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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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鳖櫼藰氛f,“你這樣會讓我更害怕,感覺自己身邊危機四伏的?!?/br> 梁棟固執己見:“交給我就好?!?/br> “可是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特別……特別……” “沒用”兩個字到嘴邊,顧宜樂忽然覺得有點泄氣,無論說什么對方都聽不懂似的。 他無力地呼出一口氣:“梁哥,你別這樣好不好?” 這是顧宜樂第一次用“你”以外的稱呼,像在告訴對方,我們連面都沒見過,其實并沒有那么熟,至少沒有熟到能干涉對方生活的地步。 沉默了兩三分鐘,顧宜樂聽見梁棟用很低的聲音喚他:“樂樂?!?/br> 然后說:“你沒有把我當成男朋友?!?/br> “怎么會?”顧宜樂下意識反駁,“我周圍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br> “發生了這種事,你都不愿意告訴我?!?/br> 顧宜樂又急了,語速很快地說:“這算什么事啊,說不定就是一個烏龍。再說告訴你有什么用?你在九千公里之外,又成天那么忙,我要是真出點什么事,你能趕到我身邊嗎?” 說完他就后悔了。 這都是什么混賬話?梁棟本來就在國外,身不由己,用無法扭轉的既定事實作為依據打壓別人的話語權,這種行為簡直可恥。 顧宜樂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剛要說點什么挽回局面,梁棟又開口了。 “嗯,是我太沖動。你的反應是合理的?!?/br> 他的聲音很平靜,顧宜樂卻覺得字字沉重,仿佛心都被攥住。 “我……不是……”顧宜樂張口結舌,有心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過分安靜的時刻,秒針只走過一小格,也難熬得如同長夜漫漫。 不久之后,梁棟道出了讓他得出以上結論的原因。 “因為你并不喜歡我?!?/br> 第20章 誰哭誰是小屁孩 這天夜里,顧宜樂做了個夢。 他夢到一架直升飛機停在樓頂,他拼命地爬臺階,順著樓梯轉了一圈又一圈,好不容易爬到最上面,隔著鐵欄門看到直升機的螺旋槳已經嘩嘩嘩地轉了起來。 那門太高,欄桿又滑,顧宜樂怎么都翻不過去,急得直跳:“等等我,等等我??!” 接著飛機駕駛座的窗戶便打開了,liang扭頭,把一張帥得百花都失去顏色的臉朝向他。 “梁哥!”他邊跳邊喊,“你回來,我還沒上去呢!” liang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別光搖頭啊,”顧宜樂慌了,“先回來,咱們有話好好說!” liang還是沒說話,伸出一只手,指向某個方向。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顧宜樂傻眼了。 只見樓頂空地的角落里,停著一輛綠油油的灑水車。 被嚇醒的顧宜樂出了一身冷汗,胸膛劇烈起伏,坐在床上好半天沒緩過來。 這夢的意思是你開你的飛機,我開我的灑水車,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唄? 好在灑水車不可能停在樓頂,不然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勸服自己相信這個夢純屬虛構。 起來倒了杯涼水,猛灌兩口,拿起手機,屏幕亮光映在顧宜樂的臉上,眼睛里的聊天內容終止在晚上九點半結束的語音通話。 等涼水經過喉管抵達胃部,不負所望地把顧宜樂凍得一激靈。 他捂著胃捶胸口,緊閉雙眼,用隔壁房間聽不到的音量痛呼:“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第二天一早,顧宜樂又不負眾望地在天氣回暖的節骨眼染上感冒。 管夢青一邊給他找藥一邊嘮叨:“就說你穿少了,還不聽,昨天在外面瘋到那么晚才回來,哪像有男朋友的人?我要是小梁就把你甩了,找個乖的!” 聽得顧宜樂欲哭無淚:“媽你別說了……” 回頭他真把我甩了怎么辦啊。 倒也不至于。 顧宜樂自起床就把手機捏在手里,仿佛粘了強力膠,上廁所都沒放下,終于在首都時間上午九點整收到了來自liang的信息。 不過不是早安,而是一串車牌號。 liang:【sxxxxxx】 liang:【司機姓李,核對過照片再上車?!?/br> liang:【[李司機檔案.jpg]】 顧宜樂面對這三條冷冰冰的消息,懷念著從前每天早上的愛心語音,心比昨天半夜還拔涼。 today不宜發光:【昨天我說了不需要,讓司機回去吧】 等了半天,車都等來了,liang還是沒有回復。 穿著制服的國字臉中年男子大步上前:“請問是顧宜樂顧先生嗎?” “???您怎么知道我是……” 中年男子不欲多解釋,打開后座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車牌號和人臉都對上了,被這陣仗尷尬到的顧宜樂撓頭:“不好意思啊李師傅,這車我朋友租錯了,您回去吧?!?/br> 說著就往人行道走去。 李師傅話少但能干,不說好也不說不好,見顧宜樂不肯上車,便發動車子,貼著人行道慢慢開,始終與在人行道上步行的顧宜樂保持三到五米的距離。 洗得發亮的一輛寶藍色suv,跟在屁股后面存在感高得離譜,快到地鐵口禁止停車的區域時,顧宜樂實在忍不住,指著前面對后側方說:“李師傅您看見了嗎?一次罰款五百呢?!?/br> 李師傅通過打開的車窗向他出示合同:“一切交通懲罰均由雇主承擔?!?/br> 顧宜樂:…… 替人心疼錢的老毛病又犯了,顧宜樂一咬牙一跺腳,氣沖沖地上了車。 專職司機新上崗,恪盡職守地把人送到了學校門口。 還親自下車為顧宜樂開門,順便詢問今天的日程安排。 顧宜樂原本不打算說,想起合同上寫的已經付了兩個月的定金,甲方單方面違約定金不退,于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下午考試,大約三點結束?!?/br> 李師傅擺出職業微笑:“好的?!?/br> 他扭身走向學校大門,好巧不巧碰上背著琴來考試的盧簫笛。 看見顧宜樂從車上下來,她掩唇驚呼:“我的樂嫁入豪門了?” 顧宜樂接過她的琴盒背著,在通往教學樓的路上把事情掐頭去尾囫圇講了一遍,聽得盧簫笛震驚不已:“哪個流氓膽子這么大?” 在顧宜樂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她自然也想到了某個人。 “既然在場都是學院的老師同學……”盧簫笛小聲大膽地猜測,“除了姓譚的沒別人了吧?” 顧宜樂打了個寒戰:“也不一定,可能真是認錯人了呢,當時那么黑……” “那家伙就是仗著停電,監控也不運作,挑準時機下的手?!北R簫笛俠肝義膽,“你且等著,放假之前姐就把昨晚參加聚會的客人名單弄來?!?/br> 顧宜樂有被感動到,鼻子一抽,就要撲到jiejie溫暖的懷抱里哭一場。 盧簫笛閃身躲開:“瞧瞧你這呼之欲出的大鼻涕,別把jiejie的新衣服蹭臟了?!?/br> 不幸身染風寒的顧宜樂只好掏出面紙擦鼻子。 正吸溜著,聽見盧簫笛用低不可聞的聲音打探:“那你這感冒是怎么來的?昨晚干什么不正經的事了?” 不止學姐這么想,考弦樂藝術史之前在考場門口碰到蔣榆,蔣榆見他噴嚏連天,表情也意味深長。 “怎么,昨晚和你遠在y國的親親男友裸聊了?” 顧宜樂差點用擦過鼻涕的紙堵他的嘴。 作為藝術生最嫌棄的理論類書面考試,弦樂藝術史什么的暫時被丟在一邊,考前寶貴的十分鐘被兩人用來聊天。 聽說顧宜樂遠在y國的男友為了保證他的安全,給他安排了一輛車和一名專職司機,蔣榆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彼麛Q開保溫杯喝了一口菊花茶降火,“我這邊無辜被日臭直男不負責任,你這邊面還沒見小兩口如膠似漆?!?/br> 顧宜樂聽著覺得挺押韻:“橫批?” 蔣榆啐道:“氣死我了?!?/br> “據我了解,彭舟不是那種人?!鳖櫼藰沸ν?,說,“可能是覺得上當受騙了,腦袋一時拐不過彎?!?/br> “那他最好別彎了,省得最后忍辱負重加入行列,還要怪我把他帶壞?!?/br> “你想通了?” “昨天他把測試結果分享到朋友圈,然后秒刪,你看到了嗎?” “沒看到,什么測試?” “‘測測你是直男還是gay’?!?/br> “結果呢?” “百分之百鐵血直男?!?/br> “……” 蔣榆嘆了一口很不符合他氣質的氣,拍了拍顧宜樂的肩:“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好好珍惜吧?!?/br> 下午三點還差五分鐘,考完試的顧宜樂握著手機走在通往學校大門的路上,手指在鍵盤上方懸而不落,猶豫要不要m call。 他既怕liang不回復,又怕liang提起昨天的事。 當時他把語音掛斷完全是慌亂之舉,掛完就后悔了,心想這有什么心虛的?難不成我是因為不喜歡他才跟他在一起的? 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