈,哪個懷胎孕子的婦人不是這般生熬過去的???有些特殊的,這些癥狀一直要到誕下孩子才能消失,生生要熬上十個月!這小貴人這才到哪兒啊,以后的日子還長著。 心里這么想,可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么說,想了想道,“回陛下,可以給云主子備一些酸梅,或許能壓一壓?!?/br> 玄湛聞言,立即吩咐全安去備酸梅。 “除了惡心嘔吐,可還有其他癥狀?上次似乎并無這些癥狀?!边@些日子,除了孫敬的平安脈,他一直仔細注意著小人兒的身子,并未察覺到任何異常,可卻突然有了孕信。 “懷胎之后,這些癥狀有時因人而異,有時也因時而異,云主子初次懷胎并無其他癥狀,此次卻早早就顯了癥狀,只怕這一胎與上一胎怡好相反,這些日子云主子可能食欲不佳,體乏身疲,嗜睡惡心,也或許會易怒傷懷?!币沁@小貴人初次懷胎也像此次這般,也不至于都忽略大意,造成了滑胎的憾事。 玄湛一一將這些謹記在心,生怕有什么疏漏。 云慟閉著眼聽得頭皮發麻,他還以為,懷胎孕子都如上次那般,哪里想到,竟還有這樣的折磨,想到要這么難受的熬上三個月,他連嘆息都無法了。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這個頑皮的小東西已經到他腹中來了,只怕是要鬧騰夠了才會罷休。 可是…… 這小東西的父皇這般欣喜,這般高興,似乎這些苦這些難受,又沒有那么重要了…… 他一直期盼的孩兒,如今終于來了,他滿心歡喜,他……也亦然。 ……也不知會是個什么模樣,會像誰? 第147章 該怪誰? “可打聽到什么了?”德妃站在帳門邊,遠遠瞧著那守衛森嚴的帝帷,目光中有些難言的思緒流轉。 正蘭搖搖頭,“奴婢托人打聽了,此次跟來行宮的皆是太極殿內殿伺候的內侍,太極殿的大宮女早在這神秘的女子進宮之前,便全數調離遣散了,如今太極殿灑掃的粗使宮女都換成了太監,福全擢升內殿總管太監之后,整個太極殿嚴密得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br> 德妃皺了皺眉,“你是說,太極殿沒有一個伺候的宮女?” “是,貼身伺候那神秘女子的一直都是福全?!避铺m道。 “這是為何?”德妃有些詫異,“她一個女子,身邊伺候的全是太監?竟然一個宮女都沒留?” 正蘭有些遲疑的猜測道,“或許是……這女子之前的身份便是太極殿內殿的宮女?為防范身邊的宮女如她一般爭寵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