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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程思延前往拂雪門之前,她對李管事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從宗門調個人過來,起碼得要長老級別,不能讓拂雪門覺得我們不重視”。 李管事那邊應聲說“是”,轉頭卻連提都沒提起,排場弄得倒是挺大,但是這排場里頭并沒有一個真正能夠主事的人,除了程思延之外,唯一能主事的竟然就是李管事本人。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雁撫尊者簡直要被姓李的氣死,更重要的是,這消息還是宗主親自傳音過來的,說話的語氣那叫一個陰陽怪氣,偏偏雁撫尊者這回還真的沒底氣跟宗主對剛。 怪就怪她太過于偏信李管事,誰能想到,李管事作為跟在少宗主身邊近百年的老人了,竟然會這么辦事?他是不是跟在少宗主身邊久了,就整個人都飄了,以為有少宗主給他做底蘊,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聽完自家宗主的陰陽怪氣,她立即表示,“宗主放心,我現在立即趕過去,你隨便拉個人過來跟屠蘭刀宗的人扯扯皮,保證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了”。 逍遙劍宗的宗主沉默了一會兒:“……你去的時候冷靜一點,從思延剛剛傳過來的消息來看,那位天機閣閣主預言過的刀靈,現在應該就在拂雪門,具體是誰還不知道,出事的時候他們被困在島上,出不去,不過婪履血魔已經死了,據說是刀靈拔了刀,砍死的,現在已經一絲魂都沒留下,直接魂飛魄散了,這事要小心處理,我們逍遙劍宗,絕不能步屠蘭刀宗的后塵,哦,對了去的時候多帶點靈石,拂雪門經過這么一遭,肯定不會打落牙齒自己咽的,要實在拿不出來,等你回來宗門補償給你?!?/br> “還有,李管事的事,事后不管是李管事,還是思延,都得做出懲罰,特別是李管事,需要從重處理,思延先讓他在拂雪門修養一陣子,但李管事,你親自把人押回來,回頭我會讓夜參也趕過去?!?/br> 然后,聽命火急火燎往拂雪門趕的雁撫尊者,在半路上遇到了天機閣閣主。 閣主他手上拿著一份邀請函,雁撫尊者特地看了看,封面上是拂雪門的標志,似乎是拂雪門請天機有什么事情。 雁撫尊者御行的劍慢了下來:“天機,你這是要去拂雪門?” 天機閣閣主的御行之物就是他的本命武器,是他占卜用的羅盤。 一般的小占卜,天機根本用不到這個羅盤,現今這個羅盤最大的作用,大概就是讓天機閣閣主作為御行之物,天機此時坐在羅盤上,晃悠來晃悠去,對著雁撫尊者點了點頭:“是啊,不就是你們逍遙劍宗禁地的那個血魔嘛,他現在被刀神砍死啦,但是洛門主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想邀請我去看看,萬一給他鉆了什么空子呢!” 雁撫尊者倒站在劍身上,擺了一個讓自己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這么說來的話,刀靈確實是在拂雪門?” 天機眨了眨眼,最后點了點頭:“是啊是啊,刀靈確實是在拂雪門?!?/br> 但是,我說過了,砍死血魔的是刀神,不是刀靈來著。 算了算了,他們以為是這樣就這樣唄,反正又不是我說的。 天機坐著的羅盤又晃悠了兩下,天機閣閣主沖著雁撫尊者擺了擺手:“尊者著急的話,先行趕過去便是了,我年紀大了,老年人嘛,總是慢吞吞的?!?/br> 雁撫尊者微微瞇起了眼睛,她總覺得,天機還隱瞞著些什么,不過天機閣本身就是這樣,他們說話從來不可全信。 但要說這么直接離開,雁撫尊者也擔心天機說不定要做些什么,畢竟這是一個瞞了浮冥快十五年的人,于是她微微笑著,一把將人抓了過來:“既然如此,我帶你一程吧,閣主不用客氣,我們劍修御劍飛行,都是很快的!” 于是,雁撫尊者最后便是這樣,跟天機閣主一起到了拂雪門。 到拂雪城的時候,天機閣還抱著他的天機羅盤,整個人都氣呼呼的:“你著急,你自己趕過來不就好了,用得著還把我帶過來嗎?我是來幫洛門主來占卜的,又不是來幫你們逍遙劍宗的人占卜的!” 雁撫尊者也收起了自己的本命靈劍:“嗨呀,天機閣主不要這么說嘛,怎么說這事也跟咱們逍遙劍宗有那么一點點關系,要是讓血魔鉆了空子,那我們逍遙劍宗也只能切腹謝罪了,這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啊,當然要盡快占卜了,你說是不是?我就是看你的羅盤太慢了,幫你一把而已,不用太感謝我!” 說著,雁撫尊者還擺弄了一下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頭發。 “呵,那你未免也太看不起刀神了,婪履血魔不過一縷孤魂,就連你們少宗主都能拼上一年,把他壓制住,刀神出馬還能有意外?你看不起誰呢!” 雁撫尊者挑了挑眉:“那你還特地趕過來做什么?” 天機閣主理直氣壯:“我就是饞拂雪門的靈食,洛門主特地請我過來,還不得招待我一下?” 雁撫尊者:…… 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閣主! 云叢風忱跟著洛門主前來接人的時候,正好就聽到了天機閣主這番話。 云叢眼睛一亮,蹭蹭蹭跑到天機閣主身邊:“閣主想要吃什么?我讓人給您去買呀!” 天機閣主警惕了一下:“我覺得你有企圖!” 云叢大方地點了點頭:“我想摸摸閣主的羅盤,可以嗎?閣主放心,我肯定不會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