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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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莉亞:“……” 尼瑪的阿方索欺負我也就算了你也敢不理我?。?! 阿米莉亞一氣之下,直接把黑書封印在泥土里,期限一百年,還特意叫侍女把花盆搬到屋頂,近距離接受風吹日曬。 頭頂隱約傳來黑書的哀嚎聲。 阿米莉亞舒服地出了口氣,拍拍裙角,所有可以走的路都被堵死了,她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回去繼續逼問阿方索。 她這次有備而來,特意準備了小道具,比如xx、xx和xx,務必要讓它開口。 但等她回到神殿,來回找了幾圈,卻遍尋不到那抹黑黑的蹤跡時,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人呢?” 侍女跪在地上,冷汗直冒:“您……幾天沒有回來,先生也是差不多同一時間消失不見的,我們就以為、以為,是您把它帶走了……” ‘消失’這個詞一出來,阿米莉亞條件反射地先聯想到了那些失蹤的人,但一瞬間又否決了這個想法,阿方索不符合條件,它才不會絕望。 所以就是自己走的。 阿米莉亞簡直要笑起來了,好啊,為了不告訴我就自己跑了是吧,你等我把你抓回來,看我到時候怎么收拾你。 第66章 中午溫度正熱的時候, 花園里的鮮花曬得蔫答答的,幾位身姿婀娜纖細的少女穿梭其中,手持雕花水壺, 言笑晏晏, 嬉笑打鬧。 “那位‘先生’不見了, 你知道嗎?”白裙侍女擠眉弄眼的說。 另一位穿淺綠色裙子的侍女點點頭, 眉宇間有些掩藏不住的欣喜,唇角帶笑的說:“應該是逃走了吧, 那樣出彩的紳士, 確實不該繼續困守在這里?!?/br> “呦, 看給你夸的?!卑兹故膛倚χ貜土艘槐?,笑容促狹:“怎么,你和他說過話嗎?” 綠衣侍女面頰帶紅,嘴上卻一本正經道:“瞎說什么呢, 我只是遠遠的瞧過幾次而已,見他身姿不凡, 應該是個優秀的人物。我可沒有什么壞心思,你別多想?!?/br> “真的嗎?我可不信?!迸⒆鱼y鈴般的笑聲響起一片。 綠衣侍女被逗得有些惱羞成怒,但還是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她確實沒和那位先生說過什么話, 不過即使是百米外的幾次眺望, 也足以讓她看出那是個多么出色的男人。 優秀的異性總是會讓人心生好感。 即便是以后再無交集,綠衣侍女也希望這位先生能逃離被囚禁的命運, 離開抓著他不放手的神后大人, 回到屬于自己的寬闊天地。 神后大人一定會派人抓他。 希望他能逃出去。 綠衣侍女如此虔誠的祈禱著。 就如眾人所看到的,這位俊秀冷漠, 年紀較輕卻滿身氣度的紳士, 一直以來都被囚禁在小小的殿中, 一個人孤寂的生活。 神后大人從不讓他見外人,不讓他和別人說話,所有人只能偶爾從窗外瞥見他瘦削挺拔的身形。 有侍女曾經勇敢的和他搭上話,但轉瞬之間就被人扔了出來,摔了個半身不遂,事后還滿臉恐懼的任誰來問都不說,只顧著裹著被子瑟瑟發抖,模樣驚懼到了極致。 不用想,其他人哪有這樣的能力,肯定是神后大人嫉妒之下的報復。 她的獨占欲可真強啊,大家這樣感嘆著,對那位先生的憐憫更甚。 就像是本該生活在叢林中的王者被迫拴上腳銬任人觀賞,強者的落難也格外讓人心折。不知道多少偶爾見過他風采的下人教眾對他心生同情,甚至連教皇冕下都隱晦地勸說過,被神后大人不耐煩地否決了。 ——“哈?放走他?我什么時候不讓他走了?我從來沒有鎖過門,他想走就讓他自己走,難道還要我給他開門不成?” 說這話的時候阿米莉婭正處于情緒煩躁期,表情格外冷淡,看起來很兇。她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可在別人看來,這就是□□裸的威脅。 ——你敢出來試試?就算門敞開著,也不許踏出房門一步??! “真可憐啊,等吾神醒來知道他的存在,他會死的?!?/br> “沒辦法,誰讓神后大人喜歡他呢?她自己倒是沒事兒,吾神愛極了她,必然不會對她生氣,只是其他人就慘了?!?/br> 唉聲嘆氣中,眾人終于等來了那位可憐極了的先生逃走的消息,他們暗自慶賀,還各自約定好了,要悄悄妨礙神后尋找搜捕他的行動,為他的逃跑爭取機會。 這還真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阿米莉婭先前不知情,任謠言四處傳播,被蒙在鼓里,直到現在她要派人找阿方索的時候,發現眾人神情很怪異,拖拖拉拉,推三阻四,才發覺其中有問題,找了個人逼問出事情的經過。 阿米莉婭:“………” 你們有毒吧? 是我不讓它出門的嗎? 明明是它自己不喜歡見人的??! 打人就更荒唐了,那根本是它自己打的,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阿米莉婭簡直百口莫辯。 也是她輕率了,那時候她剛剛得到兩塊神格,正是膨脹得厲害的時候,隨手就把精靈拉出來了,也沒給個合理的理由,頂多只是掩蓋了它精靈的身份,讓別人看不到它異于常人的地方。 可在外人眼里,獨守空閨的神后大人忽然不知道從哪里牽來一個俊俏的小少年,神態親密,整天摟在殿里不讓見人,時常還有曖昧的痕跡露出來。 這不是小情兒是啥? 尤其是阿米莉婭那段時間受神格的影響較重,情緒時常不穩定,將精靈的脖子啃得都是傷,看著像極了受到凌虐的痕跡。 再加上阿方索天生冷峻不茍言笑的眉眼…… 好的,一個霸道神后強取豪奪柔弱小少爺的故事就出來了。 阿米莉婭:……你們的想象力,還挺豐富。 無語過后,她也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 左右沒啥影響,阿米莉婭也懶得和外人解釋太多,就認下了這罪名,又敲打了眾人一番,讓他們好好找人,然后獨自一人回到了神殿。 她打開門,沿著光潔白凈的大理石地板一直往里走,走到最深處,在那張經常搖搖晃晃的大床下,揪出了一只探頭探腦的黑色不明物。 阿米莉亞什么都不說,直接問道:“它是不是在神界?” 小角柔弱地嘰了一聲。 冷靜了幾天,阿米莉婭漸漸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猜測這死鬼精靈說不定是去神界了??! 說著不讓她去,然后自己偷偷摸摸去,它神格都沒有了,還能打得過那惡心玩意兒? 這不瞎胡鬧嗎? 此時面對圣女噴火的眼睛,小角顫抖了一下,猶豫半晌,最終果斷噗地一聲倒地,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裝死。 阿米莉婭:…… “好,知道了,在神界?!?/br> 阿米莉婭松開小角,隨手招來還帶著泥土的權杖,留下個“有事,過幾天回來”的字條,怒氣沖沖的沖上了神界。 她第一次到神界。 在光明神的記憶中,這里是一片混沌,一片虛無,上無天空,下無土地,什么都沒有,無聊透頂。阿米莉婭認為它有點像神話中盤古開天辟地前的世界。 可現在,這里全變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阿米莉婭一進來,還以為是走錯了路,到了什么不知名的湖泊,還是受污染嚴重的那種,湖水又臭又黑。 刺鼻的臭味熏得人幾欲作嘔。 阿米莉婭踩在半空中,腳不沾地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仔細看了一眼。 充當困住這湖水土壤的,是一層rou色的薄膜。 很薄很薄,卻堅固無比。 ‘惡念’就像是兜在胃袋里的酸液,靜默無聲,一動不動。 但當阿米莉婭湊過去的時候,她的氣息一靠近,本來平靜猶如一潭死水的湖水忽然攪動起來。 黑色的液體猶如活物,層層疊疊蠕動著趴在那層薄膜上,用盡全力的往外擠,像是聞到rou味兒的惡犬,拼了命的想咬她一口,最好是能全部吃掉。 即使湖水沒有眼睛,阿米莉婭也感受到了針尖般圍著她無孔不入的貪婪和食欲。 這應該就是‘惡念’了。 物如其名,真的很惡心。 阿米莉婭情不自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腦海里那根弦蹭地一聲就拉緊了,纖細的五指握緊權杖,握得指節發白。 她沒有貿然行動,而是站在原地,先仔仔細細觀察了神界一遍。 虛無的空間里被裹著黑色污水的rou色袋子裝得滿滿當當,看不到盡頭,污水和rou袋似乎一直在爭斗,互相吞噬,兩者不相上下,rou袋稍微占了點上風,牢牢地禁錮著黑水不讓它離開。 很好,暫時確認安全。 阿米莉婭悄悄松了口氣,終于有空找一找精靈的蹤跡。 她四處轉了一圈,壓低聲音喊它的名字,一邊保持著警覺,一邊還要四處找人,足足找了好久好久,半天找不著人。 莫非是她想錯了?精靈其實真的是離家出走了? 可她那天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啊,是不是咬得太狠了?所以生氣了? 阿米莉婭的臉頰稍微鼓起來一點,看著有點不開心。她不情不愿的想:那好吧,她下次咬輕點就是了。 既然人不在這里,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快離開比較好。 阿米莉亞轉身要走,腦海里還一邊想著人有可能會跑到哪去,是不是回黑暗神教去了,就像是妻子被欺負后負氣回‘娘家’? 她被這個聯想逗笑了,微微皺起的眉眼散開,抿唇笑得正歡,眼神無意間向上瞄了一眼,正對上一雙血紅的眼睛。 它正支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她,似乎想看看她到底多久才愿意把頭抬一抬,看到它。 阿米莉婭:“……” 阿米莉婭:“你就看著我一直在這兒來回轉圈圈找你????” 阿米莉亞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手指。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阿方索唇角一勾,微微側過一點臉,說:“你來了?!辈⑽炊嗾f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