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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非要對時越的力量,以這個世界的體系進行劃分的話,那么應是碎虛后期,約等于魔君夙華。 在場的幾位正道尊者就不同了,他們中,只有池妄是碎虛中期,另外的則都是碎虛前期,時越高出他們一兩個小境界,一對一沒有懸念。 但若他們意識到時越“修為”高深到超出了他們,恐怕就會聯手對付時越,那就有點麻煩了。 此刻,幾位尊者確實已察覺到時越修為不低,但因時越是劍靈的緣故,他們都看不透他的修為,只在心底琢磨,諸洲界何時又多了個修為這么高的修士?還是個散修,且在神劍墜落之前,他們竟是一無所知。 時越走向陸肇辰,余光則注意著池妄。 而陸肇辰這邊,自時越一劍滅了寄生在魔君圣妖身上的混沌入侵者后,他腦海中突然就多出了一些東西—— 這些記憶似夢非夢,在其中,陸肇辰感覺不到自身的存在,卻又模糊知道自己同時也近乎于無處不在,他心念一轉,就能將整個世界掃視一遍,他如神一般高高在上,無所不能…… 這一切是如此奇異,只要陸肇辰閉上眼,恍惚間,就能身臨其境的沉入其中。 此刻,陸肇辰就閉著眼。 他的意識越來越飄忽,時而在地心沉浮,時而在海上飛舞,在林間跳躍,在天際遨游,盤旋,在……但他總覺得有什么,他一定是忘了什么……什么很重要的。 時越走近一看,有些無語。 陸肇辰躺在地上,閉著眼,胸口微微起伏,竟似乎是睡過去了。 松開手,讓神劍自動將陸肇辰的身體托起來,往廣場外飛去,時越則跟在后面。 顯然,時越這是要離開此地的意思。 “喵時越,你不是還懷疑那個池妄也被寄生了嗎?怎么這么快就要離開這兒了???” 時越弧度極輕的搖搖頭:“我不是真的要走,而是要逼出混沌入侵者,它想殺了主角,一定會攛掇寄生體動手?!?/br> “在場這些修士,并不把陸肇辰放在眼里,對他沒有興趣,他們唯一在乎的是神劍,因此就算要出手,也只會是針對我,而不會再費力去對付陸肇辰……” “喵!也就是說,如果這時候有人居然不想奪劍,而是想殺陸肇辰,那他就很大可能是入侵者的寄生體對嗎!” “且慢!”一合體期大能修士站起身,出聲攔住了時越:“這位道友,你要把那小子帶走可以,這把劍卻必須得留下!” 這大能一開口,其他修士頓時附和起來。 之前圣妖只是意圖對陸肇辰下殺手,被這些修士誤以為他要奪陸肇辰手上的劍,直接就跳出去和他打成了一團,還引發了混戰。 現在時越已是拿著劍準備離開,修士們卻除了附和兩句外,沒有其他任何動作。 時越琢磨著,這些人應該是看到他解決圣妖,意識到他修為頗高,不好對付,因而不敢貿然動手……這可不行啊。 時越要的就是他們出手。 只有這些人都出手,場面混亂起來了,寄生體動手的可能性才會更大。 時越雖認為池妄就是那個寄生體,但沒有正式檢測過,也難保不會弄錯人……為確認這個推測,時越要等的,就是池妄再次對陸肇辰下殺手。 時越對修士們的話充耳不聞,依舊cao控神劍托著陸肇辰往外走去。 就在這時,一尊者突然開口,聲音威嚴赫赫,以真元擴散出,在整個廣場響起:“此劍乃昔日盛化上尊飛升后遺留之物,你一介無名散修,怎敢當著這么多同道的面,將之據為己有?” 時越腳步一頓,停在原地。 他渾身上下如玉石精雕,膚白似雪,容色極艷而無度,神色卻冷如寒冰,哪怕只是站在那兒不動,也不由讓人呼吸微窒,心神搖曳。 時越轉頭看向那尊者:“此劍,我已經送給了陸肇辰?!?/br> “送?”有修士笑起來:“道友說的這是什么話?盛化上尊已飛升多年,此劍現雖是無主之物,卻已生出了自己的靈識,可不是誰都能擅做它的主……” “正是如此,神劍有靈,若有人想得,就當全部站出來,公平競爭一番……” “說得有理……” “……我師叔祖昔日曾得盛化上尊贊賞有加,或許神劍會愿意認我做主呢?”有人想得頗美,低聲自語道。 還有修士自覺憐香惜玉,愛慕的看著時越,溫聲勸解道:“道友修為雖高,連魔君圣妖在你手上都走不過幾招……但此劍你帶不走,這里諸位同道,沒有人會眼睜睜看著,任由你拿走此劍?!?/br> “道友此舉已犯了眾怒,若不想受傷,還請把劍留下……” “道友若不棄,可來我玄天門做一名供奉首座……” “道友可來我碧霄宮!” “我御真派也………” 話題突然就從讓時越留劍,跳到了招他入自己門派,修士們你一言我一語,此起彼伏間偶爾還夾雜著一兩句“他日……你我還可以結為道侶,共登大道……”想得真是夠長遠,實在是非常讓人一言難盡。 修士們這一趟來萬劍宗,只是想從萬劍宗和陸肇辰身上探出點神劍,以及拿走劍的玄衣人的消息。 萬萬沒想到神劍竟然就在陸肇辰這筑基小修身上藏著,又在池妄上尊攻擊陸肇辰時突然現世于眾人眼前,實屬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