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_分節閱讀_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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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把廉曉禮問住了,她有點尷尬,眼神亂飄,結果臉被賀毓拉住,面對面的就是一張佯裝生氣的臉:“不準逃避?!?/br> 賀毓的手其實不燙,但不知道為什么廉曉禮整張臉都燒了上來,可能想過更多的東西,導致一點的肢體接觸都跟野草荒原蔓延似地涌上來,輕而易舉地讓她臉上的溫度一升再升。 她知道那樣想是不對的,也知道那種記憶是她的恥辱,可是有些東西一旦被打開,就再也摁不回去了。 她垂下眼,輕輕地說:“沒有啦,mama說你比較皮而已?!?/br> 賀毓也感覺到廉曉禮的升溫,手由掐轉撫,就碰了一下,喔了一聲,“你臉怎么這么燙?!?/br> 正好走在路燈下,她才看到廉曉禮漲紅的臉,“欸,你臉紅什么?” 廉曉禮瞪了她一眼,一點也不兇,反而有點嬌嗔的味道,賀毓咦了一聲,“我沒怎么你啊,哎呀你這樣可不行啦,臉皮太薄會被人欺負的,像柳詞那樣?!?/br> 她講話總能牽扯到柳詞。 廉曉禮覺得臉上還有賀毓停留的溫度,她的眼睫毛顫動著,在微弱的路燈光芒下如同震翅難逃的蝴蝶,映照出了這個年紀格格不入的嫵媚,“下次摸我可不可以打聲招呼?!?/br> 賀毓覺得這話有點怪,“我怎么摸你了,摸摸臉你很介意嗎?” 她是一個天生就自來熟的人,很多女孩的親近也無可厚非,比如在學校和邵倩她們的互相推搡,偶爾還給對方編小辮子,要么就把對方的頭發從衣服領子里拽出來,都是性別原因保護下的,同性可以輕而易舉施展的措施。 但對某些人不一樣,廉曉禮就是一個。 在她知道同性還可以有更多東西的時候,她被摧毀,又被重新打開,在這樣一個夜風徐徐的時候,某種欲望以星火燎原的姿態吞噬她,嘴里的口香糖嚼到失去了味道,她吐在包裝紙上,扔在了一邊的垃圾箱里。 賀毓砸吧著嘴,沒味道也含著,她看著廉曉禮一連串的動作,又聽到她說:“賀毓,我有個事情想和你說?!?/br> 賀毓啊了一聲,“不是什么大事就說唄,要我幫忙還是怎么樣???不過你要和孟濤談戀愛我可不給你參考意見哦?!?/br> 她說話喜歡搖頭晃腦,總給人一種不靠譜的感覺,偏偏看人的時候目光如炬,反而被看的人覺得自己被凝望,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廉曉禮很想要得到這種注視,賀毓看柳詞的那種。 仿佛柳詞是她的唯一,差別對待的那個差別。 “不是這個?!?/br> 廉曉禮把書包的肩帶往上提了提,改過的校服勾勒出她少女的線條,跟旁邊的賀毓比更像個姑娘。 “你不是很好奇我之前的學校嗎?” 賀毓哦了一聲,“我知道啊,你不是說過嗎,是女校?!?/br> “我今天沒開玩笑?!?/br> 廉曉禮這么說。 賀毓:“什么啊我怎么聽……” 她的話卡在喉嚨里,應該是想起來了,臥槽了一聲,“真的假的?!?/br> 震驚之下又有好奇,又屁顛顛地湊過來,“原來你之前學校有女朋友?” 同性戀是個禁忌的話題,但并不代表很多人不知道。 賀毓早在漫畫里察覺到某些隱晦的情感,也不是沒和柳詞討論過,但通常沒有下文,因為柳詞抿著嘴,好像在生氣。 她也就不好說了。 同齡人也又不是沒見過有這種苗頭的,但誰都知道是好玩。 以后的人生那么漫長,又怎么說得清楚呢? “沒有?!?/br> 賀毓哦了一聲,“那你天生就喜歡女孩嗎?” 她們繼續往前走,路燈下,頭頂交錯的電線投在地上變成細長的影子,偶爾有犬吠,空空曠曠的。誰家的小孩還不睡覺,被家長罵了好幾句,誰家電視開得太響,熱播劇的聲音傳了出來,是男女主在深情告別的背景音樂。 廉曉禮覺得自己踩在鋼索上,她在賭。 之前的日子她過得渾渾噩噩,又很寂寞,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有朋友,一輩子都在孤立和隱形的歧視里長大。 長得太高會被歧視,長得太矮會被歧視,胖也是,瘦也是,美也是,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