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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鄉詭異地看了他一眼,按照陸劍離這坐不住的性子,就跟屁股上面長了釘子一樣,閉關十年,確實夠狠,只不過他現在還能在這里蹦跶,就說明輸的是唐謹。 “你讓他做了什么?”沈鄉突然有了一點不妙的預感。 果然陸劍離一陣狂笑,笑得前仰后合。 “我讓他在后院之中養了只騾子!你知道嗎,直到現在,唐謹那院子里都天天能聽見騾子啊嗷啊嗷地叫!” 沈鄉腦殼一緊,唐謹那人一向刻板,言而有信,小時候原本也不是這副模樣,后來不知怎么突然就換了性子,那般安靜的人養了只騾子在后院……這種損招也就陸劍離這賤人能想得出來! 一提到這只騾子簡直戳到了陸劍離的笑xue,他一想到唐謹木著臉天天晚上聽著騾子叫的模樣就忍不住笑得肚子疼,過了好一會才平復下來。 有機會,得想個辦法讓他再養一個,陸劍離陰森森地勾了勾唇,惹得沈鄉鄙夷地離他遠了一些。 “那這事怎么辦?”沈鄉知道陸劍離不正經,卻沒想到這人現在已經這么不正經了。 “還能怎么辦,打道回府,反正有唐謹那小子替咱們跑腿,那咱們就等他的消息唄?!标憚﹄x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轉身就往回走。 這大半日的功夫不見,他都開始想念家里的大美人了。 沈鄉無奈地搖了搖頭跟在他身后,卻見這人并沒有直接回到他的狗窩金風玉露閣,反而在大街上開始亂轉,原本他以為陸劍離是隨性而走,后來卻發現他似乎在找什么東西。 走了一會兒,陸劍離突然眼前一亮,幾步竄進了一家店鋪之內,沈鄉一抬頭,看見牌匾上寫著“醉芙蓉”。 他詫異地看著陸劍離輕車熟路地讓老板包了一包東西,小心地揣進懷里走了出來,忍不住好奇出聲問道:“你來這糕點鋪子買什么?” 陸劍離笑瞇瞇地打開了那個紙包的一角遠遠地給他看了一眼,道:“桃花糖?!?/br> 沈鄉使勁抻著脖子看了又看,這才看清那紙包中包著一堆淺粉色的糖果,晶瑩剔透,清香撲鼻,每一顆糖都極為精致,做成了小小的桃花模樣,頓時有些眼饞。 “給我嘗嘗?!?/br> 沈鄉到底還是年紀小,聞到了那清甜的味道毫不客氣地伸出手想要拿一顆,然而陸劍離見他湊過來,嗖地一下將紙包一裹,包的嚴嚴實實的,朝著懷里一塞,一下子竄出了好幾米,躲得遠遠的,那動作比兔子還快。 “不給?!标憚﹄x嚴肅地看著沈鄉,看著他眼巴巴的小模樣,很明確地拒絕了。 “不過……” 沈鄉聽到這兩個字,本來失望的眼睛不由得亮了亮,黑亮黑亮的圓眼睛睜得大大的,像只小麻雀一樣瞪著陸劍離等著他的下文。 “我可以讓我家小美人吃給你聽?!标憚﹄x笑得陽光明媚,隨后也不顧一臉石化的沈鄉哈哈一笑,朝著金風玉露閣走去。 “賤人!”沈鄉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罵了一聲。 陸劍離興高采烈地趕回住處,啪地一聲推開房門,本以為能看見他的小琴師老老實實地等在床上,卻沒想到屋內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似乎人已經離開很久了。 隨后進來的沈鄉看見這一幕后不由得嘲笑道:“誒呦呵,讓你得瑟,這下人跑了吧?!?/br> 誰想到陸劍離剛剛還陽光明媚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沈鄉本想再調笑兩句,然而在看見他那頗為難看的臉色后,也不由得心里顫了一下,不敢再吭聲了。 不論陸劍離這人平日里有多不著調,這人的實力確實是年輕一代的翹楚,唐謹那么牛掰哄哄的,還不是在他手里吃了虧,更何況天一劍宗拿他當個寶貝似的寵著慣著,若他真的發火,恐怕自己難免會吃點苦頭。 真是驢脾氣,說翻臉就翻臉,沈鄉悄悄腹誹著,以后唐謹除了養騾子,再養一個陸賤人算了,一頭驢再加一頭騾子,齊活! 陸劍離陰沉著臉在屋內轉了轉,面容越來越猙獰,突然,他鼻子動了動,臉上的陰郁竟然又一點點散開了。 “沈鄉,你去休息吧?!标憚﹄x平靜地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突然說道。 沈鄉見他莫明奇妙地就陰轉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剛要說什么,就見那賤人似笑非笑地抿了口茶,再次下了逐客令:“出去,再幫我把門關上?!?/br> 神經病啊喂!晚期了啊喂!你真的不用吃點我的藥嘛! 沈鄉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了一眼陸賤驢,嘁了一聲后走出了房間,一腳把房門踢上,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對此陸劍離也不在意。 時間一點點過去,陸劍離就那么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喝茶,喝完了一壺再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壺,一壺接著一壺喝。 秦弦手里掐著隱身符躲在角落里,汗水一點點沁了出來,陸劍離設下的禁制不弱,以他現在的實力沒法破開,只能裝作已經離開的樣子等對方離開后自己再想辦法出去,只不過,他現在靈力告竭,就算是一張隱身符也撐不了太久。 他不知道陸劍離一直留在房間里在做什么,更不知道陸劍離雖然在喝茶,可那目光始終落在他隱身的位置上。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秦弦咬著牙苦苦堅持,希望陸劍離能早點離開這里,然而對方仍然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秦弦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后背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