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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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赟之放下了酒杯,擱下了筷,“現在價格略下跌了一些,但是總體而言,還是較貴的,等到開了年,商行的人去海外,帶回來了新的珠寶,這價格就還繼續下跌?!?/br> 海外的東西的波動,是跟著越洋商行的出海而波動的,當越洋商行的大船回來了,許多重復的東西價格會跌一些,然后在之后的日子慢慢上漲,一直等到來年越洋商行再次出海。 祁明萱說道:“開年之后越洋商行確實出了海,還帶了許多的珠寶和香料,只是他們沒辦法把這些珠寶和香料帶回來,已經過了寇國,就只差幾日可以回到大齊的時候,海上的風浪真大啊,于是他們都沉了?!?/br> 宋氏本來很愉快地在吃菜,聽到了這里,有些食不下咽。 一艘大船沉了,上面不光是有寶石和香料,還有許多的人命,就這樣去了,女兒說起來語氣好像是遺憾的,但是她的神情卻不是如此。 祁赟之卻很欣賞女兒這模樣,笑了笑,“因為這一場風浪,越洋商行就不再出海了?” “也沒有,這一次當家人不在船上,只是損了一些錢財罷了?!逼蠲鬏嬲f道,“只是這之后,越洋商行就有些不順似的,每年帶回來的東西越來越少,寶石的價格不斷攀升,一直到越洋商行的其中一位當家人也去世了,這越洋商行后來就到了汪老爺的名下?!?/br> “再看看?!逼钰S之手中的錢財不多,“你先用你娘的錢買一些,剩下的等到越洋商行出海了之后,價格跌到了低點再買?!?/br> 目前為止,女兒說得話都應驗了,祁赟之自然也相信祁明萱,而且他的這個女兒氣度確實不一般,現在在女院除了衛家小丫頭,女兒一個好友都沒有認識到,她還是沉得住氣。 越洋商行的當家人去世,那豈不是沈譽去世了?想到了這個,祁赟之忍不住喝了一杯酒,他是跟著汪貴妃這邊的,太子背靠沈家,沈家的人少一個是一個。 其實對祁明萱來說,她知道的事并不是全部應驗了,上次想要找到聽雨,結果那個破了相的瘦小姑娘一直沒有見到,她也只能夠罷了,聽雨有些作用,但是其實還是汪德全送到宮中最好,他們祁家來送,也缺點意思。 找了三天聽雨,祁明萱沒找到就算了,她更在意的是綠寶石的價格波動,現在綠寶石價格越低越好,等到汪貴妃喜歡上了這種寶石,她就越能賣成好價格。 祁明萱還記得在上輩子汪貴妃過生辰的時候,有商人買下了許多的綠寶石,用金縷把綠寶石給網羅成了寶石珠簾,讓汪貴妃十分喜歡,還讓人寫了詩。 祁明萱給母親夾了一筷的rou菜,她這個弟弟出身的時候像是猴兒一樣,先天不足,雖說聰明但是身體實在是太差了,一場并不算太嚴重的風寒,硬生生久久咳嗽不曾好,纏綿病榻幾個月后就去世了,后來生出來的二弟身體倒是不錯,卻不如大弟弟聰慧實在是可惜。 祁明萱想替這位弟弟補一補,最好生下來身子康健,今后入朝為官能夠好生輔助好三皇子。 祁明萱用手中的茶杯碰了碰父親的杯,沖著父親一笑,祁赟之也是意氣風發,就算是與公主和離了又如何?萱兒才是他真正的寶物! 有祁明萱的那些預知,他可以想到自己的官路亨通,甚至還可以再多想一想,他可以做國丈,那可不比做駙馬強得多。 做駙馬的時候,世人皆以他為元安公主的駙馬,他是公主的附庸。若是做國丈,朝堂之中皆是他之下。 祁赟之吃著熱鍋子,渾身的血液也好似沸騰的鍋子一樣,讓他心潮澎湃。 * 京都里是紛紛揚揚的大雪,在鄖河這里則是下著一場凍雨。 錢家的花園里有些長青的樹,綠色的葉片掉下來不少,葉面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等到葉片的重量承受不住水汽,在葉尖凝成一滴水悄然落下。 錢寶兒站在長廊下,手中捧著手爐,對著林昭說道,“這里的冬天真不好,居然都不下雪。京都里大雪紛飛,可美啦?!?/br> “不知道沈少爺會不會作畫?!闭颜淹腥f道,“我想要看一看?!?/br> 在林昭看來,趙翊林的本事很大,她jiejie因為胎記的原因,讀過很多很多書,但是趙翊林明明比林清薇的年歲小,懂得的東西比jiejie林清薇還要多。 錢寶兒也知道林昭與趙翊林成了筆友,她對這個筆友敬謝不敏,信箋可真無趣,對著昭昭說道,“那也不好做畫,怎么畫出來呢?宣紙是白色的,雪也是白色的。??!可以留白?!卞X寶兒忽然想到了辦法,手一拍,“還是有機會我們一起去京都看一看?!?/br> 林昭點點頭,“會有機會的?!?/br> “站在這里冷不冷?”路過的郭氏摸了摸兩個小姑娘的面頰,冷冰冰的,“還是到房間里,等會中午的時候吃火鍋?!?/br> 雖然沒有下雪,凍雨還是很冷的,中午的時候一起熱鬧地吃飯很好,郭氏有些發愁,留在鄖河或許千好萬好,就是有一點不好,她胖了。 錢家的廚子跟著林家的唐老夫人取經,做菜的水準提高了不少,她本來是秋日過來的,已經沒有了夏日的暑氣,本來就是胃口大開的時節,菜做得好,加上心中也滿意未來的兒媳婦,放下了心事的郭氏感覺面頰圓了一圈。 郭氏只要不下雨,就沒事出門,和柳氏也走得近一些,就是想讓自己重新消瘦下來。 這樣吃的好,動的多,郭氏的肌膚都白皙盈潤了起來。 “吃菜?!惫嫌霉杲o林清薇夾了一筷子的菜,后者小聲道謝面上微紅。 林清薇原先是沒有想過和錢鏡誠的事,等到郭氏到來之后,很多事情她就算是沒想過,也往那方面去想,而且最重要的是錢鏡誠以前皮膚黝黑,臉紅也看不出來。孫崢的方子實在是很管用,在很短時間里他就白了不少,白了之后,再一臉紅就很明顯。 錢鏡誠明明紅了臉,下次還是抱著書來找她,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在京都的時候,她不敢去想這些事,甚至從未想過自己定親的事,她一想到要被對方評頭論足,連帶父母也被人嫌棄,她就覺得這件是最好越晚來越好。 等到這件事臨近了,對方又是錢家,林清薇的心中泛著是窘迫與一絲絲甜來,如果是錢家,必定是不會有她所料想的那些擔憂。 郭氏看著林家長女開竅,便去和林家人說破,柳氏私下里詢問了林清薇,得到她含羞點頭之后,在立春這一日,林晟彥回來之后,兩家人交換了庚帖,婚事也就定下了。 錢寶兒在知道的時候還很是不可思議,她明明還撮合了孫大夫與岑夫子,結果輪到了林jiejie和自家二哥,她卻是最后知道的。 郭氏聽得好笑,捏了捏女兒的鼻尖,“你還真以為你是紅娘?你能夠讓孫大夫與岑夫子重歸于好已經是功德一件了?!?/br> 昭昭也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發生了這一切,不過她看到了jiejie的眼睛,還有錢二哥的眼睛,就知道兩人都心中歡喜。 成親確實是兩個家族的事,錢家和林家交好當然很好,不過首先也是兩個人的事,jiejie和錢二哥在一起真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讓昭昭有些小小納悶的是,哥哥林晟彥似乎有些氣悶,明明以前和錢二哥很要好,忽然就疏遠了。幸好這樣的時間持續不長,兩人又和好了。 林家交換了庚帖之后,林鶴還給老太爺寫了信,因為現在北方在下雪,路上不好走,所以信還沒有郵寄出去。 鄖河縣的這個冬天過得很暖,兩家人給錢寶兒和林昭一起慶賀了生日,等到春風來了,郭氏也得離開了。 郭氏看著女兒紅了眼眶,但是不像是之前離開京都的時候大哭大鬧,現在懂事了不少,但是這樣紅著眼眶哭著,反而更讓她心疼。郭氏悄悄別過臉,用手帕擦了眼淚之后才轉過身來,“好了,說不定晚點我又過來了?!?/br> 郭氏說的是灑脫,等到馬車上,看到了女兒悄悄塞給她繡的繡囊,忍不住哭了一場,身邊人安慰她,郭氏說道,“道理我都懂,就還是難過舍不得?!?/br> 錢寶兒也掉了許多眼淚,一連過了兩天心情才平復下來。 在送走了郭氏之后,林家迎來了一位意外的人,那是建安府的知府潘曾毅還有布政使大人羅璣。 林鶴的歲考得了優,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帶過來的消息是鄖河縣與翔安縣兩縣并為一縣,今后合稱為鄖安縣,而他為鄖安縣的縣令,原本是從七品,現在就做了正七品。 雖說正七品的職位還是比不得以前在翰林院的俸祿,但是治理一縣的成就感是不能比的。 落魄的鄖河或者說現在得叫做鄖安,已經在過去一年里有了很大的改變,并且在新的一年,已經播種下了希望,等到今年許是就可以出成果。 春寒料峭,羅璣身著官服,身上披著的是鶴氅,等到入了府衙,脫去了鶴氅,露出了官服。等到說完了公事,對著心情激蕩的林鶴說道,“你家小女兒在不在?我記得叫做昭昭?!?/br> 林鶴一愣,不知道為什么羅璣提到了林昭。 “文新是我的學生?!绷_璣解釋說道,“先前潘知府的邸報里沒提過你女兒,是文新在這里住過一陣,他同我說你家小姑娘頗有急智,我便想要見一見?!?/br> 休沐日昭昭沒有進學,林鶴讓人去請林昭來見客,沒多時昭昭就出現在了羅璣和潘曾毅的面前。 昭昭的頭發已經到了胸口處,新生出來的發茬比較短,要用不少的桂花油才能把頭發梳得齊整。 她的儀姿是岑夫子教出來的,舉手投足大方得體,見人含著笑,讓人心情愉悅。 “是個齊整的小姑娘?!绷_璣問了昭昭幾句話,就對著林鶴說道,“帶上你家小女兒一起,我們這兩日在鄖安縣轉一轉?!?/br> 等到上了馬車,首先去的就是桐花村。 周家的三老爺也在,在石拱橋一日沒有修好,他就每天都過來監工,看著羅璣和潘曾毅的官府,對兩人行禮之后,介紹起來這石拱橋的做法。 橋面的拱高比以前要低,這樣可以讓橋面的坡度小,有利于人和車輛的往來,在大拱左右兩側,做了幾個小拱,可以分擔稱重,還可以起到防洪的作用,當雨季來臨的時候,可以從這里分流一部分的洪水。 周旗咧嘴一笑:“我兩位哥哥都是走南闖北,見得很多,這一次修橋別看花費的銀兩比以前少不少,承重絕對不成問題?!?/br> 橋邊立了石碑,表示這橋是周家修筑的,本來周家人不愿,是林鶴表示必須要立下,周家修筑的橋,百姓要感激,需要感激周家。 周家花了大錢修河堤與橋,不光是這一出,還有其他地方,周旗帶著幾位去了其他修橋的地方,各處都已經開工,因為其他地方的橋不如桐湖村這里的寬,反而修筑起來更為容易,不少地方都已經修好了。羅璣注意到,修筑了石碑的地方,還有一個香爐,里面插·著香,顯然是時不時有人過來添一炷香的。 林鶴說道:“先前這里都沒有通橋,周家修了橋,讓往來方便,所以百姓感激周家?!?/br> 周旗的臉上有些通紅,連忙擺手:“這本來就是我家應當做的。都是多虧了林縣令?!?/br> 看過了修到一半的河堤,還有各處的橋,羅璣含笑說道:“這樣今年夏天不用擔心洪澇了,我聽潘知府說你準備種一些新的作物,定下種什么了嗎?” “定下了?!绷助Q笑著說道,“劃了幾塊兒不同的田地,地都劃得比較大,打算試一試哪種更好?!?/br> 按照地的品質不同,還有距離城池的遠近程度種植作物,靠山的陰地按照孫崢大夫的建議,種植了幾種不同的價格中等的藥材,普通的土地種的是油茶、棉花等物,而靠近了城里的地方種的是花卉。 至于為什么劃地比較大是因為只有大一些才能知道這作物好不好賣,種好作物是第一步,第二步是打開銷路。 “為什么會選擇種花?”林鶴的選擇可以說是罕見,讓羅璣不由得問道。 “靠近城里,這地方的土地算不上多肥沃,往常都會多澆糞水,這樣的話,入城的時候就有一股濃烈的味道,換成是花了之后,要賞心悅目的多,往來的人可能會入城歇歇腳。而種出來的話,花瓣本身也可以試著做成胭脂,可以沐浴養顏使用?!?/br> 這些都是周家兄弟往來的經驗,按照周家大老爺和二老爺的說法,就算是沒有當地的戶牒,只要是人員往來多,那個地方就會有無限生機,林鶴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行得通。 只是正好鄖河縣的路修了,還有學堂、河堤、拱橋……這兩年他都可以用來做試驗。 林鶴的想法行不行得通,羅璣并不知道,不過看修其他地方的情況,不管行不行得通,他相信林鶴一定會記錄的詳盡,最終找到合適的作物。 “晚點再去翔安縣看一看,兩個地方要一視同仁?!绷_璣說道。 “是?!?/br> 原本是一縣之主,現在管理兩個縣的大小,林鶴也很高興,這樣的話起碼兩三年里他的位置不會挪動,他正好試試看能夠把這兩個縣做到哪個程度。 羅璣看著林鶴,此人的精神面貌當真像是剛剛入朝為官的毛頭小子,一股沖勁兒,他笑著勉勵他幾句,甚至潘曾毅也說,自己告老也就是這兩年的事,到時候可以讓布政使大人直接把位置讓林鶴來做。 林鶴連聲謙遜表示不敢當此重任,卻沒想到一語成箴,等到潘曾毅告老之后,他直接由鄖河縣的縣令去做建安府知府。 在回去的路上,見著了官亭,官亭里有一個碑,里面的頭一條就是周家修筑河堤還有橋的功勞,緊接著就是翔安縣的李家修路功勞,這里只要入城就可以看得到,所以之后錢家出錢修學堂、云家出錢修養濟院,這縣城里大戶做出來的貢獻都留在官亭的石碑上,百姓們把它叫做功德碑。 羅璣看著功德碑前的香火,與潘曾毅說道,“你們建安府當真是多了一員大將?!?/br> 潘曾毅也撫須頷首。 林昭裹著紅色的披風,她一路都拉著父親林鶴的手。 “會不會覺得有些無趣?”羅璣看著林昭,忍不住問道。 “不會?!绷终汛嗌卮鸬?,“很有趣,而且可以清楚地看到鄖河……鄖安越來越好?!?/br> 這個冬天,林昭都沒有夢到過小紅尾,問了孫崢才知道答案,魚兒在冬天會覺得冷,有時候會沉入到深處。 鄖安現在越來越好,百姓的日子過得富足,小紅尾的尾巴是不是會多一些金線?現在已經開了春,或許不就之后就可以見到小紅尾了,想到了一池塘的小魚,林昭的笑容燦爛。 而且她的筆友趙翊林也對鄖安一直很好奇,還說若是有機會過來看一看就好了。 想到了趙翊林,林昭想到了送給對方的一箱子硯臺,連忙說道,“對了,剛剛爹爹有一件事沒有說,今年春天,還打算請人雕琢鄖河硯,現在得叫做鄖安硯了,這個硯很好,如果要是能夠賣出去,縣衙里就會有更多的錢,不管是修筑鄖安城里的路,還可以修村子里的?!?/br> 先前林昭給趙翊林寫信說這是鄖河硯,現在鄖河與翔安合并,叫做鄖安,那硯也自然而然要改名字。 羅璣問道:“鄖安硯?” 林鶴解釋這鄖安硯是什么來歷,打算開了春之后找匠人雕琢,現在沒有雕琢過得,直接送兩位上峰一些。 因為鄖安硯不值錢,羅璣就帶了一箱子回去,等到羅璣還在想鄖安硯什么時候能夠對外賣出,結果發現,整個大齊里,文人都推崇起來這鄖安硯來。 而羅璣在聽人說鄖安硯有多難得的時候,想到自己一箱子的鄖安硯,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第53章 硯中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