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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卓文立刻從恍惚中清醒過來??粗矍暗木跋鬂M腦子都是,完蛋了完蛋了,出大事兒了! 蘭斯的水元素在掌中迅速聚集旋轉,隨時準備出手。視線緊盯過來,江卓文心虛地背起自己鋒利的爪子。 “太好吃,恍、恍惚了一下……”江卓文企圖辯解,但是在瞟到蘭斯那冷漠的表情后,心猛地一扎。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道說什么對。 蘭斯看著他,慢慢蹙起了眉。 他一言不發地收起了異能,轉身離開。 艙門關閉,發出輕微的聲響。 江卓文頭痛地抓抓頭發,完了,好像把事情搞砸了。跟其它沒腦子可言的僵尸比他的自制力已經非常好了,但是馬有失蹄…… 這一失就失了個大的。 江卓文都能想見自己在儲備糧心目中的形象,是怎么一落千丈的。 食之無味地吃掉空中遺留下來的血液,將能量運送到身體的各個部分。 體內的經脈喚醒大半,識海中象征意識的血煞能量也得以動彈動彈。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只能龜縮在識海最深處瑟瑟發抖周圍艱難度日。 然而江卓文覺得一點也不開心。 非常不。 鬧心得不行。 怎么就忽然被本能控制了呢?誠心給我找儲備糧的光明大道使絆子是不? 妖獸都是超級難搞的家伙,又小心眼又記仇,他的僵尸生涯里遇見的有限幾個妖獸沒有一個弄傷他們的人能活著走出它們的領地! 曾記得他還是只小毛僵的時候,住在古墓。古墓所在的深山老林有不少奇奇怪怪的生物,僵尸還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光古墓僵尸就有一堆。 里面還有一個千年的大僵尸,是個白衣飄飄的冰山男。執念起尸,魂魄不全,所以實力一直停留在飛僵,停了一千年。 那里還有很多小粽子,基本都是低級的白僵和毛僵,個別幾個是高級一些的黑僵。 江卓文還是個毛僵的時候被路過曬月亮的大粽子撿回古墓,之后就成天跟這些小粽子混在一起。沒事兒就起起尸掀掀棺材蓋,僵著身體跳著巡視古墓。 有空就跟古墓里的腐食鼠互毆,然后玩脫了又被老蜒蚰的蟲子蟲孫追得上躥下跳。 墓里的老蜒蚰活了上千年,是墓主人養在這里的守墓獸。在墓中孵化成長,一生都在這墓中。 老蜒蚰脾氣特別差,稍微給墓壁磕下點墻皮它都會氣得直跳腳。江卓文是個小僵尸的時候總是被老蜒蚰手動教育。 不過老蜒蚰長得兇卻是個老媽子性格,當它發現他能聽懂它說的什么意思之后就由手動改成說教,對著他成天叮囑個沒完。 老蜒蚰應該也屬于妖獸,雖然并不能化作人類。但據說有傳說中的大妖燭九陰的血脈。 老蜒蚰脾氣就不好。 曾經有一伙盜墓賊鉆進古墓吵醒了正在睡覺的老蜒蚰。然后那天他和僵尸小伙伴們不出意外地加了一頓餐。 順便他遠親角蛇,脾氣也差。 江卓文還在弱小的黑僵等級的時候曾偷跑出去遛彎。不小心迷路。 眼瞅著天要亮了他就挖了個洞想躲躲太陽,沒成想挖到了有龍族血脈的妖獸角蛇家。落地踩了人家尾巴尖,被按著抽了幾百尾巴后還扔了出去丟在陽光下。 好好一只僵尸差點被陽光燒成蜂窩煤,簡直童年陰影! 還有一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物種的混血麒麟,也是記仇妖獸中的典型。 經常來古墓找場子打架,每次都能掀起半邊山。據說是因為古冰山男在它小時候咬了它一口,所以它一直懷恨在心,要與冰山男不死不休。 好好一只優雅的飛僵,每次打完架回來都灰頭土臉的。 還有森林深處的恐狼一家、古墓水道里的雙頭龜、懸崖上的三足小烏鴉等等。數不盡的例子,不管純不純都是妖獸,都兇。 綜上所述,妖獸都是又兇又小心眼又記仇,既不與僵尸為善也不天真可愛的物種! 現在問題來了。 我攻擊了一只體型龐大修為已經能化人的妖獸,并且是在對方頗為有愛心的投喂他的時候。 怎么辦? 我還有救嗎? 江卓文覺得他和儲備糧的美好日子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要以悲劇收尾了。 一聲輕響,艙門緩緩劃開江卓文垂頭喪氣地飄出來。黑色的長發亂糟糟地飄著像只大號貞子一樣陰沉憂郁。 原本大刺刺站在門口啃漢堡的布蘭杰頓感一股涼風襲來,一轉身江卓文那張僵尸臉正放在他肩膀上邊,嚇得布蘭杰原地一滑漢堡脫手而出就撞扁在了墻壁上。 來不及多心疼一眼漢堡,擋在路中間的布蘭杰就被江卓文一爪子扇到了墻上。 布蘭杰敢怒不敢言,趕緊貼著墻劃拉走了。 江卓文一打眼沒看見蘭斯,便一把勾住要走的布蘭杰,陰森森地問道:“我家金龍魚呢?” 布蘭杰只覺得渾身汗毛倒數,縮著肩膀一陣狂搖頭。 江卓文于是又將他扔到一邊,正想逮著人繼續問,就聞見金龍魚那香得獨特的血味從倉庫飄了過來。江卓文顧不上別的,硬著頭皮手腳并用亂七八糟地朝蘭斯飄了過去。 蘭斯這邊剛去倉庫拿了藥品出來,一個人綁不好繃帶想抓個勞力,結果迎面一球黑坨坨的東西就撞進了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