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不上名字的蛋。魚都吃膩了?!?/br> 又惹得新知青一陣羨慕。 他們上了個小坡,“前面就是了!” 知青們尋聲望去,遠處一片波光粼粼,大大小小的水泡子像珍珠散落在草甸子上,原來水泡子就是各種大小的坑,小的一點點大,大的像個小湖。 走到最近的一個水泡子那,幾人不敢深入,怕草地下有暗河:“就在這兒吧,” 這個水泡子一畝大小,離得近了還能看到黑背的大魚在水面下游動,幾個知青摩拳擦掌的想第一個撒網一試身手:“你們不會,我先來?!?/br> 王保根站在水泡子邊,擺好姿勢,漁網旋轉出去,啪的一下,跌落在水里,知青們哄堂大笑起來,引得水里的魚兒一陣亂竄,不知道哪里來的幾只野鴨半飛半跑竄進了草甸子深處。 王保根紅著臉道:“一個冬天沒打,手生了,別笑我啊,有本事你來??!” 他指著笑得最大聲的李文奎說。 “行,你拉上來,我來!” 王保根拉著漁網,卻見漁網下一陣水花。 “有魚有魚!”幾個人大喊起來。 “嘿,別看我姿勢不好看,但成果是好的啊,毛主席說過,不管是黑貓白貓,能逮到魚就是好貓?!?/br> “是是是!”幾人嬉笑著。 拉上來一條一尺長的大草魚。 “王保根你可真厲害,”曾秀玲真心實意地說道,在老家的河里,哪兒有這么大的魚啊,巴掌大的鯽魚都算大了,前幾年連手指長的都沒有。 王保根被女孩子夸獎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寸頭:“呵呵?!?/br> 李文奎喊著“我來!” 結果姿勢也不比王保根強到哪兒,自然又引起大家的哄笑,就這樣,除了幾個女孩子,共5個人都灑過網了。 李文奎見清才木頭似的站在那:“清才不喜歡多動,我替他來?!?/br> 清才臉色有些難看:“不用,我要自己來?!?/br> 他沿著水泡子邊,走到了遠離幾個人的位置,回憶了下自己看過打魚人的姿勢,背對著水泡子,將有鉛墜的網底一層層交到左臂,右手持網一角,用力將網甩出,網便在空中展開一個歪歪斜斜的圓后落入水中。 驚得各人又是一陣哄叫:“苗清才,你是真人不露相??!” “你太jian詐了,是不是看我們出丑很好笑啊,”有個知青開玩笑似的說。 苗清才見落英也看著他,趕忙辯解:“我也是第一次撒網?!?/br> 大家都不怎么相信,這一網網上來十幾條活蹦亂跳各色魚。 “我們把魚帶回去嗎?” “不行,連隊里不給私自捕獵,會被批斗的。我帶了火柴和鹽,我們就在這吃,” 野炊自然是都喜歡的,幾人把大部分魚扔回了水泡子里,只留了幾條大魚和幾條小些的。 “就這些吧,大概夠吃的了,我們去撿柴火,你們殺魚吧!”王保根說著給曾秀玲一把折疊小刀。 除了蔣琴沒殺過魚,其他三位都是從小做慣家務的,可只有一把刀。 “我來吧,我殺魚熟練點,你們三幫他們撿柴好了?!?/br> 落英拿過小刀,利索的刮去魚鱗,從背部剖開了魚,這樣烤的時候,薄的魚肚部分就不會翹起來。 人多力量大,幾個人嬉鬧間找了一堆的柴火,有經驗的老知青選了處平坦沒草的地方,落英挑選了幾根直樹枝,串好魚抹上鹽,一人一條,。 還沒等魚全熟,急不可耐的男知青便用手去揪表面的魚rou,燙得嘰哇亂叫還舍不得扔掉,趕忙扔進嘴里。 自然又是燙得直哈氣。 不小心一塊rou掉進了火堆,又引得一陣惋惜聲。 50年后,七連知青聚會的時候,大家回憶起這段往事,苗清才笑中帶著淚說:“那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魚!” 第104章 土地剛化凍, 連隊的6輛拖拉機載著幾十個知青去開荒,春忙不等人,人歇機器不能歇, 恨不得24小時不停轉。 在兵團是女人當男人用, 男人當牲口用。 大家來回連隊不方便,知青們干脆在荒地旁邊搭了棚子,留了一部分人在那邊日夜不停的墾荒, 吃飯都由炊事班送過去。 苗清才睡到半夜猛地驚醒,腳邊什么東西涼涼地游了過去,他激出一身冷汗, 身子不敢動,用手推了推身旁的李文奎,輕聲喊著:“班長!班長!” 李文奎白天干了一天的活, 這會張著嘴巴睡得正香,怎么都不醒。苗清才沒辦法,鼓起勇氣, 慢慢把自己的腳縮了回來。 沒感覺到有東西后, 他起身抹黑點亮了馬燈, 昏黃的燈光下,他睜圓眼睛, 四處查看, 直到看到李文奎的被子下, 有東西在動, 還有一截尾巴露在外面。 一條蛇大概是被燈光刺激得進了李文奎的被窩。 他趕忙大力搖著其他幾個人:“錢志明、趙進亮、方學中?!?/br> 錢志明被馬燈的亮光刺了下眼睛, 他瞇縫著眼問:“天亮了嗎?” “不是, 你快起來, 好像有條蛇?!?/br> 錢志明一下子坐起身來,他們去年開荒時候,就有個知青被毒蛇咬了,沒多久就昏迷了。還好那蛇毒性不大,最后送去了哈市才醒過來:“在哪兒?” 苗清才指著李文奎的被窩。 大概是被他們說話的聲音吵醒了,李文奎翻了個身嘴里嘟囔著:“你們干嘛?” “什么東西咬我!”他猛地掀被子:“??!蛇!” 蛇被他驚到了,在帳篷里游走亂竄。 錢志明眼疾手快拿著自己的被子撲了過去,按住了這條手臂粗的蛇。 趙進亮、方學中被鬧醒后,三人合作把這條蛇打死了。 “怎么辦,我要死了!”李文奎心驚膽喪地拖下自己的褲子,看著大腿上2個牙印,其他幾個人一陣后怕,幸虧不是自己。 錢志明拿出把匕首,遲疑著說:“我見過怎么處理的?!彼麤]動手過,但這些新知青更是什么都不懂,只能他來了。 用刀在牙印上割了個小十字,然后嘴湊上前,吸了一口血,出帳子門外吐掉了,李文奎驚愕不已,沒想到錢志明會為他這樣做。 苗清才看看出門吐血的錢志明,也過去扒著他的腿吸了一口,接著是趙進亮、方學中。 外面的拖拉機手見帳篷里有動靜,過來看了看:“大半夜不睡覺干嘛呢?” “班長被蛇咬了!” 拖拉機手看看輪流給他吸毒血的幾個知青,又看了看蛇的腦袋,啼笑皆非道:“這個蛇沒毒,有毒的蛇頭是三角形的!” 吸毒的幾個人目瞪口呆,李文奎不好意思訕笑道:“謝謝各位兄弟啊,改天我請你們吃飯??!” “我要吃紅燒rou!”方學中哀怨地提著要求。 “行行行!紅燒rou!”李文奎安撫他,同時也感動不已。 拖拉機有限,翻的地也要曬過才能種,田里一時用不了那么多人,連隊便組織剩余的人手進行蓋房。 去年的房子給了新來的知青住,今年要是再來知青就沒地方住了。 大部分知青都是第一次見到東北這邊的特色拉合辮子房,蓋房前,在將建造的房屋附近挖出一個大坑,先是向里倒入水,然后再倒入土和成泥,待坑內的泥漿比例合適后,再將一縷縷的當地的野草大葉樟、小葉樟,放入坑里用泥漿浸泡,待泥漿和草形成一體,再將它盤成一個8字形,依次碼放在開挖好的房屋地基上。當地的人,就將這種泥漿浸泡好后定型的8字形泥草叫“拉合辮”,而那新建的房子就是這無數“拉合辮”組成的堆集體。 蓋房子的速度很快,幾天后,5間大屋墻壁就成型了,新蓋的墻壁經過幾天的日曬后,堅固起來,就可以架房梁了。在過段時間,屋子便能住人了。 一間屋子的長20多米,寬10來米,砌上雙排炕和土火爐,可住幾十個人,而且辮子房冬暖夏涼,除了不大好看,比磚石房物美價廉。 落英和一大票知青可長了見識,世界之大果真無奇不有。 場部的團長翻看那一疊成績不錯的試卷后:“這個總分第一的可惜是個女知青,不然可以當個技術員?!?/br> 技術員對于文化知識要求很高,但經常下連隊修東西東奔西跑的,不太適合女知青。 “已經挑選出來60人了,20個去學醫的,其他的維修和技術?!闭址嫉弥械鹊脑嚲恚骸斑@個不錯,字很好看,可以調來當個文員?!?/br> 說著他抽出一張試卷遞給團長,團長看了下,字跡娟秀又行云流水,不至于潦草得讓他看不懂,又不會太死板僵硬。 “不錯,就她了,蔣琴?!眻F長挺滿意,現在的文員字太潦草了,很多字他都不認識,又不能老是去問她,就調她去其他地方吧,再說這個蔣琴正是朋友請求自己照顧的知青,這次正好借機會調她過來。 “人才還是太少了啊,剩下的在挑選一些,下次培訓就直接讓他們去,不用考試了?!?/br> “這樣也行?!?/br> 七連里。 “好消息,張五妮你選上醫生了!”方圓沖進宿舍大聲宣布這個消息,宿舍人的目光集中齊刷刷的注目這落英。 她渾身不舒服:“方圓,你怎么知道的?” “連長讓我通知你,后天就去團部報道!帶上東西先去哈市培訓!” “好,知道了!” 她拍了拍明顯失落的姜淑敏,她拉扯著嘴角,硬笑了下:“恭喜你,五妮姐!”都是18歲的姑娘,還學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謝謝!我們整個團部這么多人的,需要的崗位太多了,以后還有機會的!”哪怕落英說的是實話,別人也覺得好假。 蔣琴看起來倒還好:“五妮姐,那你只能在這待一天了??!” “嗯?!?/br> “那去了哈市記得給我們帶禮物??!”蔣琴笑嘻嘻地說道。 “當然了,一定給你們帶最好的禮物!” 落英整理了被褥,網兜里照樣是搪瓷盆和吃飯的搪瓷小盆刷牙杯等物。 20個學醫的被大卡車拉到了哈市后,送進了哈市當時最大的人民醫院,到了才知道,還有一批20人是其他團送來的。 兩批40人被安排在醫院新蓋好的宿舍內,8人一個宿舍,里面都是上下床,和落英在家睡的差不多。 她照樣挑了一張在角落的上鋪,鋪上蚊帳后,她算是又有私人空間了。 到了北大荒后,她一次也沒進過空間,身邊一直有2個小跟班的,連上廁所都要跟著。都沒機會偷吃東西。 當天夜里,她睡醒一覺后,迫不及待地偷偷去了空間洗了把澡,給自己加了餐。 心情舒暢地回了床上,空間雖好,可不能待久啊。