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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盡快解開血蝕,恢復一點實力,不然他這樣子如何能找到小柯? “有點麻煩,那幫欺負你的流氓死了,受過折磨,這事可能不是沖著你去的,只不過波及到了你而已,再給我幾天時間,我會幫你?!标憚﹄x難得的有些認真地對秦弦說道。 秦弦點了點頭,突然,他問道:“我的琴呢?把我的琴還給我?!?/br> 自從他被扣在了這里,就沒再見到自己的琴,別的不重要,那件東西他必須拿回來,那是師父給他的琴,里面還藏著他的劍。那是他和小柯之間最后的牽絆了。 陸劍離眸光閃了閃,那琴他已經查了好幾遍了,不過是把普通的古琴,還給秦弦也沒什么關系,只不過…… “還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這態度是不是得變變?” 秦弦氣急,只不過時勢壓人,虎落平陽,此時他不得不妥協??勺约阂趺赐讌f? 秦弦抿著唇不吭聲,即便已經狼狽如此,依然一身風骨,素衣若雪,出塵不染,他淡淡地坐在那里一句話都不說,讓陸劍離看的一陣陣失神。 這小瞎子,嘖,太招人了,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欺負一下,如同一塊素凈如雪的紙,陸劍離總想讓這人因為自己沾染上一絲人間的煙火氣。 “你讓我再抱一下,就抱一下,好不好?”陸劍離輕聲哄著,自己先軟了脾氣。 秦弦愣了一下,抿了抿唇,將頭歪在一邊,算是默許,卻是滿心悲憤,他不愿意,又能如何?這人不早就抱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嗎! 陸劍離從床上爬過去,將人抱住,腦袋抵在秦弦肩膀上,一直浮躁的心一下子就安分下來,他這次果然就如他說的那樣只是抱了一下,很快就松開了,異常的老實規矩。 秦弦心里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動了一下,隱隱地感覺到一絲熟悉,然而那絲感覺轉瞬即逝,很快便被他忽略了。經過這幾日的糾纏,他也看出陸劍離這人雖然跳脫胡鬧,卻并不是那種道貌岸然的小人,也不曾真的折辱自己。 果然,陸劍離再次守信地將琴還給了他。 “餓了吧,我帶你出去吃飯?”陸劍離笑瞇瞇地看著秦弦脖子上的紅痕,活像個盯上了大白兔的大尾巴狼,若是秦弦能看見他此時的表情,一定會把上句話收回來。 在摸到了古琴微涼熟悉的觸感后,秦弦心里安定了許多,點了點頭,摸索著想要從床上下來,還沒等他的手指摸倒床沿,就被另一雙溫暖的手拉住,讓他微微一怔。 “我帶你去?!标憚﹄x輕輕拉著他,將他從床上帶了起來,也不肯放開,就著那個姿勢,用另一只手給秦弦理了理衣領,將露出來的那些地方重新遮好,卻唯獨露出了一點紅紅的印子。 這是明晃晃地欺負秦弦看不見了,果然秦弦也不知道他的那點心思,只是猶豫了一下,便由他牽著自己走了出去。 沈鄉遠遠地看見這二人攜手而來,本以為秦弦去而復返,想要湊近看一眼,然而還沒等走過來就被陸劍離惡狠狠地瞪了一下,于是抬起的腳又收了回去,和陸劍離用眼神在半空中爭斗。 陸劍離滿眼兇光:你過來干啥?滾遠點,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沈鄉眼睛很尖,一眼就瞄到了秦弦脖子上那明晃晃的紅痕,極為鄙夷地看向陸劍離。 沈鄉:你這么欺負一個瞎子看不見真的好嗎! 陸劍離仰天翻了一個白眼:趁火打劫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美德,有便宜不占是王八! “怎么了?”秦弦側過臉低聲問道。 “沒怎么,腳下有臺階,小心?!?/br> 陸賤人一本正經地拉著秦弦的手走出了金風玉露閣,看都不再看沈鄉一眼了,典型的吃完了就吐,用完了就扔,他攥了一下手掌,只感覺掌心握著的手掌修長清瘦,指腹還帶著一層薄薄的繭,摩擦在他手心感覺癢癢的。 手感真好,陸劍離垂下眸子瞄了瞄那白凈細瘦的手掌,只覺得又好看,又好摸。 一向驢脾氣的陸劍離不知道是不是把所有的耐心都放在了秦弦身上,這一路走的十分小心,生怕秦弦碰著磕著,白瓷一樣的人,雖然身高讓他有點無奈,但是卻十分單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血蝕的原因,陸劍離總感覺秦弦似乎又清瘦了一些。 他帶著人直接去了洛川最好的酒樓,定了一個雅間,便將秦弦拽了進去。 菜還沒上來,陸劍離看著秦弦一身雪衣坐在那里,面容平靜,縱然眼睛上蒙著白綢也擋不住那一身的風華氣度,心里又有些發癢,他想著,若是這人睜開眼睛,那又會是怎樣的一副姿容? “菜還要一會兒,我讓他們先送了一壺雪梅茶,你潤潤嗓子?!标憚﹄x將一個溫熱的小杯子塞入秦弦手中,趁機坐在了他的身邊。 “多謝?!?/br> 秦弦嗓子受到藥性影響,仍然時不時就說不出話來,此時剛好有些口喝,便端著杯子輕輕抿了一口,只覺口中清香四溢,舒服了許多。 “你眼睛是怎么回事???天生的么?”陸劍離拄著下巴趴在桌子上眼巴巴地看著他,越看心里越是喜歡,只覺得這人是真好看,又漂亮又安靜,大部分時候都挺聽話的,就是脾氣還是有點倔強,這要是有一日能老老實實被他撲倒,那該有多好…… 秦弦搖了搖頭,他不是真的瞎,但他不能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