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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眠不想讓它細看,草草將左手包扎好便上前兩步擋住他的目光,將它整個抱進懷里。 這一世的師弟跟季星眠記憶中冷冰冰的少年并不一樣,見人也不躲,還反過來用腦袋蹭他的掌心,初生的龍鱗并不堅硬,反而帶著一點韌性。 季星眠心底生出些許隱秘的歡喜,他試探性地摸了摸它頭頂似龍角般的凸起,小黑龍似乎被摸得很舒服,喉嚨里發出“咕嚕咕?!钡穆曇?,身體挺直了在他掌心里打了個滾,尾巴一晃一晃地點在他掌心,帶著一點奇特的癢意。 “你愿意跟我走嗎?”季星眠刻意把語氣放輕,想把自己顯得更加溫和,可靠一些。 他太久沒有這樣小心翼翼地跟誰說過話了,語速也比平常慢了不少,“我會照顧你的?!?/br> 小黑龍從打滾中停下來,歪著腦袋看他,似乎是沒明白他的意思。 季星眠怕它理解不了“照顧”的意思,又換了個說法,“就是,你要什么,喜歡什么,我都會給你的?!?/br> 小黑龍似乎是懂了,用尾巴在他掌心里寫,“我要什么都行?” 它寫的是古語,季星眠有一瞬間的驚訝,但很快想到了是傳承記憶的原因,便不再深究,“嗯,什么都行?!?/br> 他說完這句,小黑龍眨了眨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奇異的情緒,懸著的尾巴在空中晃了晃,像是還要再寫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去,轉而勾住了他的小指。 這是答應的意思了。 季星眠如巨石落地般放下心來,像潮汐般漫起漣漪。他克制著把這股情緒壓下去,看了一眼它來處的隧道,詢問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帶你上去可以嗎?” 小黑龍點了點頭,順著他的掌心將自己纏到了他的手腕上,用尾巴繼續寫,“我叫無晝?!?/br> “無晝……”季星眠下意識念了出來,他一直以為這個名字是國師替對方取的。原來……竟是師弟本身就有的嗎? 季星眠收攏思緒,“好,那我們先上去?!?/br> 雖然他很想知道為什么這一世的師弟提前化形了,但羲和二人還在上面,那魔物又展現出了能夠變幻成他人的能力,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不過還有一點季星眠不太明白,他應該是這地宮里實力最強的了,就算那魔物智商再低,至少也有趨利避害的本能,知道應該先從小的下手的道理,怎么會第一個找上他? 還有那魔物逃脫時念出的那個名字…… 也許是心態的問題,回去的路要比來時快上許多,季星眠很快便回到了出口。 “公子,望舒那邊好像出事了?!濒撕蜐M見他回來,連忙上前,滿面焦急道。他說著,展開掌心給他看,“大概一炷香前,它就已經這樣了?!?/br> 只見他掌心里躺著一張黃條符紙,上面繪有繁復的圖紋,隱隱形成了一只蝴蝶的紋路。此刻,那蝴蝶的翅膀朝一個方向不正常地彎著,似乎是在指引什么。 這是靈犀符,顧名思義是成對畫的,常被人用來指引方向。 季星眠伸指點在上方,將自己的靈力渡入。只一眨眼的功夫,那被困在符紙中的蝴蝶便像是活了過來,撲閃著翅膀朝一個方向飛去。 “跟著它?!奔拘敲叩?。 * 卻說先前季星眠指出地宮來歷后,很大一部分人都覺得他是危言聳聽,其中便包括地宮外破陣時的老道一行人。 他們離開石殿后一路向里,仗著修為不低,幾乎什么危險都沒遇上。不少人見狀都選擇了跟在他們身后,試圖跟著喝口湯。 “就說那誰是騙人的,這不是什么危險都沒有嗎?” “危險還是有的,誰讓我們有張前輩呢,剛才那四象陣,不就是多虧了張前輩破陣嗎?!?/br> “裝得跟世外高人似得,我看啊,他就是想獨吞?!?/br>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轉瞬便將這位“張前輩”捧得猶如神仙再世。而那被捧著的“張前輩”,赫然便是先前與那鶴發老道。 老道被哄地飄飄然,內心不自覺也有些得意忘形,捋著胡須故作謙虛道:“少年人心高氣傲,許是認錯了字,不肯承認也可以理解,諸位莫要再說了。先前那四象陣,還要多虧我這位劉師侄看出了其中一處薄弱之地?!?/br> 他說著把旁邊的劉容拉出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劉兄后繼有人吶?!?/br> 劉容似乎有些神思不屬,被他拍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拱手道:“前輩說笑了?!?/br> 眾人說著,一齊跨過殿門,與之前石殿里的空蕩不同,這間大殿里整齊地排列著數列高大的架子,其上密密麻麻地擺放著書籍法器,泛著五顏六色的靈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有人驚呼出聲,“這莫不是主人家的藏寶閣?” 這一聲引得眾人齊齊色變,寶物當前,氣氛再不復先前的和平。不少人的目光開始在周圍人的身上游移,似乎正在評估彼此的戰斗實力。 而吸引了最多目光的,自然便是老道一行人。眼看著先前地宮外的一幕又要發生,老道適時出聲道:“雖然這間大殿的四象陣是小老兒破的,但諸位既然也有出力,自然有份?!?/br> 他沉吟片刻道:“不若我們按比例,不管里面有什么東西,小老兒我都只拿一半,我這位師侄拿一成,剩余諸位平分,大家和氣生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