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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卓文看著蘭斯的背影,看著他的大長腿在視線里一幀一幀地遠離。江卓文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這次說什么也不能讓儲備糧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血煞在一瞬間涌出,覆蓋在身體表面。江卓文長腿踹擊地面,地面被巨大的力道踹出坑陷,砸在地面上的悶響還沒傳遞出來,江卓文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蘭斯只聽身后一聲尖銳的破空聲,緊接著就被抱著腰撲在了地面上。 江卓文伸出手稍微撐了一下地面,沒讓自己自己巨大的沖力撞擊在蘭斯身上。收回手緊緊抱住人,像一只大型八爪魚一樣,手腳都纏上去,纏得死緊。 兩人就這么撲倒在臟兮兮的地面上,沾了一身的塵土。 “……你比從前速度快了?!碧m斯被江卓文纏住手腳,半晌憋出這么一句話。 “那是自然!”,江卓文從背后蹭到蘭斯耳邊不滿地咬住他的耳尖,用牙上去磨,咬牙切齒地警告,“你最好趕緊放下逃跑的意圖,我現在分分鐘追上十個你。再跑打斷你的魚腿?!?/br> 蘭斯:“……”魚腿前途堪憂。 “說!為什么扔下我跑路?是酒喝得不爽?還是床單滾得不滿意?” 江卓文放過了蘭斯的耳朵,換成不滿地掐蘭斯的脖子,手掌下的動脈一下下清晰地跳動著。他的手指慢慢摩挲蘭斯脖子上的皮膚,這邊質問著,還不忘了順手揩油。 化人之后江卓文已經擁有了正常的體溫,但是他發現自己這溫暖皮膚饑渴癥到了蘭斯身上仿佛就治不好了一樣。 ——得了一種叫做“只要摸到魚不揩油就會死”的絕癥,并且棄療。 蘭斯掙了掙,沒能脫開江卓文的“八爪魚”式擒拿??磥斫裉觳唤淮c什么出來是不行了……蘭斯開始迅速篩選可以解釋給江卓文聽的。 不過悲催地發現似乎并沒有什么是能夠解釋給他聽的。 他對江卓文做出的處理決定都是迫于形勢多番考慮之后的決定,只要說一個就要扯出一串。但就是這個一串,蘭斯真的不能放心告訴江卓文,他不知道江卓文會做什么,他又攔不攔得住。 于是出于各方面的考慮,蘭斯只能默默回答江卓文:“床單滾得不滿意?!?/br> 聞言江卓文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后還是沒忍住。 翻身坐在蘭斯身上,扯起他的衣領便吻了上去。 “不滿意個屁!你在床上可不是這么說的……” 江卓文的吻壓在蘭斯唇上,用力地碾壓舔舐??罩哪侵皇肿テ鹛m斯那礙事兒的七彩劉海,視線緊攥住那雙冰藍色平靜到氣人的眼睛,兇了吧唧地瞪他,像是要看進他的內心深處,也像是要把自己的內心深處給他看。 這個吻來得突然,蘭斯完全愣住了。 江卓文借著姿勢優勢先發制人,幾乎沒有受到什么阻礙就撬開蘭斯牙關將這個吻深入進去。 舌頭靈活地刮過每一處粘膜,熟悉的氣息融進自己的呼吸中,填滿了被思念腐蝕的空洞。翻來覆去地糾纏,一陣陣快感從唇齒之間傳來,心臟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動。仿若擂鼓一般撞擊著胸腔。 “嗯……” 幽暗的環境里也分不清到底是誰喘息粗重。 江卓文糾纏著蘭斯,舌尖刮過他敏感的上顎,感受著蘭斯因他的動作而反射性掙動。 炙熱的氣息彼此滲透,不同的體溫彼此接觸,唇舌互相摩擦,快感讓人頭皮發麻。炙熱的氣息快要將人燒毀,卻誰也不愿意放過誰,糾纏著向下墜。 江卓文吻著蘭斯,動作漸漸放的平和溫柔,繾綣而留戀。 雙手松開對蘭斯的鉗制,只是抱著他,把自己整個塞在他懷里那樣抱著他。緊緊抱著,貼近胸膛,好像這樣就能把所有不曾訴諸于口的酸澀盡皆傾訴。 金龍魚,被獨自拋下真的很凄涼的你知不知道? 金龍魚,我很想你了。 金龍魚,我也害怕欺騙可我不甘心失去你。 金龍魚,你再喜歡我一點好不好? 金龍魚,你什么都不說我猜得好累。 金龍魚,我沒你以為的那么堅強我會疼。 金龍魚……金龍魚…… 江卓文碾壓著蘭斯形狀完美的唇,從溫柔又變成報復一般連吸帶咬。蘭斯也不敢有意見,他也知道怎么算都是他理虧,只能略帶無奈地看著江卓文跟他的嘴唇較勁。 忽然,江卓文停了下來,放過了蘭斯可憐的嘴唇。委屈巴巴地坐在那里垂著眼睛,抿著小虎牙開口問蘭斯:“蘭斯,讓我呆在你身邊,我什么也不問,解釋也不需要,行不行?” 蘭斯臉上的表情依然淡淡的,手指卻不自覺捻著江卓文垂落的馬尾的發梢。 下不去手,實在是舍不得了。 “好?!背聊肷翁m斯終究是應了。 但他真的不知道這樣任性到底對不對。 太多的未知擔憂擺在眼前,蘭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樣才最好。他其實也覺得迷茫。 政治好歹還有個布朗管家經驗豐富幫他提點,然而在江卓文這里所有一切他只能想當然。他和江卓文的事情他其實并沒有處理明白,放不開手又并未抓住,企圖用拖著來爭取時間。 如果愛情也有天賦一說,那么蘭斯覺得自己毫無疑問是天賦糟糕的。 從理智上來講,他要達到保護江卓文的目的那么從此一刀兩斷,這才最安全。就算這個國家易主,他死無葬身之地,江卓文也依然能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