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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他突然意識到這句話瘆人的地方了,一雙水潤的大眼睛驟然瞪得更大,驚恐地看著老七:“我養死過好多海月水母!我房間水缸里化過不知道多少!我的天我竟然每天都在大屠殺!” 我竟然是個手上沾滿血腥的劊子手! 不敢想象! 水母鉆進了老七的懷抱瑟瑟發抖。 我王一二未來的日子大概會在無窮無盡的悔恨中度過了,還有尸骸遍野的夢境,我此生注定不得安寧。 接下來兩人就到了王一二的家。 一座豪華得堪比城堡的家,房子建造非常有特色,整個外形并不是有棱有角的直線,反倒是有些圓潤的邊緣,讓房子看起來非??蓯?。 水母率先上前開門,然后帶著老七登堂入室。 一對恩愛的水母夫妻正靠在一起處理公務。 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他們雙雙回頭,均是白皙糯嘰嘰的樣子。 “寶貝回來啦——啊啊啊啊啊虎鯨?。。?!” 驚恐的尖叫聲充滿房間,剛還恩愛無比的水母夫妻大難臨頭飛快逃竄,你推我搡往樓上跑。 辣么大一個虎鯨?。?! 啊啊啊啊啊啊—— 砰砰兩聲關門響聲,家里面沒動靜兒了。 老七回頭看水母:“看來他們是知情的?!?/br> 水母聳肩:“我突然不想當個孝順孩子了?!?/br> 那跑得,風卷殘云,沒回頭看他一眼。 萬一我是被虎鯨綁架了呢? 還有自己臥室那一箱水母。 水母緊緊撰著老七的手,深吸了好幾口空氣才敢帶著老七往他臥室走。 那是他曾經最安心的棲息之地啊,現在他才知道那根本就是一座煉獄。 老七眉頭擰得很緊,他清晰感受到自己手心里躺著的手是有多么冰涼,還有前面帶路的人又是多么的蒼白。 他手上略微用力,將水母往后扯了一點,伸手攬住他的肩膀把他往自己懷里帶。 “別怕?!钡统劣写判缘穆曇魪谋澈箜懫?,水母眼眶頓時有些濕潤。 這就是他的哥哥呀,那么可靠,哪怕哥哥是虎鯨,而他又是一只水母,可他還是愛哥哥的。 哥哥是個多么好的人啊。 還在用心安撫水母的老七哪里知道自己又被發了好人卡,他見水母走到一扇白色的門前停住,便知道了:“是這里吧,別怕,我在?!?/br> 他攬著水母打算進去,卻又感受到他身上的僵直,嘆了口氣,老七將他拉到自己眼前:“別怕,你是水母不是人,動物本就直白殘忍,別說你今天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養死多少水母,還有好多生物會自相殘殺,吞吃同類?!?/br> 為了給水母一點勇氣,老七將額頭貼上水母的額頭:“更有甚者,母親亦會吃掉自己的孩子。這不是殘殺,這是天性、是自然規律。你得習慣這些,不要用人類那一套去約束你自己這樣一只水母?!?/br> 水母眨巴眨巴眼睛,聲音細若蚊蠅:“真的?” 老七:“真的?!?/br> 剛剛的蒼白如潮水般褪去,水母耳尖通紅,嗚嗚嗚這都是什么絕美的神仙愛情,哥哥竟然貼我額頭了,我可真是個禍水,穿著水母皮的狐貍精…… 最終還是老七率先打開了水母的臥室門,走進去先一步打開了房間的燈。 水母的臥室很大,燈光層層打開,讓房間亮如白晝,每個角落都暴露在光線下。 水母房間的裝飾很溫馨,茶幾邊上的沙發是藍色的,下面還有毛茸茸的地毯,一看上去就知道很舒適。 房間里所有東西都沒有什么棱角,幾乎都是圓潤的邊緣,實在做不到圓潤的,也都細心用東西包裹著。 其中也包括了墻壁上靠著的三個水母箱,圓球形狀的。 老七不易察覺地揚眉,沒想到案發現場還挺多。 當然他還是識趣的,沒敢直說。 反倒是態度隨意地走到水母臥室那看起來就軟綿綿的沙發上坐下,俊美的臉上帶著笑,輕拍自己旁邊的座位:“你的家,不要緊張,自己過來,坐得離我近點?!?/br> 水母捂著小心臟蹭了過來,五感被海星尊嚴牢牢把控,忘了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又做了什么東西。 哥哥喊我做他腿上。 他還要我自己動。 嚶嚶嚶昂昂昂哼哼哼吱吱吱嘻嘻嘻嘿嘿嘿…… 驟然一股流氓氣息撲面而來,老七哭笑不得,又站起來走到水母身邊把他拉到自己旁邊坐下:“不害怕了吧?!?/br> 哥哥在問我害不害怕?。?!我就問你怕不怕?。?!我就要第二次奪走哥哥的貞cao了?。?! 水母整個人像一只熟透了的蝦子,紅得不行,偏生還有些可口。 這對全年都在發情期的成年虎鯨來說,還是有點刺激的。 他們身份合法,又兩情相悅,憑什么不能做點什么。 來呀來呀,小水母來呀! 最終還是沒這么做。 第一次見父母呢,搞什么玩意兒,還是不是個人了。 那以后的日子短了嗎。 解開了水母的心結,老七琢磨著見見岳父岳母,好早點知道他和水母的孩子要怎么辦。 虎鯨五感一流,盡管岳父岳母都躲在樓上,但他是聽清了他們分別躲在哪個方向的。 他牽著已經丟了魂兒的水母往樓上走,先是停在第一扇門前輕輕敲門:“岳母,小一懷了我的孩子,我擔心他未來會被虎鯨幼崽撐死,特地來問你們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怎么解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