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的煜揚只是笑得像條人畜無害的小狗，開始邀功般的抱住顧若清：“師尊，我反應了弟子們的意愿，是不是該表揚？”

    顧若清忍不住笑：“你想怎么樣？”

    “不怎么樣，就是希望師尊可以給我的佩劍親自題名鐫刻，好不好嘛？”

    說完，煜揚將一把劍放在了顧若清的桌上。

    顧若清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遍體通黑的邪劍，劍身兩邊如同魚刺般鋒芒參差，劍刃泛著紅光，恍若天地浩劫前的血色洗禮。

    “恨”，是這把劍的名字。

    劍如其人，僅僅一個字，就概括了煜揚書中的一生。

    顧若清忍不住伸手，撫上那宛若野獸獠牙般陰冷的劍身，道：“此劍……你取名了嗎？”

    “尚未，”煜揚看著顧若清，皺眉道，“師尊怎么了？不喜此劍？”

    “師尊若是不喜，我明日便把它熔掉，砸成爛鐵，扔到懸崖下面去?！?/br>
    顧若清搖頭：“你拔i出來的劍，自是與你有緣?！?/br>
    “此劍……便叫‘破恨’吧?！?/br>
    破恨而來，愛由心生。

    ~

    煜揚站在顧若清身旁，看著顧若清拿著被火燒紅的刺針，親自挽著長袖，露出一截手臂，在那通黑的劍身上刻出兩個遒勁有力的字來。

    等火光稍淡，顧若清又用朱砂覆蓋在刻痕上。

    他在“破恨”兩字中輸送了一些靈力，保證刻印光滑平整。

    顧若清想了想，預防萬一，又趁煜揚不注意，留了一絲神識在那劍上。

    這樣，如果這劍和劍的主人出了什么問題，他都能第一個知道。

    煜揚望著顧若清垂首鐫刻的樣子，他那滿背的白發有些順著肩膀落到了他的臉側，卻擋不住這山巔之上的仙人認真而寧靜的雙眸。

    那一瞬間，他有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但煜揚總是一身反骨。

    他看見顧若清彎著腰安靜出塵的模樣，就忍不住想去做些什么打擾他，觸犯他，想看他用嗔怪的眼神望著自己卻又嘆氣忍耐的樣子。

    然后他就這么做了。

    第二十六章沐浴

    “好了?！?/br>
    顧若清一抬頭，就看見煜揚伸出手，將他掉落在臉頰邊的白發別到耳后。

    他一愣，便看煜揚輕輕道：“師尊辛苦了?！?/br>
    突然，煜揚從身后拿出一壇酒，笑道：“弟子特地給師尊帶了美酒，以供師尊解乏?！?/br>
    “為師不飲酒?！?/br>
    “小酌助興，”煜揚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放在了顧若清的手心里，眼睛彎彎的，“師尊嘗嘗？”

    顧若清不好推脫，只能喝了一杯，有點意外道：“味道不錯?！?/br>
    煜揚立馬又給他倒了一杯：“那師尊再來一杯?！?/br>
    “不飲了?！?/br>
    “師尊，”煜揚含情脈脈看著他，以一種無法拒絕的眼神，“師尊幾日后就將下山，不知何日才會回來，弟子到時必會想念師尊。弟子這杯，祝師尊路途順利?！?/br>
    說著煜揚先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