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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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燕舟從來不知道, 段子能那樣葷。 也是徐燕舟不知道,所以他們說的時候, 他就過去, 說軍營不能講這些。 大將軍的話, 他們不能不聽。 雖然不講葷段子了, 但是徐燕舟會想起那些葷話。 屋子燭光柔和,顧妙頭發披在肩上,她彎著腰鋪床。 中衣腰身收的細,仿佛用手輕輕一握,就掐住了。 徐燕舟嗓子發干, 他走過去咳了一聲,“我來鋪床?!?/br> 顧妙直起腰,“已經好了,睡吧?!?/br> 徐燕舟點點頭,他坐在床邊,問:“就這么睡嗎?” 顧妙眨了眨眼:“那還怎么睡?” 大約是夫妻做久了,徐燕舟想什么就直接說了,“我有點想……我把蠟燭吹了,你幫幫我,行嗎?!?/br> 顧妙走到桌子旁邊,傾身把蠟燭吹了。 屋子一下就黑了,窗外有淡淡的月光,身后有腳步聲,顧妙回過頭,徐燕舟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下一刻,徐燕舟就吻了上來。 這吻不同以往,顧妙被撞的后退兩步,靠在了桌子上,兩個人腳撞在一塊,身體貼的緊實。 須臾,徐燕舟松開顧妙,他看了顧妙一會兒,復而又吻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顧妙腿都軟了。 徐燕舟笑了笑,他輕輕吻了吻顧妙嘴角,然后把人打橫抱起,放到床上,他大約知道了,怎么能讓女人舒服。 屋里太黑,徐燕舟看不太清顧妙的表情,只能聽聲音,過了許久,人嗚咽一聲,徐燕舟松了口氣。 “阿妙,該幫我了?!?/br> …… 春日早晨還是有些冷,顧妙迷迷糊糊睜開眼,身上還是有些酸,她坐起來,身邊的人已經走了。 顧妙摸了摸,好涼,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 她從床上下來,把衣服穿好,門推開,盧氏和李氏正在做飯。 鍋邊冒著熱氣,灶膛里火正旺,盧氏兩人做飯最多煮個粥熱幾個饅頭,但是鍋里面條荷包蛋,爐子上的砂鍋煮著紅糖燉蛋。 盧氏回過頭,眉眼里滿是喜色,“阿妙醒了?怎么不多睡一會兒啊。飯馬上就好,娘給你煮了紅糖荷包蛋?!?/br> 顧妙愛吃甜的,盧氏還往里面放了蜂蜜,保準甜絲絲的。 顧妙還沒弄清楚狀況,怎么大早晨吃這個,吃點饅頭和粥就行,還有咸鴨蛋呢。 顧妙往砂鍋里望了一眼,紅糖荷包蛋并不多,一底紅糖水,兩個荷包蛋。 盧氏:“給你做的,娘不愛吃甜的?!?/br> 李氏什么好東西都想著女兒,自然不會說什么。 盧氏高高興興地飯端上桌,顧妙想搭把手她都不用,“你這兩天歇著,什么都不用干,燕舟也是,怎么這么不知道體貼人?!?/br> 顧妙想知道徐燕舟到底說什么了,他不會說她懷孕了吧。 顧妙道:“娘,我沒什么,挺好的,什么事都沒有?!?/br> 盧氏只以為顧妙是不好意思,那她就不說不問。 今早臨走的時候,徐燕舟和她說,不要去喊顧妙,讓她多睡一會兒。 她那個兒子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估計欺負人了。 所以盧氏就煮個紅糖荷包蛋。 顧妙說沒有就沒有,面皮薄不能打趣。 不過啊,該有的還是有,嫁衣已經繡了一半了,她和李氏繡活做的好,保準穿出來好看。 盧氏:“那娘做了紅糖荷包蛋,你也給吃了?!?/br> 兩個荷包蛋,還都是雙黃蛋,顧妙吃一個就吃不完了。 盧氏:“給燕舟留著,讓他晚上吃?!?/br> 那就給他吃吧,讓他吃冷的。 顧妙就是身上有些酸,等到下午就好了,傍晚,天忽然陰下來,不一會兒,豆大的雨珠就落了下來,地上一片濡濕。 顧妙戴著斗笠,把衣服收進來,又去城外看看雞和豬。 劉偉湛已經把雞圈豬圈遮起來了,他照顧這些家禽比照顧人還細心。 顧妙:“等天晴了往豬圈雞圈里撒點石灰和艾草水,省著生病?!?/br> 劉偉湛:“行,我肯定記著?!?/br> 顧妙放了心,她走回家里,等到半夜徐燕舟才回來。 徐燕舟雖然戴著斗笠,但身上被淋了個精濕,顧妙看他這個樣子,只剩下心疼,哪兒還有心思計較早上的事。 顧妙燒了水,讓徐燕舟去洗。 徐燕舟很快就洗完了,“外面雨下的很大,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停?!?/br> 天陰沉沉的,黑云壓頂,也不知道明早雨能不能停。 越是這個時候,越怕發生什么事,徐燕舟在北方待的時間長,北邊下雨下的再大,都沒出過什么事。 因為北方樹多林多,但是江南江多河多,雨若下的大,恐怕會發生洪澇。 顧妙握住徐燕舟的手,“可能明早就停了,現在下一場雨,莊稼會長的更好?!?/br> 徐燕舟點點頭,“嗯,明早雨就會停?!?/br> 他相信顧妙說的話。 次日,顧妙醒來,她在被窩里聽了聽,外面已經沒了雨聲,徐燕舟也醒了,他道:“還早,阿妙再睡一會兒?!?/br> 雨已經不下了。 顧妙不困了,“我再睡一會兒,你不知道又要和娘說什么?!?/br> 徐燕舟道:“我昨天就……說你累了,要多睡一會兒,讓娘不要叫你?!?/br> 這樣說都不行嗎。 顧妙和徐燕舟說不通。 天已經晴了,喝了一夜雨水,莊稼拔高了不少,太陽在天上掛著,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往南邊看,遠處的南嶺山上壓著一大片烏云。 顧妙心里咯噔一下,該不會這邊雨停了,那邊還在下吧。 現在莊稼剛抽苗,雨水不能太多,不然根會爛的。 尤其是水稻,若一直泡在水里…… 顧妙讓人去探,南嶺是不是在下雨。 隔著一片山,就好像兩個天地,南嶺大雨磅礴,下了一夜一日。 而云州天已經晴了,陽光正好。 大楚嶺南江南一帶,接連下了幾日的雨。 雨勢不減,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江面湖面水位漲了近一尺,各家各戶院前的雨水直接沒過了腳脖子。 田地里種的水稻一直泡著,根都快爛了。 天災人禍,躲都躲不過。 南方洪澇的消息傳到盛京,奏折從江南送過來,一路護著也不免在路上淋了雨水,奏章上的紙都濕了。 盛京也是陰雨天,但是雨勢已經小了,毛毛細雨,出去都不必打傘。 可是江南連日大雨,之后會是什么,是山洪,是洪澇,是糧產大減…… 周寧琛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做什么,他走到窗邊,腦子里一團亂。 窗外的雨濺到臉上,周寧琛被涼的閉了一下眼,他轉過身,低聲問:“云州情況如何?” 周寧琛就是想知道,到底是所有地方都這樣,還是只有大楚如此。 探子道:“回皇上,云州似乎只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就晴了,后來又下了幾回雨,皆是晚上下雨,早上天放晴?!?/br> 御書房里寂靜無聲,周寧琛轉過頭,看向窗外,他道:“每年南方都下大雨,不必驚慌失措。傳朕旨意,立刻召丞相回京……” “不必回京了,讓丞相直接去江南賑災?!?/br> 周寧琛希望雨快點停,只要雨停了,把地重新種上,就不會影響收成。 傳旨的人從御書房出去,里面只剩下周寧琛一個人。 周寧琛剛才在想,是不是老天都在向著徐燕舟。 云州天晴,大楚下大雨,為什么不反過來呢,徐燕舟會不會出兵…… 周寧琛深吸一口氣,他心里堵的厲害,也沒心思再處理政務,他回了太和殿。 每當這種時候,他最想的就是徐幼薇。 嶺南下了七天的雨,冷颼颼的,衣服都干不了。 每逢這個時候,徐幼薇最想的就是顧妙。 她想顧妙做的羊rou湯,麻辣燙,酸湯面,鹵rou,魚湯泡餅。 而不是干巴巴的白菜湯和硬燒餅。 楚淮裝的是丞相,飯食還好一些,徐幼薇這個侍童,每天就啃餅喝菜湯。 這個餅硬的跟石頭一樣,徐幼薇咬一口,要嚼好久。 等晚上的時候,楚淮把偷偷藏的饅頭拿出來,兩個人分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