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根據交代:他也是【天使之家】孤兒院的一員。他的境遇和王曉琳一樣:都是在幼年時期認識了林學巍,和他一起長大。 后來,倪阿華被陸華濤看中收為心腹保鏢,實則暗地里替蛇哥效勞賣命。 之所以投案自首,他解釋道:“蛇哥既然已經不在了,那我們的生活也沒有了意義?!?/br> 同時,倪阿華作為林學巍最忠實的幫手和多年的朋友,他主動跟警方交代了八年前蛇哥制造名湖慘案的全部經過,并且提供了一份最完整的【十二生肖名單】: 鼠:陳凌輝 牛:丁尹豪(已死) 虎:方宇龍(肖文東的弟弟,已死。) 兔:江秋池(已死) 龍:江月初 蛇:林學?。ㄒ阉溃?/br> 馬:倪阿華 羊:石曼伶 猴:唐澤豪 雞:肖文東(已死) 狗:余肇飛 豬:余肇璟 八年前,林學巍借助他們十二個人的力量,最終策劃了【名湖水庫潰壩】大案。 八年后,也是在林學巍的安排下,鐘家姐妹化身水鬼滅口兩名參與者,肖文東利用勞工后代們的怨恨,再次制造潰壩案,這才牽出了十二生肖的真面目。 諸多案件的千頭萬緒,都歸于蛇哥妄想繼承唐家的一個“美夢”。 接下來,市局將名湖潰壩慘案和【水鬼系列殺人案】、【丁尹豪槍殺案】、【韓韻瑤槍殺案】、【陸家父子滅門案】以及肖文東所犯的種種罪孽,都并案調查。矛頭直指以蛇哥林學巍為頭的十二生肖犯罪集團。 12月1日。本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了這一系列案件。 十二生肖被告人石曼伶、江月初、倪阿華三名生肖被指控犯有兩起故意殺人罪、妨礙公務罪、非法持有槍支罪等等。三人對檢察機關指控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審判結束后,三人依照法律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且報送最高人民法院復核中; 被告人余肇璟、余肇飛、陳凌輝三人被指控犯有故意殺人罪的參與罪以及包庇罪、非法持槍罪、妨礙公務罪、非法集資罪等等。數罪并罰,三人都被判處無期徒刑。 被告人王曉琳犯了故意殺人罪和爆炸罪的未遂,考慮到其造成的重大社會影響,并且導致無辜乘客唐凱的死亡,被判處死刑……王曉琳表示不再上訴。 至于被告人唐澤豪,根據倪阿華的交代:他并沒有直接參與八年前的潰壩案,只是個旁觀者。也沒有證據表明:其和蛇哥林學巍的一系列犯罪計劃有關。 但八年后,唐澤豪在明知道林學巍是公安部a級通緝犯的情況下,包庇林學巍住進唐家,因此犯了故意殺人罪的包庇罪和妨礙公務罪。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至此,【十二生肖】犯罪團伙全部落入法網。主謀林學巍也被法醫驗明正身…… 到了12月20日。這天,市局警方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向社會各界通報了【名湖潰壩案】的最終調查結果,揭開了這個八年前懸案的幕后團伙。 消息一經傳出,頓時震驚了全國。 誰也沒想到:那一場洪水導致的水庫潰壩,原來不是天災,而是人禍所為! 而且,案子的幕后主謀林學巍和唐陸兩大豪門牽扯頗深,其中還牽扯到了丁江肖韓等豪門,更是引發了無數人的猜想鏈。 當日,【蛇哥林學巍】上了微博的頭版頭條。人們在唾罵其喪心病狂之余,不免也引來了眾多網絡評論家的思考: 【一個寒門貴子的神話,為何最終卻被證明是犯罪主謀?!】 【過度的追求金錢利益,現在的人們只把踏進豪門當做人生成敗的唯一標準……我們這個社會是否在逐漸迷失了自我?】 【我從林學巍身上看到的悲劇現象:天下寒門再難出貴子!】 ……看著這些議論紛紛,顏蕾表示:那是警方沒有告訴他們:林學巍其實是唐澤豪老爺子的私生子??此某砷L過程,談不上什么寒門貴子,豪門棋子還差不多。 只不過,他的一生作惡多端,其實也是個豪門夢碎的過程。 她并沒有見證蛇哥的死亡過程,但聽陳老爺子所說:他曾拿出白薔薔的日記,想勸降林學巍。并且表示:他只要投降就能看日記。知道白薔薔對他的真實感情。 但林學巍最終拒絕了看白薔薔的日記,放棄了他曾經最想要知道的結果。而是選擇了和警方同歸于盡。 陳老爺子迫不得已之下,先行一步,將他擊斃。 她回憶了一下從前見到的那個林學巍。彼時的林學巍,只是個不修邊幅的宅男程序猿而已??粗夹Σ[瞇的。誰能想到:他摘下眼鏡之后,就是犯罪大師蛇哥?! 似乎……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林學巍就一直想和她約會來著。 是否,他也在她的身上尋找白薔薔的影子呢? 只有一點可以確認:蛇哥至死都不知道:白薔薔曾經愛著的人是他,而不是陸嘉然。 當然,現在的陸嘉然住在精神病醫院。自從他的哥哥和父親被倪阿華背刺身亡,陸家的一系列黑幕被揭開以后,陸家已經徹底塌了。他父親陸華濤曾經以黑勞工的血來起家,最終報應降臨到了陸家。 陸嘉然當然是要瘋的:他已經從名譽和經濟上都沒有了東山再起的可能。要是不瘋的話,他連面對現實的勇氣都沒有。 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一個渣男霸總叫做陸嘉然,只是多了一個茶余飯后的笑料。 至于林學巍——蛇哥生前惡貫滿盈,他根本不配得到白薔薔的愛。 而且,他也最終放棄了審判之路。選擇了和警方作對,就此一條大道走到黑。 落得這個下場,完全是他的咎由自取。 …… 1月1日。 這天是元旦。 新年的第一天,名湖水庫遇難者公園修葺完畢,再次舉行了祭奠儀式。 站在重修好的珍珠雕像前,司儀將所有犯罪嫌疑人的審判結果宣讀了出來,以告慰滿園的亡靈安息。 這一天,顏蕾再次隨著白家二老去了紀念公園一趟。 聽到司儀宣讀審判書,不少死者的家屬都在哭泣:犯罪可以被法律懲罰。但是,逝去的人已經永遠回不來了。 白家父母給大女兒擦了一次又一次的墳墓,照片上的白薔薔靚麗逼人,但她的青春卻永遠停在了二十歲的年華。 顏蕾也告訴了這塊方碑之下安眠著的jiejie:“你惦念著的那個少年,他罪孽滿身不得逃脫,最后咎由自取,走向了末路?!?/br> 不知道白薔薔在天之靈聽到這個消息,該是替林學巍感到悲哀,還是打算彼此黃泉也陌路不相見呢? 江邊吹來的朔風陣陣,最終吹散了人們的哀悼聲。 陽光灑在大理石珍珠雕像上,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輝,仿佛曾經在洪水中散落的那一長串珍珠,最終回到了原點。 …… 回到警局之后,顏蕾收到了通知:她和陳泊宇都被再次授予了公安部一等功勛:這是表彰他們夫妻二人攜手挽救了230航班上五百多名乘客的生命。 夫妻二人同時被授予一等功,這在建國后的歷史上都是頭一次。 于是乎,在這個白雪皚皚的隆冬季節,顏蕾整裝待發,打算和老公一起去北京大會堂參加授銜儀式來著。 同時,他們兩還被邀請去了央視的春晚現場,作為公安部的特殊嘉賓,觀看今年的春聯晚會。 “都快要做mama的人了,也不把衣服穿穿好!” 出發前,顏國華老同志仔細考究了下她這一身二級警督的制服。 他老顏家的人平時穿常服是非常不講究的,但是閨女要去北京大會堂參加功勛授銜儀式嘛,穿的可是正兒八經的兩杠兩星警察制服,這樣的場合不同以往。 所以,閨女每一個穿衣的細節,老同志都要幫著審一審,看一看。 “爸,說起來這次我獲得一等功勛,是沾了你的光?!鳖伬儆行┎缓靡馑嫉溃骸爱敃r,真正和唐凱一起開飛機的人是你?!?/br> 當時飛機上的情況那么危險,要不是爸爸果斷接過了駕駛權,調整了飛行姿勢,拉高了機頭,讓飛機沒有一頭栽下去,500多名乘客那就得葬身大海。 “嗨,只要是為人民服務,反正都一樣?!鳖亣A老同志很有范兒道:“蕾蕾,記住了,到了北京以后別面生,見到領導一定要喊對職位,科長是科長,主任是主任,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說了多少遍啦……” 顏蕾表示:親爸別嘮叨,我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 “你爸我當年就是嘴不夠甜,脾氣也太臭了,在公安部門混了三十多年,才混了個副局長,到頭來也沒轉正,嗨……”頓了頓,刑偵專家顏國華老同志,用小手手拍了拍閨女的肩膀,信心十足道:“我老顏家要出個公安局長的責任,就落在你身上了!” “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整裝完畢,顏蕾走了出去,打開門,她就看到了同樣一身制服的帥氣老公。 不一樣的是:陳泊宇的肩膀上扛著的是兩杠三星。比她還多了一個星星——他現在是妥妥的一級警督,正處級職位。 看到妻子穿好了制服,陳泊宇走了過來,他小心翼翼地摟住了她隆起的小肚子,卻是有些擔心道:“蕾蕾,要不然,我一個人去北京參加授銜儀式好了……你身子快四個月了,我擔心你坐飛機吃不消?!?/br> 英航230的噩夢還讓他心有余悸,他差一點就要失去愛妻和孩子。 “不妨事的,十二生肖已經抓完了,再也沒有誰膽敢襲擊飛機了……嗯,我要帶我們的孩子去北京見見世面?!?/br> 顏蕾親了親丈夫的臉頰,“再說了,我以后可是要當公安局長的女人,不多去北京刷點臉熟,也不好升遷吶……” 陳泊宇點了點頭,對于妻子當公安局長的夢想,他一貫是支持的,只不過:“王局長還有6年才退休。你別著急刷經驗。大不了,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刷經驗?!?/br> 顏蕾看了看他的兩杠三星,撒了個嬌:“不行不行,你的官職已經比我大了,如果再刷經驗,你比我提前當上局長了怎么辦?難不成我們夫妻二人爭當局長???” 陳泊宇寵溺道:“那到時候我就主動調往刑偵部門,不會妨礙你的升遷?!鳖D了頓,他非常淡泊道:“其實,我這個人對當官不感興趣,我對案子才感興趣?!?/br> “就知道你是個行動派?!鳖伬倜疵磭}:“老公,你放心好了,等我當上了市局的局長,我一定第一個批準你們灰鷹小隊的加班資金……你看好不好?” “好?!?/br> 陳泊宇什么都依她的,畢竟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于是,夫妻兩人和諧地商量完畢,手拉手走出了大門。身后,陳中良抱著一杯茶,和顏國華一起目送孩子們出發。 在午后的陽光下,小兩口的身上灑滿了溫暖的光芒,仿佛他們就是那沖破黑暗的中堅力量。 “這兩孩子你看看:走路也沒個規矩,勾肩搭背,不像樣子?!鳖亣A哼了一聲,接著自言自語道:“不過我女兒穿制服的樣子很帥,和你兒子很搭配?!?/br> 話說:他老顏家的大白菜,終于突破了菜鳥階段,成長為了刑偵大拿。肩膀上的二級警督徽章,就是女兒實力的最好證明。 陳中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咳嗽一聲:“老顏,蕾蕾的孩子出生以后,該管你叫什么?” 顏國華不假思索道:“叫外公,難不成那娃娃還想管我叫哥哥嗎?” “你不覺得:你一個六歲的孩子當人外公很奇怪嗎?”陳中良笑了笑,“老顏啊,在外頭人看來,你始終是我陳家的小孩?!?/br> “什么陳家的小孩?我說叫外公就是叫外公!這是我老顏家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