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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腦袋還是一動不動,要不是謝殞現在渾身疼,連手也抬不起來,他定要將同塵踹下去。 忽而斜方里伸出一只手,將他微微扶起來,謝殞喝了一口水,感覺身體舒服多了,眼前的景象也清晰起來。 同塵拿著杯子站在床邊,小聲道:“主子,你可算醒來了?!?/br> 趴在他床上的不是同塵?謝殞低下頭,便看到小皇帝趴在他床上,睡得很香。 謝殞皺皺眉,同塵趕忙小聲道:“主子,陛下守了你好幾天呢,都沒怎么合過眼?讓他睡一會兒吧?!?/br> 謝殞:“……” 他生病的時候小皇帝一直守著他? 難道……這次刺殺與他有關系? 謝殞神色漸漸凝重起來,卻突然感覺有人抓著他的被子,低頭一看,原來是小皇帝醒來了。 小皇帝迷瞪瞪看著他的臉愣了好久,“哇”得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道:“太師,你可算醒過來了,你要是死了朕也活不了了!” 蒼天啊!大地啊!太好了!他的狗命終于保住了!!! 祁褚熱淚盈眶。 謝殞:“……”在小皇帝心中他有這么重要嗎? 謝殞一生困惑的時候不多,但此刻他就很困惑…… 祁褚心里沒那么多彎彎繞繞,他站起來沖著外面高興地喊道:“黛秋,太師醒啦!快去將葉姑娘請過來!”又對同塵道,“同塵,你快去請太醫過來瞧瞧!” 他這兩嗓子把房間里的人都喊走了,就剩下他和謝殞大眼瞪小眼。 回過神來,看著謝殞眼含笑意看著自己,祁褚突然覺得自己方才好像有些過于激動了,他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轉頭盯著墻上的山水畫發呆。 謝殞看著小皇帝故意轉過臉裝作若無其事般不看他,覺得有趣,心癢癢想逗弄他,慢吞吞開口道:“臣方才聽同塵說,這幾天一直是陛下衣不解帶地照顧臣,同塵他們看陛下辛苦,讓陛下去休息,陛下也絕不離開……” 明明是欺負小皇帝,怎么自己說著說著莫名有些心疼起來,不禁在心中暗道:“小傻子?!?/br> 祁褚:“……”靚仔困惑.jpg 雖說謝殞說的事實也大差不離,但怎么聽著這么曖昧?!聽著像調情,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他悄悄抬眼看了謝殞一眼,被謝殞噙著笑抓了個正著,祁褚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義正辭嚴道:“咳,太師乃是朝廷肱骨,朝廷一日不可無太師。為了天下萬民,朕自然萬分期盼太師快些好起來?!?/br> “哦,原來陛下是為了天下萬民啊……”謝殞仿佛有些失落,又追問道,“那陛下呢,臣對陛下一點也不重要嗎?” “!”這讓人怎么回答? 祁褚暗中咬緊牙關,這個渣男又在毫無節制地散發自己該死的魅力了! 謝殞等了許久都沒等來小皇帝的回答,微微垂眼發現他的耳廓紅了,心中不由得一陣喜悅。 良久,他才聽到小皇帝悶聲道:“太師對朕自然也是重要的……太師是朕的老師,也是大禹的棟梁,是朕不能缺少的左膀右臂?!?/br> 原本是故意逗小皇帝的,但聽著小皇帝這般認真的回答,心里卻隱隱有些失望,左膀右臂啊…… 二人各懷鬼胎,便都沉默下來。 只是這樣的沉默沒有多久,片刻的功夫,門外便傳來黛秋的聲音,道:“陛下,葉姑娘來了?!?/br> 謝殞不禁蹙眉。 葉瑤寒? 作者有話要說: 兩更結束,撒花,晚安~ 第19章 懷疑的種子 祁褚注意到謝殞神色有些許不悅,便解釋道:“這次太師能安然無恙,多虧了葉姑娘的高超醫術?!?/br> 謝殞道:“醫者仁心,臣多謝這位姑娘了?!毖哉Z客氣,仿佛根本不認識葉瑤寒似的。 衣冠禽獸假正經! 祁褚努努嘴,沖門外喊道:“請葉姑娘進來吧?!?/br> 門開之后,葉瑤寒站在門外看了一眼謝殞,遲遲沒邁開腿,又求助般看了看祁褚。 祁褚知道她擔心看到活的謝殞會發病,便對葉瑤寒招招手道:“葉姑娘,沒事的,進來吧?!?/br> 葉瑤寒深吸一口氣,這才板著臉進來了。 她替謝殞檢查之后,福了福身子才道:“眼下太師已脫離危險,身上的余毒再有兩貼藥也可盡數拔除了?!?/br> 祁楚關切道:“那傷口呢,朕瞧著傷口還有些發炎呢?!甭榈?,昨晚疼得老子一夜沒睡好。 葉瑤寒道:“毒解了以后,潰爛滲血的傷口也會慢慢愈合,接下來太師只需靜養便可恢復如初?!?/br> 葉瑤寒聲音清冷,說話也十分有條理,與謝殞之前所見大相徑庭,他不禁多看了葉瑤寒幾眼。 “敢問葉姑娘,孤所中何毒?” 葉瑤寒神色如常,她冷靜答道:“回太師,此毒名為太白烏頭,毒性劇烈,難以拔除?!?/br> “烏頭……”謝殞又問道,“烏頭乃是尋常毒藥,為何太醫會診不出來呢?”說話間,他目光銳利地看了葉瑤寒一眼。 葉瑤寒低著頭恭順道,“太白烏頭和尋常烏頭不一樣,尋常烏頭毒性雖然劇烈,但是其毒主要麻痹喉部神經,使人窒息而死。而太白烏頭則不同,它生長于終年積雪的太白山上,但卻屬于火毒,若是煉成毒涂在兇器上,可使兇器造成的傷口潰爛難愈,傷者流血不止而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