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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經過南苑的時候,發現那里已經空了,所有的外賓似乎早已經離開了這里,原本陸劍離想帶著秦弦回到東苑休息,但是看著如今這情形,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感覺到異常,此時陸劍離也不敢帶著秦弦獨自離開了。 “一個人都沒有?!?/br> 陸劍離掃了一眼周圍,皺了皺眉,朝著紀丘低聲問道:“要不然先一同去紀莊主那里看看?” 紀丘攥著拳點了點頭,身后的小葉子趴在他的后背上,小手緊緊地拉住紀丘的衣服,因為周圍太過黑暗,陸劍離和紀丘都沒注意到小葉子的臉色十分難看,反倒是秦弦,因為看不見,與平日里也沒什么區別。 紀丘帶著陸劍離和秦弦來到了西苑,與其他幾個別苑不同,西苑沒有種植太多的樹,十分的簡潔古樸,甚至有許多地方就是青石鋪成的空地,這也與紀德康的性格有關,一行人穿梭在西苑之內,一路之上也沒有看見任何人影,不論是紀丘還是陸劍離都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連西苑這里都如此異常,恐怕山莊內真的發生了大事,甚至波及到了莊主紀德康! 紀丘的腳步越發的急了,幾個人匆匆地踏入了當初陸劍離和秦弦一同拜訪的那間小樓,紀丘甚至連門都沒敲就闖了進去,然而里面空蕩蕩的,并沒有紀德康的身影,紀丘臉色一變,轉頭就朝著北苑跑去,陸劍離大驚,拉著秦弦跟在他的身后,卻還是落后了幾步。 他看著紀丘一頭扎進了北苑之中,直奔鐘千雁所在的閣樓跑去,一把推開了那里的門,卻猛地呆立在了門口,小葉子從紀丘身后探出腦袋朝著門內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無比慘白。 “紀莊主,夫人!” 陸劍離心里一跳,幾步走上前去,只看見門內一片死寂,森白的月光透過窗子落在屋中,隱隱地能看見紀德康抱著鐘千雁倒在地上,紀德康死死地睜著空洞無神的雙眼,面容上還殘留著驚愕的神色,反倒是鐘千雁一身黑裙,沉沉地閉著眼,仿佛睡著了一般,安靜美好得如同月下仙子。 陸劍離心底里涌上一股寒意,猛地后退了一步,一手拽住了紀丘就往外面拖,一手又拉住了秦弦的胳膊,轉身就朝著外面走去。 “走!這地方不安全,咱們馬上離開!” 對方連紀德康都能殺了,自己幾個人又怎么會是對手,陸劍離強行按捺下心里不安的感覺,拖著兩個人就想離開,可紀丘呆呆地站在門口,他那一拽竟然沒拽動,而秦弦更是站在原處,面色微凜,直接抽出了長天。 “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出來!”秦弦反手將長天插在地上,竟是一開始就準備全力以赴不敢留手。 聽到他的話,紀丘和陸劍離同時大驚,一抬頭就看見一道消瘦的人影從暗中走了出來,發絲散亂,擋在臉前,陸劍離詫異地盯著他看了許久都沒看清這人是誰,只是感覺身形似乎有些面熟。 “是你!”小葉子眼里閃過一道幽光,突然驚呼了一聲,而此時月亮剛剛從云層中移開,幽冷的光亮照在了這人臉上,讓紀丘也倒吸了口氣,終于認出了這人的身份。 “二弟?!” 陸劍離心里一驚,定神看了看,果然發現站在那里的竟然就是前些時日與他比試的紀芮,只不過相比那時凌厲驕傲的少年,此時的紀芮眼里滿是冰冷,面色蒼白憔悴,透著一種詭異,而最讓陸劍離心驚的是,此時距兩個人比試不過剛剛過了半月的時間,紀芮的修為竟然沖到了元嬰中期。 “我就猜到你今日會回來,就給你準備了一份厚禮,怎么樣,是不是很驚喜?”紀芮冷冷地笑了一下,看向紀丘的目光中滿是惡毒。 紀丘怔怔地看著他,不敢相信這人竟然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雖然之前紀芮有些任性固執,卻并不像此時這般讓他感覺到陌生和恐懼。 “父親和母親是你殺的?” 紀芮看著他又挑了挑唇:“不錯,是我殺的,整個東陵山莊之內,現在除了你們,已經沒有活人了?!?/br> 紀丘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悲痛,突然就紅了眼睛,低吼道:“你為什么這么做?!” 紀芮收起了冷笑,平靜地看著他,沉聲說道:“因為你?!?/br> 紀丘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并不理解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紀芮看見他那滿臉震驚又不解的模樣,眼里閃過一絲怨毒。 “紀丘,我不明白,為什么明明我才是父親母親親生的兒子,可所有人卻都喜歡你!我有哪里不如你,為什么他們的都討厭我?!父親視你為繼承者,用全部的心血來教導你,而母親更是時時叮囑我一定要對你好,你不過是個撿來的野種,算什么東西!” 紀丘咬著牙看著紀芮,啞聲吼道:“你瘋了,就算很恨我,就來找我!為什么要殺了他們?!” 紀芮看著他,他最恨的就是紀丘永遠都是一副好兄長的模樣,明明搶走了自己所有的東西,卻仿佛永遠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對于父親,我若不殺他,那他永遠都不會讓我超過你,至于母親……” 紀芮自嘲地笑了笑,眼里閃過一絲痛苦和絕望。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母親為了你對我做過什么……紀丘,我說過,他們是因為你死的,所以,你也該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