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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楣無語躺平了。 楚楣這邊雖然在“薛定諤的睡下了”的狀態之中,可小梁子卻早早回來報告,說:“宮人去了之后,皇子果然感到了陪伴的力量,很快就睡下了?!?/br> 叁叁在碧紗櫥里聽見,也點頭說:“這就好!” 焉薄晚只說:“下去吧,我和皇上要歇下了?!?/br> “諾?!毙×鹤宇I命就下去了。 焉薄晚輕解羅衣,露出里頭的薄衫。燭光下,隱隱可見他肌rou的線條。 叁叁看著焉薄晚的身材,忍不住垂涎,卻又告誡自己:色字頭上一把刀……焉薄晚會耍大刀……焉薄晚的刀又快又準,自己要是隨便動色心,恐怕會沒命的。 于是,叁叁別開眼,不去看焉薄晚,眼觀鼻鼻觀心,準備睡覺。 焉薄晚在大床旁坐下,又看了一眼縮在小床上的叁叁,只說:“平日嬪妃侍寢,你也是分床睡的?” 叁叁被說中了,大驚:“你怎么知道?” 焉薄晚也吃了一驚:“嬪妃侍寢也分床睡?” 叁叁才發現焉薄晚根本不知道,倒是自己說漏了嘴。 于是,叁叁眼珠一轉,只回答道:“按照祖宗規矩,妃子不可以侍奉過夜的。侍寢完了都得分開的。只有皇后才有資格和皇帝一起同眠呀?!?/br> 焉薄晚卻說:“皇帝似乎也未曾與我這個皇后同眠過?!?/br> “是啊?!比c頭,“皇后高貴,朕不配!” “……”焉薄晚噎住了。 叁叁抖了抖被子,準備躺下。 焉薄晚卻想起了什么,說:“是了,我怎么記得你曾經在深合堂留宿過一夜?” 叁叁沒想到焉薄晚忽然問這個,但也覺得沒什么不好回答的,便說:“是的?!?/br> 焉薄晚又覺得怒意翻騰:千防萬防,沒防著那個小子! 焉薄晚強自鎮定,依然用高貴冷艷的口吻說:“那……你們是分床睡嗎?” “沒有啊?!比蠈嵒卮?,“我和楣兒是同榻而眠?!?/br> 焉薄晚一下額角青筋暴漲,咬牙說:“你過來!” 叁叁不提防焉薄晚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大跳:“晚、晚哥……” “我讓你過來?!毖杀⊥聿焕洳粺岬卣f。 叁叁卻縮頭縮腦:“晚哥,有什么事,明天再說行么?” “不行?!毖杀⊥泶?。 叁叁只得小心翼翼地下床,小步小步地挪向焉薄晚的床邊。 焉薄晚盯著一路小步挪動的叁叁,更加生氣:“你倒是怕我?怎么不怕楚楣?” 叁叁暗道:楚楣乖巧可愛,小白兔一樣,誰怕他?倒是晚哥,跟大老虎一樣,誰不怕? 叁叁以蝸牛的速度移動到了焉薄晚的床沿,剛到了床邊,身體就一個不穩—— 原是焉薄晚不耐煩了,伸手將叁叁抓了過來。 卻不知叁叁這小身板經不起焉薄晚這大力怪隨手一抓,叁叁重心不穩,立即就倒下了。 焉薄晚見叁叁摔下,便忙將他摟住,二人一同倒在了柔軟的被褥之上。 叁叁本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躺在了皇后的床上、也躺在了皇后的懷里。 焉薄晚的身體看著瘦,其實渾身都是肌rou,叁叁挨在他的懷里特別舒坦。 叁叁抬頭一看,見焉薄晚臉色不善,似乎在隱忍什么。叁叁慌忙說:“晚哥,你哪兒不舒服嗎?” 焉薄晚這才驚覺自己抱著叁叁在床上,姿態是何等曖昧! 而且——焉薄晚真的不太舒服—— 焉薄晚說: “……你壓到我頭發了?!?/br> 頭發被壓到,真的很不舒服呢。 網絡調查,老婆在床上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不是別的,就是“你壓到我頭發了”。 叁叁沒想到自己一介基佬,也有幸聽到老婆在床上講這么一句話。 叁叁趕緊起身,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br> 說著,叁叁又低頭看,只見焉薄晚仍躺在床上,并未起身,烏黑的長發如瀑布一樣散開在絳紅色的床單上,隨意一個眼神都是勾人魂魄的刀。 叁叁胸口一窒:臥槽。大美人。 焉薄晚完全是那種對自己的美貌毫無所覺的人。 他向來自視甚高,他知道自己武功高強,也知道自己天資聰穎,知道自己文采卓越,知道自己天潢貴胄,可他就是不知道自己貌若天仙。 這種驕傲與無知的糅雜,使得焉薄晚更加風采迷人。 叁叁總移不開眼。 此刻,這個大美人衣衫散亂,用眉眼作刀,用姿容作畫,一副任君采摘的狀態躺倒在床上。 叁叁覺得喉嚨發緊,又再次念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企圖讓自己迅速佛下來。 焉薄晚心里也在念佛:阿彌陀佛……對方可是圣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會兒,也感受到了空氣中的尷尬。 焉薄晚坐起身來,說:“你不說話,在想什么?” 叁叁說:“那你也不說話啊,你在想什么?” 焉薄晚悶了悶,說:“我在想‘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下一句是什么?!?/br> 叁叁驚道:“那么巧!我也是??!” 于是,焉薄晚便和叁叁開始研究佛經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毖杀⊥矸瓌硬貢锏摹栋闳舨_蜜多心經》,和叁叁一起秉燭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