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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璟瑄深呼吸了一下,認真地看著凌溪風,道:“當年你助我結丹,真的只損失了一半的金丹?” 當然不止。 結丹試煉中凌溪風分出體內的那一半金丹只能護住關璟瑄的丹田和靈脈,而試煉中所有的傷害都通過禁術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分走一半的金丹意味著當下的修為也會折半,正因如此,曾經輕松通過金丹試煉的凌溪風才會被弄得遍體鱗傷狼狽不堪。 實際上凌溪風習得這個禁術也并非偶然,為了找到幫關璟瑄結金丹的方法,他費了許多功夫。有一點他倒是沒有亂說,即當年施展此術能否成功,他也的確沒有把握。而且這個禁術無論成功與否,都只能使用一次,若是失敗了雙方都會遭受嚴重的反噬,十分冒險且不劃算,因此本就極少有人知道的這個術,幾乎從沒有人真正用過。 這些,凌溪風壓根不打算讓關璟瑄知道,因此他只是面不改色道:“當然?!?/br> 說著,凌溪風從水中站起來,撐著池邊的亂石上了岸,毫不在意滿身濕漉,直接將方才脫下的衣服穿了起來,轉而對關璟瑄道:“攬靈池的療傷效果很好,但不宜泡得過久,每半個時辰記得上來透透氣。今日與挽風上尊約好了未時去他那邊取引嵐的劍鞘,我就先走了。這段時間我暫時不會離開昆侖,有任何事情隨時都可以來找我?!?/br> 凌溪風走后,關璟瑄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靠著池壁坐下來,一時間心情很是復雜。當年結丹的事漸漸平息后,關璟瑄并沒有過多地去糾結,畢竟事情已成定局,再怎么糾結凌溪風的金丹也拿不回去了。雖然他在修仙一事上并沒有多大的追求,凌溪風的做法在他看來實在有些多余,但他依舊感動于好友的這份心意。 今日舊事重提,凌溪風又一次為他施展禁術,饒是關璟瑄再灑脫,也不由覺得這份人情有些沉重。偏偏凌溪風樣樣都比他強,讓他想還都沒有機會。關璟瑄長嘆了口氣,有些心煩意亂闔上雙眼,仰頭靠上池邊一塊平滑的石頭,默默消化沮喪的情緒。 在溫泉的作用下,本來只是在閉目養神的關璟瑄很快便有些犯迷糊,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到些動靜,他才撐起越來越沉的眼皮往門口看去,就見沈自流正端著一個小托盤朝他走來。 “師父?!?/br> 沈自流繞著攬靈池走了半圈走到關璟瑄邊上蹲下來,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池邊的平地上。托盤上放著幾只小藥瓶,一壺清水,一個小陶杯,還有一碟點心。 關璟瑄仰頭看向沈自流,眼角還帶著一絲倦意,道:“小流來啦?!?/br> 沈自流倒了一杯水遞給關璟瑄,道:“師父泡了多久了?” “唔……跟你分開后到現在,有多久了?” 關璟瑄接過杯子喝了一口,不涼不燙,正合適。 沈自流道:“都快一個時辰了,師父你起來透口氣。孫師叔說了攬靈池的水溫偏高,靈氣濃度也高,不宜久泡,師父先上岸休息片刻吧,弟子給你推藥?!?/br> 說完沈自流將托盤往旁邊挪了些,方便關璟瑄上岸,隨即從袖中摸出一只瓶口造型十分獨特的琉璃瓶,按照孫羽墨教他的方法從每個藥瓶取出適量的藥液按順序倒入琉璃瓶中,原本顏色各異的藥液在琉璃瓶中混合后,最后竟成了一種無色透明的液體。 剛配好藥,一陣“嘩啦”的水聲忽然自沈自流身后響起,他下意識回過頭,立刻被眼前之景動搖了心神,整個人都怔愣在了原地。 方才在攬靈池中有霧氣遮掩,沈自流只能看到關璟瑄的肩部以上,如今他離開了池水,不著寸縷的身體便完全暴露在了沈自流的視線之內。 結丹以后關璟瑄絕大部分時間都窩在清夢苑中,完全沒有經歷過風吹日曬的肌膚白皙又細膩,滿身的水珠根本掛不穩,順著他身體的線條直往下滑,勾得旁觀者的視線也順著那水珠直往下滑…… 關璟瑄很少規規矩矩將頭發全部挽上去,平日里一般都松松垮垮隨意一系便了事,但也極少直接披散著頭發。方才下水前他才解了發帶,此時被溫泉水浸濕的長發在他離開池水后成片成綹地貼在身上,頓時將他的皮膚襯得更加白皙。關璟瑄平日里疏于鍛煉,身體自然不如凌溪風那樣的劍修那么強健,但也絲毫沒有贅rou,臀圓腰細十分勻稱。加上他剛從溫泉中出來,身上還若有似無地縈繞著一絲輕霧,又為他增添了幾分朦朧之感。 此情此景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應該就是—— 香艷。 沈自流腦海中莫明跳出來這么一個詞。 前不久的試煉中,有一回正好是讓他們到揚州一處頗負盛名的勾欄中除祟。因為那邪祟只在夜間出沒,他們便也只能在勾欄最熱鬧的時候悄悄潛入,自然免不了見到許多“非禮勿視”的場面。勾欄中的女子無論賣藝賣身,皮相都是個頂個的好,身段也是婀娜多姿,百花爭艷各有千秋,卻無一人讓沈自流產生“香艷”之感。 可如今對著朝夕相處了幾年的師父,他卻像是被惑住一般,心臟狂跳,視線不由自主地被關璟瑄身上的水珠吸引著往下滑,卻又在觸及到最隱秘的部分時立刻觸電般慌張地挪開。 喉嚨突然一陣發緊,沈自流瞳孔微縮,無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只覺得心中陡生一股焦灼,瞬間將他整個人都點燃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完全不受控制地順著血液直往下涌,然后匯聚在了某個難以啟齒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