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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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轉天把哥哥的話說給了錢寶兒聽。 錢寶兒看著好友紅著臉,忍不住說道,“后面還有什么話?你只說了一半!” 昭昭紅著臉,“哥哥還說,就算是真的有了meimei,性子可能也不似我這般,要是霸道的你可會喜歡?” 錢寶兒看了一眼自己寫了一半的信,把信給一揉扔到了簍子里,“林家哥哥說的是!” 這樣的昭昭就一個呢,雖然不是她meimei,但也是師妹! 錢寶兒太喜歡林昭了,恨不得兩人黏在一起,她現在就遇到了一個困難,如何與岑夫子開口,把林昭的課業時間定在和她一起,兩人一起,她還想要把自己的課業時間加長。 因為錢寶兒的性子跳脫,家里人給她安排課業的時間比較松散,岑夫子每隔一日去一次錢家教她讀書就好。 算起來錢寶兒一個月共有十五次課,十二次安排在錢家,還有三次是在岑夫子家里。 錢寶兒煩惱地在羅漢榻上滾來滾去,她身上的寺綾都被滾得發皺,芍藥剛出去,這會兒是芙蓉在房里,芙蓉坐在榻邊,推了推小姐。 “怎么了?林二小姐剛走了,你就鬧騰,等會芍藥jiejie看著了,少不得以為你不喜歡昭昭呢?!避饺刂佬〗阆矚g林二小姐,故意逗她。 錢寶兒卻有些急了,“怎么會不喜歡?哎……” 她甚至有時候在想,為什么不是自家祖父救了昭昭,轉念一想,若是自家祖父,那昭昭就會錯過救林家夫人小姐了。 錢寶兒把腦袋埋入引枕,單手錘了一下,聲音甕聲甕氣的,“我就是舍不得昭昭,恨不得日日和她在一起,我害了相思病呢?!?/br> 錢寶兒以前在京都,雖然不愛讀書,但是特別喜歡跟著父母看戲,以前喜歡模仿里面的唱腔,她收集的那些唱偶就是這樣來的。 但是錢寶兒會唱那些詞,卻并不理解里面的含義,這會兒錢寶兒恍然覺得自己懂了戲中的王生,她也有了相思之苦。 屋里還有兩個二等丫鬟候著,聽到了錢寶兒的話,她們忍不住憋著笑。芙蓉忍不住了,笑出了聲,屋里的幾個丫鬟都笑了出來,滿屋子都是笑聲。 錢寶兒聽到了笑聲不干了,爬起來嚴肅地說道,“我是認真的。我在想,怎么和她待得時間長一些,我想和她一起讀書?!?/br> 芍藥從外進入的時候,就看到了蓬松頭發,衣服發皺的錢寶兒,她的眼角一抽,把手中的物件兒給了迎過來的二等丫鬟,“怎么了?” 芙蓉笑著說道,“咱們家小姐為了林二小姐害了相思病呢,甚至都想多讀讀書,芍藥jiejie,你快看看,咱們家小姐是不是發熱了,燒糊涂了?!?/br> 芍藥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怕岑夫子了?” 錢寶兒當然怕,明明岑夫子不打人,她就是發憱對方的眼神,加上她也不如昭昭有天分,不如昭昭勤勉。一想到之后岑夫子偏愛昭昭,錢寶兒并沒有嫉妒或者失落的情緒,反而松一口氣。 “芍藥jiejie,你說,我和祖父母說,和昭昭一起讀書好不好?” 錢寶兒的課業松散,林昭的課業可不松散,也就是林昭聰慧,書讀兩三遍就可以記下,加上本身刻苦肯下功夫,不然光是厚重的醫書,就足夠林昭學很久,只怕根本沒有時間和錢寶兒玩。 就算是這樣,也就是這幾天走得近一點,晚點課業更重,兩人只怕也沒辦法日日玩在一起。 只怕就是因為這樣,錢寶兒才想要多讀書,芍藥捋了捋小姐的頭發,“昭昭學得醫,這有些難,你確定要學?” 錢寶兒搖搖頭,她當然不成,小聲說道,“我想了一下,我可以練字,或者是學畫畫?!?/br> 芍藥看了一眼錢寶兒,在京都因為常生病,沒認識什么同齡人,這會兒在鄖河縣認識了小姐妹,而且因為林昭有了好的改變,以前的錢寶兒可是振振有詞,字認得出就可以了,哪兒用多練。岑夫子交代讓錢寶兒寫五張大字,她絕對不會寫五張零一個字。 芍藥想著小姐的改變,對著錢寶兒說道,“小姐既然想好了,不如等會吃飯直接和老太爺、老夫人說??纯凑n業怎么安排,再去拜訪岑夫子?!?/br> 兩個老人本來就對兩個孩子交好就樂見其成,因為錢寶兒的話,找到了岑夫子,把課程都安排在岑夫子的小院里。 岑夫子沒什么意見,她這個小院從來沒有這么熱鬧過,一下子就有了三個弟子。 錢寶兒一開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昭昭身上,因為每日到岑夫子家里讀書,也認識了林清薇。 林清薇因為寶兒是昭昭的好友,對她釋放了善意,錢寶兒接受到了善意之后,很快就喜歡上了林清薇,甚至不光覺得父母欠她一個meimei,還欠了她一個jiejie。 錢家和林家兩家的走動也越多越多,林家的宅院雖然破小,但是錢寶兒還是很喜歡的,尤其是林鶴、柳氏兩人也都是好脾氣,是和她父母截然不同的性格,至于說唐老夫人,錢寶兒更是十分喜歡對方的手藝。 因為這兩個孩子,原本沒有交際的兩家走動頻繁了起來。 周老夫人和唐老夫人兩人脾性也相合,甚至一度讓錢老太爺假裝唉聲嘆氣,覺得自己的妻子都被唐氏拐走了。 錢老太爺這一日過來林家,就提出了想把孩子們上學的地方改到錢家。 錢老太爺笑著說道,“這院子是當時先帝給安排的,要我說根本就不用這么大的院子,就我們兩個老人,也就是寶兒來了熱鬧一點,但是她一個人再怎么鬧騰也有限。這么大的院子,空著也是浪費,可以看做是咱么錢家養了私學,薇丫頭和昭昭都過去讀書呢?!?/br> 錢老太爺和周老夫人在和林家走動了一段時間之后,定下了這個章程。在他們看來,林家大小姐可惜了,臉上有胎記又不是人能決定的,每日里拘在林家,也怪可憐的,不如都接在一起。 林鶴和柳氏兩人相視一眼,如果要是一開始錢老太爺這樣說,他們肯定是不會答應的,總覺得占了錢家便宜,現在說這個話,就是和兩位老人生分了。 周老夫人快言快語,“這對薇丫頭也好,寶兒雖然調皮了些,也是好孩子,不說昭昭了,我見著薇丫頭都帶活潑了些。咱們府的下人都是武生早些年親自教得,武生是武將,雖然不打仗了,馭下還是有點本事的,兩位不用擔心下人們說什么?!?/br> 周老夫人和唐老夫人交好,此時唐老夫人笑著說道,“這里又不是京都,沒那么多門門道道的事?!?/br> 既然三個女孩子要好,錢家又想要讓宅院更熱鬧一些,于是這事就定下來。 轉眼到了端午,兩家人熱熱鬧鬧一起吃了飯,只是鄖河縣里可以說是團團圓圓,京都里的元安公主的府邸卻不是如此。 打更郎唱著敲了梆子,公主府邸挑著燈,闔府上下卻沒什么動靜,在黑暗之中像是幽幽夜獸。小佛堂里跪著一個婦人,手持念珠,捻動一顆就跪拜一次,等到捻動夠了一百零八顆佛珠,旁邊的丫鬟連忙扶住了她。 魏長樂的手搭在丫鬟的手上,眼底是掩不住的疲倦,“當真是老了,這才跪了多久,腰就受不住了?!?/br> 旁邊的何嬤嬤欲言又止,這可不是一天兩天,是早中晚一百零八個跪拜,任誰都受不住。 魏長樂看著何嬤嬤,這是跟著她的老人了,不忍讓嬤嬤擔心,就輕聲說道,“別擔心,也就是端午節,明日我就不這樣跪了?!?/br> 何嬤嬤低聲應諾了。 魏長樂被封為公主,其實她并不是先帝與太后的嫡女,而是先皇幼弟妻子旁支撒手人寰留下的一個可憐孩子,本來是養在秦·王·府,秦王妃進宮的時候,常帶著魏長樂進宮,太后因為失過一個幼女,干脆把魏長樂當做親女兒養,把她接入到公主,封她做元安公主。 元安公主的婚事是先帝定下的,先帝在任之時可以說是文治武功,只可惜一點,在兒女婚事上,他犯了亂點鴛鴦譜的毛?。?/br> 給自家兒子定下的妻子,兒子不喜歡,等到先帝去后就廣選秀女,充實后宮;給元安公主選得駙馬,表面上是伉儷情深,實則駙馬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魏長樂的駙馬叫做祁赟之,他有一個丫鬟叫做如意,兩人成長中漸生情愫,祁赟之用的是如意曉事,因為心喜如意,在如意的勸說之下,幫如意偷偷換了避子湯,讓如意生下了一女嬰。 祁家無奈只能替祁赟之擦屁·股,把這個孩子養在祁家,只是如意也被送了出去,不許祁赟之和如意再有舊。 魏長樂脾氣溫和,加上她身子不好,生下一女昭昭后氣血虧損,不能再有孕,便給駙馬納了兩門妾室,這個時候祁赟之趁機把其中一個人定為了如意。 在此之后,祁赟之更是偷天換日,把當時和宋氏之女假做收養,祁赟之與魏長樂的女兒叫做祁明昭,祁赟之與宋氏之女就叫做祁明萱。 宋氏當然是想讓祁明萱記在元安公主名下,只可惜不知道為什么,明萱與明昭兩人天生不對盤,每當祁赟之提出這個要求,明昭總是會病一場。 三次之后,元安公主便不提這事,相比于收養的祁明萱,她疼愛親生女兒,當然不愿意讓女兒一直生病。于是對著駙馬說道,“這孩子本來就是貧家女,既然與我昭昭八字不合,記在宋姨娘的名下也是一樣的,當時本來就是宋姨娘撿到的?!?/br> 魏長樂一錘定音,讓宋氏暗恨不已,從此便不喜歡嫡女昭昭,還不停地在祁赟之那里上眼藥。 祁赟之聽著宋氏說的多了,加上嫡女明昭更肖似元安公主,明萱更肖似自己,更疼惜明萱一些。 眼見著今年秋日,祁明昭就可以去女院,而祁明萱作為庶女沒辦法去,宋氏就下定決心,想要把祁明昭弄走,她先斬后奏假意讓下人在元宵花燈節上不小心丟了昭昭。 沒有了昭昭,祁明萱就可以頂替昭昭的名額,進入到京都女院,可以嫁個好人家。 只是宋氏的算盤打得好,卻沒有算到一個母親丟了女兒之后的勃然大怒。 魏長樂昔日與皇兄并不親近,但是為了女兒,跪求到了皇帝那里,讓皇帝徹查。 為了丟失的昭昭,元安公主把京都攪得天翻地覆。 這個架勢也讓宋氏怕了,和祁赟之說了自己所為,祁赟之也嚇了一跳,但是看著眼淚汪汪的宋氏,還有和他相似的祁明萱,還有年幼的庶子,咬咬牙,準備想辦法保住宋氏。 幸而他寫得一手好駢文,本就得如今皇帝喜歡,他傍上了貴妃的大腿,讓貴妃提前替他吹枕邊風。 元安公主終于查到了宋氏所為,此時祁赟之已經是皇兄身邊的肱股之臣,皇帝本就欣賞祁赟之,加上貴妃枕邊風吹得好,他更是覺得,祁赟之與他一樣,都是可憐人,被先帝亂點鴛鴦譜。 元安公主咬牙暗恨,她能做的就是與駙馬和離,不去管祁家的那些事。 元安公主發現真相之后,早中晚都在佛前叩拜,就是覺得自己對不住女兒,如果早些去查宋氏還有祁明萱就好了。 第19章 小魚預警 岑薛青在端午節的時候,給三個弟子放了三日假??粗罩?,昭昭的眼下沒有發青了,岑薛青才松了一口氣。 岑薛青一度覺得自己是不是給昭昭的學習任務布置得太重,讓她太長時間學習,才沒有休息好,看到三日休息時間有效果,岑薛青今天課畢,主動減了昭昭三成的功課,想讓她好好休息。 因為要學得東西太多,看到功課少了,昭昭有些著急:“夫子,功課是不是少了?!?/br> 昭昭在岑薛青同意跟著學醫之后,發現學醫比她想的還要困難,要學得東西很多,要記住人體不同的xue位,記住不同門類的藥材,要記住不同的病癥,不同的脈象還有不同的對癥之方。 第一課岑夫子教得就是她行醫責任的沉重,讀書背錯了詩詞不打緊,醫學容不得失誤,錯誤了可能就是一條命,岑夫子當時說道,“就算是神醫,也有可能如此?!闭颜堰€記得當時說這句話時候夫子眼中濃郁的悲傷。 昭昭不知道孫神醫和夫子有什么關系,她從不多問這個。 錢寶兒的眼睛都微微睜大,雖然她為了昭昭自愿延長了課時,但是課業是不愿意增多的,岑夫子再給昭昭授課的時候,她不是溫書就是習字,過段時間之后可能會多個丹青的課業,不過那是幾個月之后的事。錢寶兒現在聽到了昭昭要增加課業,收拾東西動作立即大了起來,試圖讓昭昭看自己,提醒好友一聲:夫子好不容易減少了課業,怎么能增多呢? 昭昭看了一眼錢寶兒,對著她搖搖頭,又收回了視線巴巴地看著岑夫子。 岑薛青用指尖揉了揉太陽xue,對著錢寶兒下巴微微抬起示意她先離開,寶兒吐吐舌頭不敢作怪,收拾了東西,小聲沖著昭昭說道:“昭昭,我在房里等你?!?/br> 等到寶兒離開了合攏了房門,岑薛青才嘆了一口氣對著昭昭說道,“你先前都沒有睡好,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功課布置得太重了,看你端午休息好了,眼下這里好了,還是課業松一松的好?!?/br> 頓了頓,岑夫子又說道,“我與你說過,認識那位神醫,不出意外,今年秋日就可以請到他,學醫之事不用那么急,別累著了?!?/br> 錢老太爺這宅院很大,騰出了一個很大的房間供他們讀書用,這房間里還特地把紙糊的窗戶給換成了琉璃,通透的琉璃讓人可以看得到外面的景致,讓光透入進來,也更明亮一些。此時,窗外的光攏入進來,流瀉了一地的金璨,那金粲卻染不上岑夫子的眉宇之間。 昭昭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夫子是覺得她笨,所以要減少功課,對著岑夫子解釋說道,“jiejie說可能是因為老下雨,天氣太潮濕了,端午去五毒,jiejie還給我調了香,我就睡得好了?!焙竺嬗嘘P于找神醫的話題昭昭沒提,她感覺得到岑夫子提到這位神醫的時候,都很不自在。 孫神醫的行蹤飄忽不定,夫子說秋日,那便等到秋日的時候自然會知曉答案。 岑薛青提到昭昭說調香這才注意到,昭昭身上有一種甜滋滋的像是果子一樣的味道,“這是薇丫頭給你調的香?” 昭昭點點頭。 岑薛青知道林清薇會香道,想了想說道,“你當真不勉強?” “夫子可以問jiejie的,我真的已經睡好了,我如果學得吃力,我會同夫子說?!闭颜押苷J真地和夫子解釋。 昭昭前幾天睡覺的時候總覺得胸口有些悶悶的,像是有什么東西壓在心尖一樣,如果要是可以夢到小魚,或許這種難受會削減,又老是什么都夢不到,夜里會醒來很多次,所以眼下才有了青色,等到jiejie給她調出了合適的香,她這才好了起來。 在學業上,要記要背的東西雖然很多,但是她并不覺得學起來吃力,就算是知道秋日能聯系上神醫,昭昭還是想要自己懂一些醫理。 聽到昭昭提到了林清薇,岑薛青也想到了這個小姑娘,教過了她之后,才知道她的天分有多好,只希望今年秋日孫崢不要毀約,更希望孫崢能夠把小姑娘臉上的胎記給治好。 嘆了一口氣,岑薛青說道,“那醫書你再往后背兩頁,默一邊湯頭歌?!?/br> 林昭甜甜應了下來,和夫子道謝后收拾東西離開了小學堂,去找錢寶兒。 * 兩個小姑娘的課業是安排在上午,中午昭昭會在錢家吃飯,中午之后還會和錢寶兒抵足而眠,滿足了錢寶兒做jiejie的夢想。 等到下午的時候,林清薇會過來上課,林清薇課后會在錢家待上約莫兩刻鐘,等到傍晚和昭昭一起回去,晚飯林家姐妹兩人不會在錢家用,是和祖母爹爹娘親一起的。 不過以前晚飯林鶴從不缺席,自從破了王婆的瓜案之后,常有雞毛蒜皮的案子到了公堂,這些案子,林鶴少不得一一走訪,有時候忙碌起來就沒辦法和家人一起吃晚飯,中間自己抽空簡單吃些烙餅裹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