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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嶂沉默了一下,不得不將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只是低低地嘆了口氣,認命似的坐在那里,任由楚越溪喂著。 楚越溪見他終于不再抗議了,嘴角揚了揚,心滿意足地繼續他的喂養行動,半晌之后,秦嶂緩緩地按住了他的手腕。 “越溪,你別喂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楚越溪有些遺憾地看了看桌上的東西,查了查碗的個數,這才終于罷手。 秦嶂聽見了他收東西的聲音,心里也終于松了口氣,然后就聽楚越溪在一旁低聲自言自語。 “算了,這雞湯再好,也不能一口氣喝太多,三碗就三碗吧,以后再慢慢加……” 秦嶂眉角暗暗一跳,莫名地對未來多了一些憂慮,就在這時,他手里又被人塞了一個溫涼的小碗。 “不逼你吃飯了,身體這東西還是得慢慢養,你把這個喝了?!?/br> 秦嶂抿了抿唇,手中掂了掂那碗的分量,悄悄地又嘆了口氣。 “過一會兒喝行不行?” 楚越溪叫人進來,將東西都收走,然后轉過身給秦嶂理了理衣服,頭都沒抬。 “現在喝吧,潤潤嗓子,如果實在撐,我帶你出去轉轉,過一會兒你還得喝藥呢,喝完藥之后就不能再喝這個了。到了晚上,吃完飯之后,我再給你準備一些易消化的東西?!?/br> 秦嶂頓了一下,面色有些僵硬,若他剛剛沒聽錯,楚越溪的意思是,他喝完了這個,還要喝藥,喝完了藥,還要吃飯,最后還要吃些助消化的東西? 這個熙王是在養豬嗎? “嗯?你是不是不太方便?算了,我來喂你吧?!?/br> 楚越溪抬頭看了一眼,剛想要去拿秦嶂手里的東西,結果秦嶂一急,干脆自己將那碗冰糖雪梨一口氣都給干了,因為喝的太急,還嗆了一下。 “咳,不用,我自己來……” 楚越溪怔了一下,見他這副慌亂的模樣只覺得有些可愛還有些好笑,沒想到當初讓周圍各國聞風喪膽的白衣神將竟然如此單純內斂,他是不適應自己這么靠近他么? 不知道為什么,楚越溪突然想逗弄一下眼前這人,于是故意靠在他身前,距離貼的很近,兩個人幾乎能感受到彼此交錯的呼吸。 “懷章……” 楚越溪勾了勾唇,伸出手輕輕地在秦嶂嘴角蹭去了一點不甚分明的水痕,秦嶂驚呆了,僵硬著身子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只覺得唇角有什么溫熱的東西劃過。 “你喝的這么急做什么,都嗆著了?!?/br> 眼看著秦嶂耳朵騰地一下就紅了起來,訥訥無言,楚越溪終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無奈地搖了搖頭。 就這樣還成婚呢,他連碰一下秦嶂,秦嶂都這么難為情,也不知道等今晚自己留下來之后,秦嶂又會是什么表情? “幸好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讓你慢慢適應我,要是直接成婚,你該怎么辦?” 楚越溪笑著嘆了口氣,也不再逗弄眼前這人了,轉身去自己屋子抱了一床被褥過來,背對著秦嶂開始整理床。 他沒看見,就在他的背后,秦嶂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琥珀色眸子十分空洞,卻詭異地一直在盯著他的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因為避著光的原因,還有些幽暗,顯得深不可測。 片刻之后,秦嶂突然側著頭彎了彎唇角,兩只手交叉在一起,指尖輕扣。 成婚,娶妻,好像也不錯…… 如果真的和楚越溪拜了天地,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以后就算對楚越溪做點什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就在這時,楚越溪突然回過頭來,秦嶂嘴角的弧度瞬間消失,又換成了一副茫然的模樣,兩只手也突然分開,仿佛不知所措地攥在一起放在腿上,整個人看起來頗為無辜,看得楚越溪心里又是一陣喜愛。 他走過去,摸了摸秦嶂的頭,輕聲道:“是不是吃的太多不舒服了?現在外面的日頭應該也弱了一些,我帶你再出去轉轉吧?” 秦嶂怔怔地點了點頭,由著楚越溪將自己推了出去,只不過一路之上腦子里想的都是剛剛看見的那個背影,腰身勁瘦,帶著年輕人的朝氣和活力,兩條腿修長筆直,還有那抹惑人的弧度…… 秦嶂這些年過的辛苦,又不得不偽裝自己,可他畢竟也是個正常男人,經過這兩日的調養,已經恢復了一些精力,一想到剛剛看見的畫面,他的拳頭不知何時緩緩攥了起來,只覺得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燥熱從心頭蔓延而出。 許久沒有想過那事的秦嶂突然就有了一種難以自持的沖動,只不過被他給強行壓了下來后,在楚越溪看來,就是有些心事重重了。 楚越溪只當他因為眼睛和腿的事情在煩悶,也不敢帶著他在外面太多停留惹他難過,隨便轉了轉就回去了,而秦嶂的心思也不在上面,連什么時候進的屋都沒察覺,只是當被楚越溪突然放到床上的時候這才輕輕皺了皺眉。 楚越溪將剛煎好的藥放在一旁晾著,然后一伸手就開始解秦嶂的腰帶,秦嶂驚了一下,直接將他的手按住。 “你做什么?” 第7章 楚越溪頓了一下,低聲說道:“我聽人說,你的腿是當年中了箭傷,被寒毒傷了經脈,可以通過推拿舒筋活血,也許會有點作用?!?/br> 他的手輕輕地按壓著,垂著眸子掩蓋住心里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