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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的人形……這是極其稀有罕見的情況,他還記得當初不明真相時曾遠遠看到的異象,那道沖天的銀色光柱! 在聽說那異象還是個毛孩子弄出來的時候,他是又嫉又妒,心氣難平,還暗地里啐了好幾回。 而對那兩個城主的死,他倒沒什么所謂,只有感那毛孩子召喚者運道真好,能擁有這樣強大的妖魔,不知心中暗暗詛咒了那小子多少回…… 如果換作他,他必然要利用這個妖魔來為所欲為,讓它助自己獲取想要的一切,什么風花冰暗四城主,這幾位往日高高在上的人物,都得跪下來伺候他,若讓他不順心,便直接弄死…… 雖然意/yin時很肆意快活,可當真見到了這銀發的妖魔,一時的驚艷后,他心中充斥著的是全然的恐懼,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很愿意立刻離開此地,最好是離這銀發妖魔越遠越好。 畢竟幾乎全部召喚者都很明白一件事,無論表面上人類召喚者和自己供奉的妖魔是多么和諧的交易,合作、契約關系,妖魔相處起來又是怎樣的無害和友好,但本質上——妖魔從來不是什么良善的存在。 只因不想被遣返回冥國,所以它們才對自己召喚者的生命那么在意。只因為肆意妄為就不能長久待在這個人世,才壓抑著邪惡的本性,憑著那在貪婪的妖魔眼中極為微薄的供奉,借出力量給召喚者,甚至和召喚者一起上戰場并肩殺怪。 一個人形的擁有強大力量的妖魔,除了它的召喚者外,誰知道它到底有多危險? 或許下一刻它就會毫無預兆的暴起殺人—— 而事實上,此世完全可以說是立于頂尖的強大妖魔召喚者,即四位城主,其中風花兩位城主之死,正是再度深刻說明了一件事,這個銀發妖魔的強大程度,很可能已是超出他人想象的可怕。 在連兩個城主一起都無法對付的情況下,這個銀發妖魔只要把自己的召喚者找個地方藏好,就大可以在這個世界肆無忌憚為所欲為,隨心所欲的收割生命,毀去一切,直到它玩夠為止。 “這位妖魔大人,”匪首阻止了另外幾人的動作,對時越堪稱是畢恭畢敬道:“失禮了,不知您出現在這里,是有什么吩咐?” 有一群飛鳥盤旋著從上空經過。 時越抬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隨后收回視線,從屋頂上走了下去,這樣的高度,他落地時卻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幾個匪徒屏息凝神,死死盯著時越。 正此時,一把尚沾著鮮血的長刀,突兀騰空而起,于半空中挪移旋轉,自行挽出了幾個干脆利落,足以令觀者驚艷,且迅捷如風的刀花。 只是一瞬間的事,幾個匪徒心中剛生出危機感,脖頸間就已瞬時同步出現了一道猙獰的血口。 此時還站著的,就只有時越和匪首了。 匪首目呲欲裂的看著兄弟們尸體落地,又很快平復了憤怒,無論如何,至少這個妖魔沒有連他一起殺,至少…他現在還活著,于是只極度戒備,恐懼不安的望著時越:“這位大人……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睍r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們闖進這里,殺死這里的人時,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更不會回答為什么,只是能殺,想殺,要殺,于是便將他們殺了,這些留下來的,也只是暫時不殺,要先用來凌/虐折磨?!?/br> “那么,我殺你們自然也是一個道理,能殺,想殺,要殺,所以殺了?!?/br> 匪首喉頭一緊。 ……什么意思? 那這妖魔沒有第一時間殺了他,莫非是想先把他留下來折磨一番??? 倒不是要折磨他,時越沒這愛好,不過是他作為一個靠食用人類愛欲為生的魔,這會兒差不多需要“進食”了而已。 輕車熟路制造出幻境,使得匪首逐漸迷失心智,沉淪于自己幻想中的銀發美人臂彎里,在衍生出足夠的愛意和欲望后,再讓他如同風花二城城主一般,沉睡入近乎真實——且極為恐怖的噩夢般的幻境中痛苦的死亡。 村民們在幾個匪徒被殺死后,很是安靜了一陣,甚至連呼吸都微不可聞了。而在數秒后,他們突然嘩然一片,都將求救的目光和呼聲投向了這個突然出現的銀發少年。 雖然從匪首口中聽出這位是個妖魔,但要不然怎么說人是視覺動物呢,看臉真是恒久不變的真理——雖然出現的的這位是個還不能分辨是善是惡的妖魔,且一聲不吭就開始殺人,但畢竟他殺的都是邪惡的匪徒,畢竟他又是如此超出想象的美麗…… 但這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卻和其他村民不同,她沒有求救,也沒敢發出其他任何聲音,身體甚至顫抖得比之前還厲害。 她只是盡力蜷縮起身體,將頭深深低進了塵埃里,恐懼得連呼吸和思維都暫停了。 她叫薇拉,是個活潑的姑娘,一向愛思考很多事情,以前的,現在的,未來的……她還有強烈的好奇心,喜歡聽故事,因而經常請求父母講一些記憶深刻的往事。 數百年來,一開始人類召喚妖魔對抗怪物本就是權宜之計,驅虎吞狼,不外如是。 只不過后來怪物越來越多,人類死傷越發慘重,此事才漸漸變成了常規cao作,并發展到今日的地步。 但這么長的時光中…… 雖然現如今幾乎所有妖魔表面上大都還顯得挺友善,甚至少有主動傷人害命,人們對妖魔的態度也是平靜看待居多,可在以往卻是曾有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