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_分節閱讀_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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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毓明顯不想再提,柳詞也不是一個愛問的人。 她這么多年和自己斗爭,企圖忘掉賀毓,忘掉煙行籠巷,卻還是一次一次地失敗。 所以在最后一次從夢里的火光中驚醒,她跟她的助理說,她想回家。 那天凌晨三點,小陳剛調過來,早上才看到,問柳詞。 柳詞說:“我決定回老家定居?!?/br> 她的合同簽在公司,十年一約,但并不要求坐班,大多數的明星作家也都是自己安排,保持一定的作品更新就好了,偶爾參加一次公司的例行安排。 十幾歲的時候她自己猶猶豫豫,想要斬斷,卻一直藕斷絲連,最后那點絲連也被大火燒成灰燼,終于如她所愿地要變成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 人是很難爭過天的。 就如同人很難殺死自己一樣。 她的身體越來越不好,要不是因為胃病進醫院,要么就是某些指標很難達到普通人的程度,這些都還算好說,精神方面才是最大的折磨,小時候柳詞討厭八百米,覺得明明兩圈的cao場,不知道為什么在跑的時候那么漫長。 那時候她想,折磨身體也太痛苦了,我寧愿精神受苦。 但事實是精神受苦會影響rou體。 那場大火在她的靈魂烙下一個印記,她每次帶入楊綽,都覺得自己是個共犯。 醫生說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好好睡覺,保持愉快的心情,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嘛。 道理誰都懂,柳詞也聽進去了,但快樂太難,太短暫,弟弟meimei都長大了,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短,人這一輩子,終究會變成一個人。 如果你不找個人搭伙的話。 所以她妥協了,她答應了姜瀟的追求,得到的卻是更刺心的話語。 某種意義上也醍醐灌頂。 你是個沒心的人,你根本不會愛人。 我的心早就沒了,從小就長在賀毓身上,就算走得多遠,時間過去多少年,我還是忘不掉,想她,想她,一直想她。 想她到覺得自己是個孬種,還是個矯情又討厭的壞人。 回到b市,這個城市早就變了樣,翻天覆地的那種,以前柳詞跟賀毓一塊就很安心,走天橋,坐地鐵,在公交車里一人一只耳機聽歌。 可常走的天橋變樣了,地鐵多了好多線,圖書館都搬遷了。 煙行籠巷沒了。 只有賀毓,賀毓還在。 賀毓回到家的時候十點多,這個點對她這個常年熬夜患者來說一點也不晚,她洗了個澡,開了電腦,又開始她沒畫完的稿子。 新項目是個游戲,卡牌要求的插畫風格有點意思,手底下新來的小員工有些稿子還得她審,審了改,最后還不行她自己上手。 她的房子去年年底付的首付,洪蘭紋再婚后生活穩定,她們終于擺脫了賀峰峻帶來的陰影,賀毓也終究有了自己的家,一個人的那種。 雖然只有六十平,但她很滿意,一室一廳一廚一衛,還有個小陽臺,小區里還有個湖,偶爾可以逛逛。 她耳機里放著的是申友乾極力推薦的提神醒腦搖滾樂,她開了瓶紅酒,偶爾喝一口,這樣安靜的一個的夜晚她經歷了好幾年,從廉曉禮在她心里死后。 她從那種緊繃的狀態里解放。 洪蘭紋一直很擔心賀毓的狀態,說一個人不好,可能是因為廉曉禮的瘋狂,也不敢再戳賀毓的心窩。 偶爾電話打過來到時候說我認識個朋友的兒子,你要不要見一見,不見的話還有個漂亮姑娘,你叔認識的人的侄女。 賀毓特無奈,她覺得自己的性取向自己都不知道,偏偏因為廉曉禮,好像所有人都開始小心翼翼。 她的感情一向豐富,偏偏在愛情那么范圍里被人強行嫁接了一株別的地方移植過來的茶花,土壤不適,茶花也蔫蔫的,卻不肯挪,非得要開出個燦爛證明給別人看似的。 最后的結果就是茶花死了,土壤變成了沙子,誰也沒討到好處。 賀毓的耳機很響,手機放在手繪板邊上,震動了好幾下她才聽到,差點就沒接到。 陌生的號碼,她喂了一聲,說了一聲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